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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知道你还娶！”盛老爷子动了怒，“她要是对你下手，多容易得逞！你想过盛家吗？你想过盛世集团吗？”
盛寒野淡淡道：“想过。”
“那你就知道该怎么处置姜念笙！”
“爷爷，”他把资料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她是我的妻子。”
“你把她当妻子，她呢？她没有把你当丈夫，而是当成她的仇人！”
盛寒野喉结上下滚了滚：“爷爷，姜家是怎么会落成那般境地的……你比我更清楚。”
“是，是我下的命令，你不过是签了字。”盛老爷子回答，“但你以为，在仇恨面前，能够分得这么清楚吗？姜念笙照样会恨你，恨我们整个盛家！她是一个定时炸弹！”
“她不是，”盛寒野再次重复，“她只是我的妻子。”
“我看你是被迷住了！”盛老爷子扬手笔直的指着他，“马上和她离婚，将她逐出南城，终身监视，不让她有半分兴风作浪的机会！”
“不行。”
“盛寒野！”
“不行，爷爷。”他的目光里，透露着万分的坚定，“我不能没有她。”
盛老爷子气得脸色涨红，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盛寒野不闪不躲不避开，后背笔直的站着。
老爷子这一拐杖，最终还是没有落了下来：“姜念笙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爷爷，”他微微垂着头，“这一生，我肩负着太多的责任，为盛家，为公司，为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可我从来没有一次……为自己活着。”
“你为自己活一次，就是要留下姜念笙？”
“我不能没有她，爷爷。”盛寒野说，“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也知道后果和危险性。但，我想赌一次。”
“赌？赌什么？”
他薄唇微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赌……她不会要我的命。”
盛老爷子半张着嘴，好久好久，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他当然明白，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盛家家主，盛世集团的掌舵人，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盛寒野动了情，又动了心。
这是一个成功的人，最不该有的品质。
“万一，我是说万一……”盛老爷子长叹一声，“她还是对你下手了，又该怎么办。”
“那就用我的命，还姜家的债。”
“盛家呢？你就不顾了吗？寒野，你可是我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
盛老爷子的血压瞬间飙高了。
这是他最骄傲最引以自豪的长孙啊！
“我已经安排好了。”盛寒野回答，“这也是我想要跟爷爷说的。”
“安排什么？”
“阿笙怀孕了。”他缓缓说道，“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盛老爷子眼睛不自然的睁大：“怀了？”
“嗯，今天在医院做了检查，怀孕四周。我会好好的培养这个孩子，教他文韬武略。以后，姜念笙如果还是想要报仇，我再把命给她。”
盛寒野曾经跟姜念笙说过好几次，他会把命给她。
可，她从来没有一次相信过。
他是真的动过这样的念头，并且已经在安排了。
欠她的，他用命还。
谁让命运和他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让他和她的开始，是从血海深仇开始。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不，时间不可能倒流，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想了。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寒野了。”盛老爷子长叹一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爷爷，我不仅仅只是盛家的继承人，我也是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餐厅厨房里，佣人在不停的忙碌着。
盛老爷子和盛寒野从书房里出来，神色都十分深沉。
谁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
姜念笙从洗手间出来，刚一抬头，就见盛天鸿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她。
“你……”她后退两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给你的药呢？”
“还在。”
盛天鸿逼问道：“你还不用？你是不是舍不得盛寒野死？”
姜念笙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心事被说中的窘迫感，但还是强装镇定：“怎么可能，血海深仇，一刻都不敢忘。”
“那你怎么不行动？”
“还没有找到机会，你急什么。”姜念笙回答，“我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做过菜，都是佣人的事情，还在观察。”
盛天鸿看着她：“你最好按我说的错，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不用一直提醒我，你手里有我的把柄。”
“我要是告诉了爷爷，别说报仇，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入南城一步！盛寒野是他精心栽培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让他的人身安全出半点差错。”
姜念笙镇定自若：“我明白。”
“还有，”盛天鸿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我要是娶了叶子雅，更有实力跟盛寒野对抗了！对你也有利！”
“我帮你，不就是明摆着告诉盛寒野，我和你之间有不寻常的往来吗？”
姜念笙忍了好久，才没有让自己翻白眼。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就这智商，还想跟盛寒野对抗，真是做白日梦。
盛家要是落到了盛天鸿手里，估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败光吧。
盛天鸿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又警告威胁了姜念笙一番，才走人了。
姜念笙松了口气，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盛家老宅，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每次都会觉得心里压抑，喘不过气来。
正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
她一怔，刚想要抬头去看，整个人已经落入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姜念笙喃喃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
“都听到了。”盛寒野丝毫不避讳她，“盛天鸿果然是在用这件事威胁你。”
她没想到盛寒野会这样坦诚，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已经处理好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即使他昭告全世界，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有我在，你只管安心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