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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公,乃犷平县尉!”
裴行俨话音方落,身后便传来震天喊杀之声。
骑着燎原火的众士卒,终是爬到了坡顶,喊杀着冲了下来。
山路前那白袍将,并没有因裴行俨仅是区区一县尉之麾下而看轻他,反倒是对那犷平县尉心生好奇。
何人可折服如此英雄,令其甘心认主?!
仅是一县尉?
他不信!
再看那冲下山来的百名骑兵,虽冲势看起来稍显混乱,但其驭马技术与彼此配合,绝非普通骑兵。
这其中,绝对是一员堪称名将之人在练兵!
此时虽有稚嫩,但看那百人如一面的高涨战意,这支百人队——已然成势!
军心军魂皆在,未来必不逊于父亲麾下那“吞虎营”!
这练兵者,便是眼前这员猛将吗?
白袍将长枪翻抖,夹马只身冲入了敌阵。
驭马辗转腾挪,长枪寒芒点点。
很快,白袍将便冲杀到了裴行俨附近。
“在下赵云,字子龙,敢问将军名讳?”
裴行俨见白袍将只身冲阵,不由心中大为赞赏。
这才是猛将该有之勇!
反手一槊将一名乌桓兵连人带马击飞后,豪爽笑道:“在下裴行俨,字守约!”
二人相视一笑。
恰逢冲下坡来的骑兵如洪流般冲入敌阵。
乌桓骑兵当即崩溃!
大半下马跪地投降,少数负隅顽抗则被当橱杀。
裴行俨安排士卒收缴乌桓兵马匹、兵器,救治伤兵,打扫战场。
赵云令麾下原地休息,带着疑惑来到了裴行俨身边。
“守敬兄为何会出现此处?”
裴行俨指着跪伏在地的乌桓兵,脸上浮现愤恨,“便是为这些杂碎而来!”
随之,裴行俨便将犷平发生的一切,尽皆告之。
当听到沈续以千人之力喊出誓收犷平之言时,赵云忍不住叫了声好!
在听到乌桓在犷平之罪行时,则双目不由微眯,怒火闪烁其中。
在听到沈续破釜沉舟决心出战后,亦是心生激动恨不能加入其中。
在得知沈续完全放权于裴行俭指挥时,不由感慨其胸怀气度之广,与知人善用之能。
在得知夺城战胜利,赵云激动地攥起拳来,激动到像是自己打了胜仗。
待裴行俨讲完,其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
最终,面带一丝红晕,诚挚望向裴行俨,言辞恳切道:“望守敬兄能将云引荐于沈县尉……”
裴行俨面露不解。
赵云则面带憧憬。
“护大汉之边城,救百姓于水火,如此英雄,理应拜见!”
“好!”裴行俨大笑。
尊重我家主公,就是给我老裴面子!
当即,裴行俨与赵云兄弟相称。
随后,又向赵云问出了梗在心中的疑惑。
“右北平的都尉应驻扎在卢龙塞内吧?子龙兄又为何会出现在此,所带兵卒也仅二十余人?”
赵云带感慨道:“实不相瞒……”
“在下此行,名为巡视边防,实则为寻妹。”
“家父本是并州雁门郡西部尉,因戍边有功,升为右北平都尉。”
“任命下来后,家父便直接完成交接,率军来了右北平。”
“云有一妹,自幼体弱不便随军,便收拾家当随后缓行。”
“然,半月已过,仍不见家妹,云心焦虑,便有了此行。”
“咦?”裴行俨突然出声,略感诧异。
“守敬兄……”
裴行俨直接挥手打断赵云疑惑,面色郑重道:“子龙兄,令妹可是姓赵?”
说罢,没待赵云反应,裴行俨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娘的,赵云的妹子,不姓赵姓什么?
“令妹可有飞燕之名?”
赵云震惊!
双眸蓦然绽放光芒,激动道:“家妹善舞,有‘飞燕’之称,唯雁门阴馆人知晓此事!”
