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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王夫妇归家,关上府门各自清静。而都城内关于韩墨儿一朝脱胎换骨变身倾城美女,礼王被美色所惑弃清冷人设的话题令人津津乐道、久久不衰。在这些话题中,偶尔也能听到几句,礼王夫妇三日回门之时,韩府二小姐韩嫣儿在礼王面前失仪,幸得礼王妃解围才未获罪,但具体怎样失仪,当时情形如何,只能靠众人猜测,其猜测的内容五花八门、包罗万象,令人叹服。
韩墨儿这几日真正的感知到了嫁入礼王府的好处。礼王府既无公婆姑嫂,又无妾室通房,夫君还是个断袖,早上不用赶着点起来问安,也不用与各路女眷周旋,连夫君几日也见不上一面,名副其实的惬意舒坦。
这日,韩墨儿正倚在廊下喝茶,见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厮进了院子。小厮见了韩墨儿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礼王妃竟能如此随便的坐在廊下,而身边没有一个人侍候。
韩墨儿向他招了招手,小厮反应过来,规矩的请了安,将曹公公的话转达给了礼王妃:“曹公公让我禀告王妃,王爷明个儿一早启程外出游历。”
“游历?去何处游历?”礼王一年至少有半年在外晃荡不务正业,这件事整个大历朝的人都知道,此次成亲不满十天就走,不知外界又会揣测出什么样的结论,而这些并不在韩墨儿的关注之中,她在想如果礼王去个遥远的地方,是不是意味着归期久远,自己的无拘无束的日子也会漫长无边,韩墨儿的眼睛亮了亮。
“这个小人不知。王妃可以去问问王爷。”
这是让我去给尉迟轩送别?韩墨儿想了想微笑的同意了,表面文章也需做做,何况偶尔看看尉迟轩的美貌,也是件有益身心的事情。
韩墨儿在尉迟轩院子中的偏厅中一等就是一个晚上,尉迟轩一直在议事,曹公公不舍得放她回去,就让韩墨儿等在偏厅,一个多时辰了,本以为韩墨儿会不耐,而曹公公再次进到偏厅之时,却看到她正拿着本在房间中寻到的《聊城风物》看得入迷。
韩墨儿被请进尉迟轩书房,请了安之后看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嗯,确实养眼。
“臣妾听说王爷明日将启程外出游历?”
“嗯。”
“不知王爷此次欲去何方?”
“未定。”
“……”
“路途艰辛,万望王爷保重。”
“嗯。”
“臣妾在家中等着王爷归来。”
没有答语。
“……”
虽然尉迟轩不算配合,韩墨儿也自认表面功夫已经做足,寥寥几句便告了退,她俯下身子福礼,错过了尉迟轩眼中的诧异和些许的不满。
她等了一晚上,说这么几句就要走?尉迟轩看着韩墨儿往外走的背影心中有些不畅快。
“对了王爷,”韩墨儿走至门前忽然想到了一事,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尉迟轩眼中有华光闪过,“您能将偏厅中的《聊城风物》那本书借给臣妾看看吗?”
华光一闪而逝。
“不能。”
“……”
奇怪,他又在闹什么别扭,韩墨儿在心中叹了一句“王爷心海底针”之后,只能带着遗憾回了院子。
次日一早,韩墨儿被叫了起来,才得知阖府众人皆要在二门前为王爷送行。
又要送行,那昨晚还不如不去。韩墨儿这些日子像刚刚参加过高考的学子,紧绷高压之后就是至极的散漫怠惰,今日起的如此之早,难免有些睡眼惺忪、懵懵懂懂。
她未施粉黛,未插簪佩环,头发松松的笼着,披了件藕粉色的披风,一副居家的模样。翠枝看她通身过于素淡,在庭前的树上折了一枝耦合色的蔷薇插在了韩墨儿的发间,令本就清丽的容颜又添了几分娇媚。
尉迟轩由书房的方向而来,一身利落的玄色锦衣更加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身姿。韩墨儿只见过尉迟轩穿白,端得高冷淡漠、倨傲疏离,没想到他穿黑也这般好看,遒劲锋利,带着不能忽视的压迫感睥睨终生。
韩墨儿的眼神过于热烈,尉迟轩不得不回视,他心中还有昨晚的郁气,只一眼就转开目光。
“给王爷请安。”众人福下身子,韩墨儿也跟着福下身子。她起得早,昏昏欲睡,又被尉迟轩的美貌夺了心神,自然傻傻愣愣。
“愿王爷一路平安,早日回府。”众人再次递上吉祥话。
韩墨儿跟着鹦鹉学舌,之后便默不作声。她看见曹公公在和她使眼色,周边的人也都瞧着她,欧,她似乎应该上前为尉迟轩单独送行。
韩墨儿走到尉迟轩面前,仰着头看他,该说的话大家都说完了,还说什么啊?
“那个,王爷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臣妾带礼物。”
哪里说错了吗?尉迟轩为什么挑眉?曹公公和众人为什么压着笑?
