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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的先不说,狐王都找上门来了,先解决他们两父子再说。
两人不做声,她又问了一次:“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思念女儿,所以想来这里和她一家团聚。”狐王舔着脸说思念。
让真的思念女儿的人眉头一颤。
赵丞丞想到狐王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当初狠心卖女儿,现在晓得女儿过得好,就舔着脸上门来说亲情的混蛋么。
你女儿要是混不的不好,恐怕早跑没影了。
要是梧桐抱着儿子到狐王跟前去求给一口饭,怕这个父亲是打算如何再将人卖出去吧。
十分清楚狐王所作所为的女人沉着应对:“我知道狐王当初是卖掉了梧桐,既然把孩子当做一桩买卖,断然没有亲情在,你又怎么思念上她了,是思念她过得好能给你搭桥牵线,还是思念她能让你多了一条途径营生。”
娇媚的脸上顿时尴尬的男人,讪讪道:“夫人怎会有这种误会,我对梧桐是真心疼爱,当初也是给她选了一个好人家的。”
“好人家,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样的好人家。”
“自然是好人家的,不愁吃穿,而且家财万贯。”狐王道。
赵丞丞笑了,笑他可耻:“不愁吃穿,是给梧桐吃多少了,她不是被关在笼子里饥一顿饱一顿么,她不是被喂了不晓得多少丹药,供主人玩乐的么。”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狐王是觉得天下人都傻,还是以为她赵丞丞是傻的,无论哪一个,他今天都是送上门来找骂的:“家财万贯,是有一分钱给梧桐吃好穿好,还是让她活得像一个人。”
“狐王所为的好,就是给人当一条狗,或者活得不如狗,只要主人光鲜亮丽,你就觉得儿女在他们身边过得好对么,我是这么理解没错吧。”赵丞丞说话夹着怒火,说出来声音不免拔高,包间里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坐在父亲身边的浮萍,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不过狐王就被臊得面红耳赤,最后直接转变成了铁青:“夫人,你言重了。”
喝了一口水润喉的赵丞丞笑问:“会吗,比狐王做的事情,真是不算什么呢,说罢,你来这里干什么,图什么,说清楚。”她打开窗说亮话,自己这么多事,没空绕弯子。
“我只是听九九说,能让我们过好日子,所以过来看看是什么好日子,是不是能把狐族的营生也带过来。。”
“不是什么好日子,大概就是靠自己双手干活赚干净钱,每天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苦日子,这里没有游手好闲的人,更没有什么青楼楚馆,在我的地盘上谁敢提青楼楚馆四个字,我就让他明年坟头上插门香。”狐族的营生,卖儿卖女卖笑吗,真以为赵丞丞是软柿子:“至于狐王靠卖儿卖女卖自己的营生,实在对不住,你别说在四水归一做不了,在辞山派也做不了,或者你可以在惹毛我,我就让天下宗门都不给你做这个生意。”
要断他生意,狐王不能忍,唰地就站起来要发作,只是琀澧到底是琀澧,一个眼神过去,狐王就跌回椅子上,不过是落魄的狐狸一只,有什么资格在赵丞丞面前耀武扬威。
他还端着狐王的架子,抬起下巴道:“我们也不是偷不是抢,怎么就让夫人说得如此不堪。”
“不偷不抢,你偷了你孩子的一生,让他们成为别人承欢的工具,不强了他们的正常成长的机会化作你口袋里的银钱,狐王,你这是什么父亲,说实在,如果你们种地为生,勉强户口守住一点底线,我都不至于如此讽刺你,可是你偏偏选择当一个老鸨,自己快活建立在你族人你孩子的痛苦上。”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或许他们机遇总是不到,但是,若守着清贫的日子,活得有尊严一些也好,如果狐王尽到自己的责任,当一个教导子女自立自强的父亲,赵丞丞今天能把他当座上宾,可是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不是。
甚至只是一个把生孩子当做买卖的恶心男人。
赵丞丞忍受不了:“我把话说明了,梧桐现在是我的人,她的事情她自己决定,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什么生养之恩,在你决定把她两次专卖的时候早抹平了,你要是想讲理,可以,天君就在街上你可以找他来讲理,你想闹,也可以,四水归一和倾圭门的门主也在街上,如果你想吵架,我奉陪到底,只要你别吵输了躺在地上讹我就行,我最近穷。”她什么路都给狐王摆开,都是明牌,都是让他选的,看赵丞丞多大肚。
连琀澧都偷偷给她投来赞许的眼光,狗男人是个脑残粉,姑且就不骂他们这些名门正品放任魍魉地的狐狸遭到如此挫磨就多了。
被赵丞丞奚落的第二波人,走出了酒楼。
一筒已经赶来了,夫妻二人站在一起,手里拿了不少礼物。
大概是一筒去买的。
布匹还有一些干货。
看到狐王和浮萍,梧桐脸色仍是黑的,赵丞丞随后走出去,梧桐直接就跑到她身边躲着,留一筒一个人应付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狐王上下打量这个拿着礼物的男人,相貌平平,一看就是没有钱的人,跑腿的角色,狐王还以为梧桐勾搭上神尊琀澧,能让他们鸡犬升天呢。
“伯父,小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到底是亲戚一场,也不能空手回去对么。”一筒把礼物递给了浮萍,还不忘交代:“最上面一盒是糕点,茶楼做的蛋黄酥,很好吃的,路上趁热吃了。”又从腰上解下一个钱袋,沉甸甸的:“这是路上的盘缠,不多,一点点心意。”
作为丈夫,一筒做得无可挑剔了,他一直和颜悦色,就算狐王板着脸,浮萍结果礼物,小声道谢:“我姐姐就拜托你了。”
“客气了。”一筒道。
“这点破东西你也拿得出手。”狐王终是忍不住嫌弃。
梧桐最是护着一筒的,哪里能听这话,马上冲到一筒身边,对狐王拉下脸:“给你是我家男人好休养,是我东家教得好,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些东西你要卖多少个孩子才能赚到。”她一把夺回浮萍手里的钱袋,从里面抓了两颗大金珠出来,就只给两颗。
塞回浮萍手里:“给你们真是浪费,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这次知道袋子里是金珠的狐王脸色怪异,是那种恨自己一张嘴,又不好当众拉下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