“守敬兄如何得知?!”
裴行俨怡然自得,道:“子龙兄好运气,飞燕姑娘正在我犷平作客。”
“若非主公常将对赵老将军的尊崇挂在嘴边,子龙兄又言令尊事迹,在下断不会将飞燕姑娘与令妹联系起来。”
“我入主公麾下较晚,听其他人提及过,飞燕姑娘乃是遭匈奴劫袭,恰巧被主公遇得救下。”
“刚才子龙兄不是说要去拜访我家主公么,也正好可见得令妹。”
赵云面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道:“匈奴!”
随之,便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沈县尉之恩,我赵家定没齿难忘!”
若小妹有难,自己绝难辞其咎!
“嘿嘿!”裴行俨哂笑一声,不置可否。
飞燕姑娘钟情我家主公,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村里整日传玉环妹子和飞燕姑娘天天打翻醋坛子的事……
倒是主公,榆木脑袋不开窍!
要是搁我裴守敬身上,早就洞房花烛,享齐人之福了!
还是冯峙老爷子精明,直接将自家女儿硬塞给了主公。
不过,裴行俨也深知,飞燕姑娘成自家主母只是时间问题。
凡女子心有所属,又有谁能撼动呢?
以主公的心胸壮志,再加上飞燕妹子这层关系……
将来,这赵子龙应该也会成为主公麾下之将吧……
其父,赵老将军,或许也会助自家女婿一臂之力?
一家外戚嘛这不是……
嗯?!!
突然,裴行俨双目圆睁,有些意识到了什么……
杨家那仨货,有玉环妹子!
赵家两父子,有飞燕姑娘!
我老裴有谁?!
我裴家有什么未出阁的姑娘吗?
诶?好像以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还有就是……主公媳自家兄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但,守约也不能嫁给主公啊!
主公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裴行俨一直想让小弟加入重燃村,那厮甚有主见,不为所动!
现在,杨家三兄弟加上玉环妹子,杨家的地位在重燃村已然不可撼动。
未来,又会有赵家父子相互扶持,飞燕妹子吹枕边风,赵家地位必然也是要扶摇直上……
到那时,我老裴家还会有一席之地吗?
裴行俨暗中攥拳,目光坚定:守约必须得帮衬他老哥!
“守敬兄……守敬兄……”
赵云的呼唤传入耳中,裴行俨恍然回神,不由报以歉意。
“守敬兄,我等还是快些前去犷平吧!”
“在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拜见沈县尉了!”
“好!”裴行俨点头,随之大手一挥,招呼众士卒。
“兄弟们,返程!”
一屯长忙跑上前来,小声问道:“老大,那群乌桓杂碎降兵……”
裴行俨眉头一皱,“你们怎么做事的?留着他们干什么?杀了!”
“守敬兄……”
赵云出言制止,面有不忍,出言建议道:“这些人带回去,或可为奴……”
裴行俨摇头,言语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这些人必须死!”
“主公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常言: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当斩草除根!”
“再者说,这群杂碎的罪行,便是回到犷平,也会被百姓们杀以泄愤!”
“子龙兄与胡虏相战多年,为何会有如此妇孺之慈心?”
赵云呐呐无言。
这沈县尉与父亲对待异族的角度大庭相径。
父亲主张怀柔,招抚分化,能和平解决的,决不诉诸武力……
但这些年来,匈奴依然猖獗……
父亲调任,匈奴甚至暗中袭击自家妹子。
不战而屈人之兵,真的适合针对异族吗?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当斩草除根……
沈县尉之独到见解,似乎也是正确的。
赵云不再干涉裴行俨施令,退后差人回禀,向父亲告之此行。
而后,心怀期待与裴行俨二骑并行,爬坡。
他感觉,犷平之行,必然会让自己有所收获!
后方,求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赵云未回头看,但他知道。
血,应该染红了那山坡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