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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之夜,暗无边。
抬头所见不是穹顶,仿佛无垠虚空,绿萤缭绕似萤火虫,时而扩散成星时而汇聚成带。
斑驳星火,点缀在上方,瑰丽隐秘。
黑塔顶端,两道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萧皇极倚着塔柱,晃着手里的酒壶。
上邪坐在塔檐边,一只脚还搁在外头晃荡,另一只脚屈着,手臂懒洋洋的耷在膝上,玩味的看着手里的酒壶。
“棒槌还是这么抠门,都不知准备点好酒。”
“吃白食哪来的底气嫌东嫌西?”
“无情。”上邪撇了撇嘴,仰头一口气将这壶酒给干了,扭头看着萧皇极:“我是想我家小不点了,可不是来看你的。”
“那是我家婰婰。”
萧皇极睥睨看着他,随手又拿起一壶酒朝他抛过去。
上邪接过,不以为意的一耸肩:“等你与她成亲了再说。”
“那恐怕有点难。”萧皇极偏过头,懒洋洋饮了口,似也不喜欢这酒的味道,皱了皱眉。
上邪蹙起眉头,不满的盯着他:
“咱家祖训,不负责的男人直接割以用治,你想断子绝孙?”
“那又什么办法。”
萧皇极语气淡淡:“谁让我家婰婰说,得带某个迷路的臭小子回家后,才肯嫁给我。”
上邪眼起波澜,他回头避开萧皇极的视线,又大饮了一口酒。
“没用就没用,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
萧皇极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不见笑容,眸光却是异常的幽沉。
像是无垠深海,压着汹涌潮绪,隐忍着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垂眸间,浅饮一口酒,压下所有外泄的情绪。
“身体怎么样了?”
上邪背对着他,听到他浅声问着。
一字一句,莫名就撞进了心里。
像是带着刺的石子,一点点在五脏六腑里碾着,翻搅着。
上邪舔了舔后槽牙,偏头眨了眨眼,压下了眼尾的红意。
“自然比你这老小子好多了。”他嗤了一声:“身上还有好几根锁魂钉插着的人,哪来的功夫担心别人?”
“老当益壮。”
上邪哈哈笑出了声,肩膀都抖了起来,“老当益壮还天天喊腰疼?”
萧皇极眉梢一挑?
转瞬反应过来。
敢害他风评的,除了自家那械包还能有谁啊?
上邪回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还白了头?难怪我看你现在头发稀疏了不少,白发都拔了?”
萧皇极又默默摸了摸自己这一头茂密的黑发,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
下一刻,却见上邪不自觉的抠着脑门。
一边抠一边数落着:“就你这又腰疼又白头的,还老当益壮?死鸭子嘴硬。”
萧皇极看他抠头的频率越来快,眼里闪过笑意。
低沉的嗓音里也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揶揄开口;
“一心虚一撒谎就抠头,你是在关心为兄不成?难为情了?”
上邪抠头的动作猛地一顿,闭上眼,咬紧牙关,嘴里小声骂了句什么。
他放下手,回头嘲讽的盯着萧皇极:“咱家祖传的不要脸绝学,全被你学去了吧?”
话说完,上邪愣住。
看到了对面萧皇极脸上淡淡的笑意。
不是平素阴险腹黑要收拾人时的假笑。
而是带着温度,眼里有光的……
上邪不自然的又转过头,回避他的目光,仰头又干完一壶酒。
“真难喝!”
“那换个地方。”
萧皇极淡淡开口:“带你去找好酒。”
幽冥海下。
上邪看着断幽谷的石碑,沉眸看向萧皇极。
男人并未理他,信步朝里走。
到了一处草庐,他推门而入,须臾后拎了几坛酒过来。
见上邪还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轻呵了一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搬酒。”
上邪犹豫了片刻,这才过去。
兄弟两人来来回回搬了不知多少酒到院子里,粗略看去至少有百来坛。
明明都是有大神通的人,却学着那凡人一样,来回搬动。
仿佛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或者说给彼此时间……
去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是好,该如何相处,该以怎样的神情言语与对方面对面……
又或者,并没那么复杂。
只是单纯的想待久一点。
“明明就是个假的断幽谷,弄这么多酒在这里作甚?”
上邪擦了擦汗,坐在草地上歇气,身上的汗渍都带着点血色只是被红衣遮掩住了。
“等你。”
萧皇极揭开一坛酒,抛给了他。
酒水洒出了不少,上邪接过蹙了蹙眉,饮了一口,似比想象中辣多了,稍稍闭气,脸也涨红了些,才缓过劲。
“三生醉?你准备用这个灌翻我?”
“若是喝不得酒,为兄不介意帮你去找点奶水。”
这话委实就有些侮辱人了。
上邪哼了哼,面带笑意,痛饮一大口,“比心眼脏,我不是你对手。”
“比喝酒,你未必就能赢我。”
“嗯。”脏心眼的二哥点了点头,“这么厉害,就多喝点。”
上邪油然而生一种又落到了坑里的感觉。
他不免开始摇头:“你这辈子也就配檀幽这一个朋友,都不是什么心眼干净之辈。”
“嗯,自比不得你有一群忠仆。”
萧皇极不紧不慢的喝着酒,面带笑意:
“有旗木生死相随,还有祝炎痴心守候,为兄那些下属就不同了,惯爱造反。”
上邪听他一口一个旗木祝炎痴心绝对,听的是难受无比。
尤其那矫情的‘为兄’两字一出来。
啧,这疯老二绝对在故意恶心他!
不过……
“祝火火怎么回事?”
“没怎么,等着他离家出走的主子回家。”
“神界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邪的话戛然而止,眸光锐利的朝他看过去,“你做了什么?”
萧皇极也如他那般坐在草坪上,背靠着一块大石,不紧不慢饮酒。
酒水自唇畔滑落,经流过喉结至锁骨……
一大坛酒,被他一口气喝了干净。
他神色如常,像是半点尝不出酒有多辣一般。
将酒坛子随手一丢,萧皇极把挡额的长发朝后一顺,五指插在发中,头顺势枕着手掌。
黑眸幽深,毫不避讳的盯着上邪。
却透着放肆张扬的光,此刻他笑起来的样子,那般得意与好看。
“做了一个当兄长该做的事。”
“把你斩断的那些羁绊重新连了起来。”
“你想让所有人都憎恶你、怨愤你、放弃你。”
“不好意思,我这当兄长的只要不死,你便只有失望的份……”
【作者题外话】:唉,扶苍上邪好好磕。好喜欢这兄弟俩!今日第四章,票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