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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着小短腿挣扎了一下,努力的将一只眼睛的缝隙睁到最大。
无奈刚出生的小奶猫力气实在是太小,身子又软绵绵的,那小短腿怎么蹬都白费。
扶渊当即就放弃了,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乖乖的冲她‘喵’了一声。
温枯愣了片刻,又才将他放了下来,放到枕头旁边,手指轻轻的在小奶猫额头上一点,“真拿你没办法。”
声音虽然冷冰冰的,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难得的宠溺。
“我很累了,明天再带你去喝奶。”
温枯话落,又躺了下去,手覆在小奶猫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扶渊就乖乖的卧在枕头旁边,温枯的唇几乎就挨在它的小鼻子上,那清幽的蔷薇香令他沉醉。
他睁着一条缝的眼,静静的看着她。
他在想:你这么美好,又是谁如此狠心让你受伤?
待温枯完全熟睡后,扶渊尝试着让元婴回到顾惊鸿的身体里,尝试了几次皆未成功,看来他还需要一段调理的时间。
之前是因为顾惊鸿的肉身和他的元婴高度契合,才会占了他的身子。
这肉身成为傀儡后,这契合度反而大大降低了,或许待元婴恢复个七七八八,他能重新回到顾惊鸿的身体。
短时间内恐怕还得待在这只小奶猫的身体里。
……
无情一直随着温枯到东宫的,他蹲在屋顶上,掀开了一片瓦,看着温枯沉沉的睡去。
一整夜便亲自守在房顶,直到翌日天明,待温枯醒来他才悄悄进了来。
少年的眼底有一片深深的清淤,他看了看温枯床上的‘顾惊鸿’。
温枯只将熟睡的小奶猫挪了个位置,而后坐在床边,“不必避讳他。”
扶渊当即就醒了,他趴在枕头上,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稚气,一双眼睛黑的像葡萄,漂亮的像个假人。
偏偏身上有极重的血腥味。
扶渊的小脑袋枕在粉嫩嫩的爪子上,静静的看。
无情瞧‘顾惊鸿’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才半跪在温枯跟前,“主上,无情是来请罪的。”
温枯只垂着眼看他,他的皮肤泛着青紫,头发上全是冰碴子。
嘴唇也有些乌紫,他似乎不敢正眼看她。
“属下擅自对温启动了手,那箭头上淬了剧毒,箭过心脏,就是金丹期的修士,肉身也必死无疑。”
温枯沉默了片刻。
无情跪在地上,双手送上了一把漆黑的短匕。
晨光从窗户上照进来,那短匕泛着寒森森的光,“温启最多活不过今天夜里,他是主上的父亲,属下要了他的命,便一命抵一命。”
他见不得任何人欺负主上,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即便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都愿意,毕竟这条命早就是主上的。
他低着头,看着地板,锃光瓦亮的地板上倒映着温枯冷漠的容颜,好半天后她才拿过无情递上的匕首,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
“是我曾教你,看不顺眼的人杀了便是。”温枯的手指在匕首上轻轻划过。
匕首刺破她的手指,浸出点点血珠。
无情见状,立刻就要去夺过匕首。
温枯手一挥,那匕首却是直接抵在了无情的脖子上,她目光沉沉,“我也说过,我的事你不许再插手。”
无情抬起头来望着她,他半个字也不想替自己解释。
匕尖刺破他脖子上的皮肤,也浸出了一些血珠来,无情一声不吭的受着。
而温枯却是到此为止。
那匕首并未再深刺进去,温枯一抬手,匕首便贴着无情的耳边擦过去,削掉了他一缕发丝。
漆黑的发丝散乱在地上,还沾了一些血。
无情不解的盯着她,只见温枯红唇微启,她伸了手,钳住无情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里,“这是惩罚你不听话的结果。”
无情的下巴被她捏的有些发疼。
他在想:这也算是惩罚吗?
随后就听见温枯继续说道,“有一点你也必须记住,你是我的兵器,你的命极珍贵,一百个温启也换不过一个你。”
“我罚你,不是因为你杀了他,只是因为你不乖,不听话。”
见无情有些发愣,那捏着他下巴的手又加强了几分力度,温枯问,“听清楚了?”
无情这才点点头,“以后再也不犯了。”
然后他又很小声补了一句,“我会很乖的。”
枕头上的扶渊,“……”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最乖的!
有个傻逼二皇子不够,怎么还有个阴鸷少年?
……
明明无情的年纪比温枯还要大一点,偏偏在她面前,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温枯将匕首递还给了他,“你的刀是用来为我清除障碍的,不是用来自裁的,收好了。”
那匕首是第一次见面,温枯给他的。
那个时候他正与狗争食,温枯将匕首给他,对他说:杀了这些恶狗,食物就是你的了。
他用这把匕首杀红了眼。
到最后食物也被鲜血浸透,难以下咽。
温枯却还是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包子。
自那之后他便成了她身边最冷血的兵器。
无情重重的‘嗯’了一声。
温枯又靠回床头,“有件事你去帮我查清楚。”
“当年温阑婼私通一事。”
无情,“是。”
温枯,“天亮了,你也该离开了。”
话落时,跟前已经没了少年的身影,连带着地上的散发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温枯看着微动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扶渊只见得她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一吮,“丫的还挺疼。”
扶渊,“……”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他当即蠕动着奶香的小身子,往她跟前凑。
温枯两根手指就将他拎了过来。
睡了一觉,小奶猫的眼睛睁的更多了,它的眼里仿佛是有星辰大海,漂亮的不行。
另一只眼倒还没睁。
扶渊看着她破了一条口子的手指,想着当初在魅岭山的时候,她整个手臂都被魔兽抓破了,也没说半个疼字。
手指上这比头发丝还细的伤口,倒是疼了。
他便努力的伸着脑袋,噘着粉嫩嫩的小嘴巴,想帮她吹吹。
那模样落在温枯眼里,却只觉得他是饿了。
她手指一伸,凑到小奶猫嘴巴跟前,“给你吸两口,先对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