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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见众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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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学子,其实吕渭纶是无所谓的,反正他现在还没上任,闲散人一个。

主要还是汤显祖第一次与自己结识,既然对方开口了,那吕渭纶只能决定跟着跑一趟了。

于是在汤显祖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开封城里隐蔽的小庭院,青龙则被他派去找开封的分舵主了,既然跟着汤显祖来了这里,丐帮的事他就不准备插手了。

进去之后,吕渭纶已觉心旷神怡,这里与外面那种喧嚣的世界不同,恬静淡然,花香四溢,仔细听,还有假山下的溪流声。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甚是新奇。

步入门时,两边俱是超手游廊,顺着游廊步入。只见上面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比前的清雅不同,有牌匾题曰,“新廊。”

这院子越走越深,吕渭纶也越来越惊奇,这文人果然会享受,聚会都是在这种好地方。

……

汤显祖见他迟缓一直在观赏风景,只得不停地催促,之后吕渭纶才快速跟上步伐,跟着他一起进了一座小亭子,这亭子外靠于湖,实在惬意自得。

亭子里有几人已经看到他,出于礼节,都纷纷起身。

“显祖……这位是……”

那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想必是看到有外人来了,不过从他们的年龄都能看出,无非就是和自己差不多大。

汤显祖这时候约莫也有三十岁,自己二十四,那些人估计也就二十到三十之间,总的来说,大家的年龄相差都不是太多。

吕渭纶拱手道,“陕西徽县吕渭纶。”

他们几个一听都有所反应,看来都是知道他的。

“今科的六首状元……显祖这次可是拉来一位大人物啊!”

“是啊,想我们这些人整天在这里,却最多也就是个进士。”

……

吕渭纶感觉他们几人表面上是在称赞他而自嘲,实际上却又好像就是在嘲讽他。

汤显祖并无多言,跟几人也不摆礼数,直接就拉了吕渭纶坐下。

“我刚才逃跑之时差点被王府的官兵追上,是他救了我。”

他把这话说出来,众人态度才好些。

接着,那些人开始介绍自己,第一个人看起来很年轻,但却身怀正气,显的很成熟。

“湖广公安人,袁宗道。”

袁宗道……这不就是那公安派三袁的老大?

由于他们生于湖广公安县长安里,后来出名后,人们便称他们三兄弟为公安三袁,分别为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

他说完之后,也吕渭纶施于礼数,态度显的很恭敬。

往后,其他人也一样,先介绍自己,行礼数,一样不落下。

几分钟后,他们这一亭子的人也算都相识了,吕渭纶大致数了数,这亭子里算上他和汤显祖共有十人左右,可之前他在大街上看到学子被追时,人数更多些。

看来这些应该就是他们中的领袖了。

这些人的身份大多也都是举人的身份,只有个别目前已经是进士,在开封府里做官。

举人,吕渭纶也是见过一些的,那就是他在陕西担任主考之时,不过他们与那些学子不同,那些刚考上举人的学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未来没有方向,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可这亭子里的众人,从眼神中都能看出来,他们异常的坚定,没有那种浑浑噩噩的样子,肯定是有自己的主见。

这也许就是思想上有主张,有见识的一些学子了。

……

亭子里有些沉寂,吕渭纶发现他们大多都是在聊些家长里短,这让他有些失望,根据汤显祖的说法,他们来这里应该都是要讨论学术和思想的。

虽说过了今日,他们可能就要离开此处,但也不至于一直来这里唠嗑啊!

想了一会儿,吕渭纶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他的身上,也许是有一个陌生人来了,故而他们才放不开,或者说有些东西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

这一点,汤显祖应该也察觉到了,于是打断了众人的话题。

“他也是被张居正所恶的,因此才到了这里,大家不用拘束。今日就要分开了,你们就打算聊这些吗?”

有了他开口说这句话,其他人才停下了谈论,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袁宗道看了看众人,他们似乎商量好了,于是开口问道,“吕兄。我能问你两个问题?”

“但问无妨。”

袁宗道淡淡道,“你的为官之道和做人之道。”

问这些时,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了,他们也想要听听这状元会怎么回答。

这问题还真是让吕渭纶有些头疼,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看来他们是要看自己的思想与他们的是否一致了。

这就是在画圈子了!

“为官之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我大明越来越好,为大明做事,为百姓做事。”

这句话看似说的很简单,其实亭子里的众人却是不买账,说的不明不白的,让大明变好,哪里好?怎么变好?变好到什么程度?

且实施起来是非常复杂的,让大明变好,可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磨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

“至于做人之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许多不同的阶段,在每个不同的阶段或许都有不同的感悟和对这世间的看法。”

“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是渺小的,有限的,只能去做自己目前认为对的事情,遵从本心。”

吕渭纶说这些也是在兜圈子,他们问的也太广了,让他无从下口。

袁宗道摇了摇头,“所以,你说这些,还是跟没说一样。”

这确实也不能怪吕渭纶,他倒是想详细说,但这两个问题本就是贯穿人的一生,现在说的,以后经历了些什么,见识多了,就不一定这样认为了。

总的来说,这东西还是要看具体实践和环境变化的,可就算他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详细说这两个问题,那恐怕也要说上了几天几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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