“不带也没关系,回来给我讲讲路上见闻就可以了。”韩墨儿觉得自己十分识大体。
“本王外出游历,你作为王妃任何东西都没有给本王准备,还让本王给你带礼物,王妃,你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为妻之道。”尉迟轩绷着脸说的这番话,任谁听了都会惭愧之致的。
韩墨儿没有,她觉得尉迟轩说得在理,礼尚往来才是待人之道。她看向自己身上,并无可赠之物,她摸至发间,忽然摸到一枝蔷薇,欣喜地摘下,递到尉迟轩面前:“臣妾是新妇,不知还要准备饯行礼,就以此花相赠,待王爷归来,臣妾以满园芬芳相迎可好?”
尉迟轩看着眼前执花的人,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散了,他无奈的自嘲,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幼稚,竟因昨夜的一点失落,今晨的语言便带了一点泄愤的意思,不过也似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力施不上不说,还带回了满怀的柔软。
他并未答话,只是接过那枝蔷薇,花上的晨露湿了指尖,似在心间投下一片氤氲。他气自己幼稚,又气自己如此容易安抚,他转身上了马车,利落的似是没有一点留恋。
通体漆黑的马车缓缓向前,转了个弯消失巷子尽头,只有一缕花香似乎留了下来,若隐若现、历久不消。
韩墨儿转身往回走,此时她有些清醒过来,忽然觉得刚刚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刚起了几分羞赧就被自己压了回去,反正也是夫妻,只当做样子给外人看,尉迟轩应该会理解的。
正想着,一个黑影鬼魅般的蹿至眼前,吓了韩墨儿一跳。
“没想到啊,你这个女山匪道行挺深啊,竟能让尉迟轩那个万年大冰溜子呈现融化之势,了不起了不起,女山匪你怎么办到的?要说漂亮,尉迟轩也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就独独对你如此?难道是成了亲之后的男人心态都会有所不同?有责任心了?呸,得了吧,尉迟轩哪里会有这心那心的,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唉,我就纳闷了,女山匪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把尉迟轩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我也爽利爽利。”
风展行在树上看了一早上热闹,尉迟轩的表现让他不敢相信,那个能说一个字不说两个字、能不说话就肯定一言不发的人竟然出言相讽?那个表情万年不变,对谁都冷静淡漠的人在女山匪送花之时,竟然有一瞬眼含柔情?那个冷情冷意、不近女色的人,最后竟然收下了女山匪临时寻来糊弄他的破花?实在不可思议!风展行对女山匪的钦佩之情顿时犹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
韩墨儿看清来人,心中咯噔一下,这是正牌女友,不对,正牌男友来捉奸来了?
不对啊,听他的话好像还没有将尉迟轩拿下,在向自己请教?他要玩弄尉迟轩?野心这么大吗?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站在尉迟轩一边,让他看清这个渣男的真面目?玩弄?怎么玩弄?好羞涩。
韩墨儿内心肮脏,面上却高洁:“公子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风展行嘻嘻一笑,退后一步,唰的展开扇子微微颔首:“对了,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风名展行,是尉迟轩的…朋友。”
韩墨儿眯了眯眼睛,一副“我懂我懂,不用细说”的样子。
“女山匪,你与尉迟轩成婚之前就认识?”
韩墨儿听了此话,心中一惊,兴师问罪?
“不认得,我与礼王是皇后娘娘赐婚,此前面都没见过一次。”韩墨儿言辞谨慎。
“那你们成婚短短十日不到,你怎么就将尉迟撩得春情荡漾?”风展行上下打量着韩墨儿,似乎在评估货品。
这般不友好吗?这位风公子难道不知自己与尉迟轩只是表面夫妻?
见到风展行打量的目光,翠枝一下子站在了韩墨儿身前,双目怒视风展行。
风展行自觉失态,赶紧赔罪,见韩墨儿并无羞赧忸怩之态更觉得此女非同一般。
“女山匪,据我所知,尉迟轩那口肉你还没吃到嘴呢吧,你好好加油,好好表现,需要什么帮助你就和我说,明里暗里我都可以配合你,你早点将尉迟轩拿下好不好?我都要急死了。”
这…这又唱得是哪出?不是要兴师问罪吗?怎么又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戏码了?用玩得这么刺激吗?
韩墨儿十分惊恐,第一次觉得嫁给礼王是件如此可怕的事情:“那个,我和尉迟轩,不对,和礼王,我们一直在做表面文章,就…就装装样子,我真对礼王不感兴趣,礼王对我…对我也不感兴趣,真的,你自己留着吧,留着怎么玩弄都行,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我告辞了,告辞。”
韩墨儿毫无风度踉跄地走了,留下了一脸懵愣的风展行。
祝我们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韩墨儿用了两天的时间平复心情,而风展行也用了两天的时间琢磨明白了韩墨儿的话。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擦,这女人有病吧!”
然后就是狂笑不止,尉迟轩啊尉迟轩,你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女人,和你简直太他妈配了!报应啊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