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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燕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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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出,院中蕉影婆娑,幽兰飘香,一片静谧恬静之色,与地下石室完全是两个人间。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处清高院落之下,竟然掩盖着如此肮脏的地方。

石凌贪婪地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如获新生。

想来也是有些后怕,若是土伯早回来一时半刻,亦或燕澔跟着来了,自己哪里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土伯会一个人回来,这个谜题只怕再也无法解开。

他将黄皮葫芦里的小嘎放出来,派到房顶上去打探了一圈,确认没看到燕澔等人踪迹后,心里稍安。

干脆把你们的事全部捅出来!

与官家有勾结又怎样,哪怕最后你们把事情掩盖下来,也少不得能给你们添点堵。

石凌心里思量一番后,不再有什么顾忌,推开院门而出。

“什么人!”

值岗的护院看到满身血污的石凌和白启突然从内院走出,立马围了过来。

“滚!”石凌低喝一声,一脚将身旁的石墩踢出几丈远,将不远处的砖墙砸出来个巨大的窟窿。

几个护院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连连后退着让开了一条路。

这石墩重逾六百多斤,壮汉轻易不能移动几分,却被这满身血污的小子当皮球一样踢,这要是踢在人身上,还能有活路?

他们毕竟也就是些乡野壮丁,欺负下普通人还可以,遇到石凌这种变态,没跪下抱住大腿,高呼神仙饶命就已经算是骨气奇高了。

这一声巨响同时也引来了更多的人,大家三五成群地对着石凌两人指指点点,认出白启的人神情更是疑惑。

石凌身体略微晃了一晃,他其实也是气力用尽,刚才硬撑着震慑众人的那一脚差不多都快要了他老命:“大家不要怕,这燕家公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以为病死的、失踪的那些人其实都是被燕家害死了,尸首都在这内院密室之中。”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基本都不答应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大有此时不说两句话就显不出自己忠义的劲头。

“你这浑小子瞎说什么!”

“燕家是名门之后,积善之家,你瞎倒什么脏水!”

“你看他一脸血污,莫不是奸人在院中犯了凶事?”

“我看就像!白启那小子孝是孝顺,可隔三差五就跟那些地痞无赖搅合在一起,看人的眼光跟狼似的,好像别人都欠了他钱,莫不是两人盗窃不成被发现,所以杀人灭口了!”

“我看赶紧去报官才是紧要事!”

石凌一阵气结,不过他也不会跟这样一群不知真相的人见识,答道:“密室就在内院之中,机关门现在还敞开着,你们有功夫到这跟我扯皮,何不自己走几步进去看看。我人就在此,还能跑了不成?”

“还有刚才谁说要报官的?你,就是你,别躲了,那眼底有颗毛痣的!赶紧去,喊越多的人来越好。”

石凌巴不得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燕家总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能与所有官员交好,官家也不至于就都是蝇营狗苟之辈。

只要消息传出去,总会有有心之人将目光移到燕家来。

那被石凌点名之人一开始吓得缩了缩身子,生怕惹恼了石凌上来揍自己,可忽又想起自己还有大部队撑腰,这小子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再行凶,于是又挺直了身子扬手道:“怕你不成!我这就去!”

说完,竟真的转身离去。

石凌一阵好笑,正欲再说话,忽然感应到了一直在房顶望风的小嘎传来的讯息。

大院门口外的官道上,之前燕澔等人离去时乘坐的那辆马车正疾驰而归。

石凌一下炸了毛,自己眼下这状态莫说燕澔了,就算是他那窝囊废弟弟燕池过来,估计都能摔自己几个跟斗。

以燕家的积威,只怕燕澔和燕离亭随便两句话就能将自己抹得比黑炭还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石凌再不停留,将背上的白启紧紧抓住,一个跃身上了院顶,翻过大院后墙,沿着自己事先定好的撤退线路遁走了。

剩下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都懵了。

有没有搞错,前一刻还一脸“你们有种去叫人,我跑一步就是孙子”的刚烈,怎么马上招呼都不打就逃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敢情胆子都是装出来的!

“我呸!跑就跑,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们这些护院都是干什么的啊,快去追啊,这歹人一身血污,肯定是犯了血案啊。”

几个护院大眼瞪小眼。

追什么追!这一脚能蹬死一头牛的人……拿命去追吗?

众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燕澔和燕离亭已经一脸铁青地走了过来。

眼下长着毛痣的那人正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讨好地说着什么,燕澔听着听着,脚底的风声更劲。

由不得他不怒。

他们回到老宅,一番询问燕池后,土伯立马就澄清了少阴宗根本无此一人,而再听到燕池说起有些怀疑抢劫之人是黑云山出来的石凌后,他便似想到什么一样匆匆告辞离去。

燕澔自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阴湖生在黑云山里所干的勾当他是知道的,现在石凌竟然也是黑云山中之人,这就值得揣度了。

阴湖生受伤……燕家老宅被劫……嫁祸少阴宗。

这些线索在其脑中不断交织,在帮助燕池把手指续接好后,也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公院,想找阴湖生当面问个清楚,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此时,他将燕离亭留在外面做危机公关,自己则直接入了石室。

刚才虽然听着那毛痣汉子绘声绘色讲故事时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但亲眼见了才知道事情到底坏到了什么地步。

阴湖生、土伯竟然全都死了,大翁缸也破了,三绝尸甲不知所踪,整个石室只留下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该死的!”

燕澔当场气得面目扭曲,差点把牙都咬碎。

眼看大事在即,在这敏感关头,自己疏忽之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阴重凕那老阴物把失子之痛怪在自己身上在所难免,要是那位也动了真怒的话……

想到后果,燕澔只觉心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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