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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里有些温热,夏宝贝透过车窗望着跟前极尽矗立进云层的高楼,那是齐天阳的公司哈。
咬住下唇,阻止眼泪流出来,她不能哭,因为眼泪会把她推向死亡,扯了扯僵木的嘴角,她要尽量挤出一些笑容来,因为余光里,她已经瞧见了身边男人刀锋一样的眼光。
“怎么,对这里也熟悉?”语气里难掩戏谑,齐天阳展开长臂把夏宝贝揽进了怀里,热气在她的耳畔萦绕,她突然觉得更冷了,身边的男人如蛰伏的野兽一样,时刻里在防备着他的猎物的动向,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这样的男人能是她的齐天阳?
昨晚曾经电流一般穿透过心房的那种疑虑再起,是了,有些事物看似一样,其实内里差的远了去了,她微微侧目,笑容里多了一丝魅惑:“是啊,当然熟悉,我说过,我关注齐少爷的一切,这里是他每天必来的地方,我又怎能不熟悉。”。
她的星眸就那样闪烁着跃进他的眼里,毫无掩饰,这一刻,他的心砰然狂跳,他想捉住她那双微翘的唇瓣,狠狠揉进身体里。
如果说跟前这个女人曾经让他以为,她就是那失去了联系的夏宝贝,那么,这一刻,他要否决了自己曾经的判断,跟前的女人比夏宝贝多了一份野性,而正是这份野性,让她更加耀眼起来。
“小东西,不管曾经怎样,这一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说着已经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的距离缩的更短。
“我要告诉你,我想要你!”那漫天的独属于他的气息紧紧的裹住了她,她一度有些慌,想推开他,逃的远远的,却拼命压制了,只更魅惑的笑着。
车未停稳,齐天阳已经拉开了车门,打横把夏宝贝抱进了怀里,大步疾驰着:“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花宝宝’,以后简略一些,我就直接叫你‘宝贝’了。”他的气息依然在她的颈窝间盘旋,像极了一道无法冲破的结界,宝贝G呵,不知道此刻他嘴里的宝贝可是那宝贝!
自动玻璃门已经打开,他抱着她不肯放,长腿几步就闯过了大厅,直奔着独属总裁专用电梯口走去,原本窝在他胸膛的头在看见了直梯的门时像被扔进了水里的皮球一样猛地弹跳了起来,他可以坐直梯??
却来不及等待看他的反应,他抱着她已经闪进了直梯里,直梯上跳跃着数字,最后停稳在九层,而她身边的他却心不跳面不红,甚至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的心在这一刻失去了任何感觉,却又在瞬间被灌注了更多的新鲜血液,泪,终在他没注意的空当里被掩去了,要想知道她的‘齐天阳’在哪里,这个男人怕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胳膊却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紧盘在他的脖颈上了,似乎,他的颈间生了刺,因为昨晚夜风里他忧伤的表情她一度以为他就是‘齐天阳’,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掩起原本的一切东西,可是,现在,她百分百确定,他不是他!
笑容里,更加迷离,她必须要把自己掩藏到最好!
整个九层依然维持着原来的氛围,安静至极,松软的地毯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已经打开了房门,不是他的书房,而是一间起居室,这里有生活所需要的一切,尤其是那张超大的豪华大床。
他的脚步毫不迟疑直奔那大床而去,从没有一刻他如此想要一个女人!
“嗯……”她被他放倒在了上面,突然的外力侵略,大床猛地深陷,却随即又回旋而起,托着她的身体撞上了他正俯下来的胸膛。
“这里,你是否也熟悉?”他的眸带着一层抑不住的情欲,要生吞了她似得,不断滚动的喉结上已经密密的布上了一层细汗。
齐天阳暗暗咒了自己一声,什么女人没见过,此刻怎么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竟然慌乱的不知从何而起才能让她更舒服!
他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瓣,旋即捧住了她的后脑勺,“宝贝,我想要你!”。
微颤的声响却像鼓槌一样狠狠的敲击在了夏宝贝的心口,不,不,这绝不行,他不是齐天阳,她怎么能跟了他!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想要逃却也不是一句话吧!
“齐少爷,您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可别忘了,昨天是您的新婚,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呵呵,你不会在乎的,不然,你昨天就不会出现在锦园里。”小腹处,灼热滚烫之物已经坚硬的抵了过来,他的手也旋即探进了她的丝质小洋装里。
“不!不要!”。
终不能再假装沉静,有些地方她绝不能让他碰了去,用足了力气,朝他猛地推去。
突来的推动,齐天阳有些淬不及防,却也从她的身上退了下去。
慌乱的整理了下被他扯着肩头的衣领,心有余悸,那双深眸里竟然闪烁起水花:“谁说我不在乎的,我要的独一无二如果你不能给我,就请别碰我!”。
泪如雨下中的夏宝贝嘶声力竭的喊叫着,已经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她的齐天阳逐渐敛起了那份极欲爆裂的情欲,原来,他真的小瞧了跟前的小东西,原来,她与曾经的那夏宝贝真的有着大不同,她的胃口可是极大的呢。
讥诮的笑又在唇间蔓延而起,“你真以为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得到齐太太的头衔?”。
夏宝贝被他说的一愣,随即稳住心神,淡淡一笑,这样被他误会也好,能拖一时是一时。
“我原本就是虚伪的女子,能关注齐少那么久,不显山不露水,你以为我为的什么?跟你的一夜情欢?做你的地下情人?齐少啊,别多想了,没有齐太太的头衔,我宁愿继续待在暗处看着你。”。
呵呵,齐天阳的脸一定有些发绿扭曲了,他被这妞摆了一道。
到嘴的天鹅肉飞了,那滋味不好受,更何况,下半身还涨疼的厉害,如果只是情欲的支配,他可以忍受,可是,心底的某处,在狂乱的喧嚣,他们都想要跟前这个小女人。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他突然上前一步,又挑起了她的下巴。
突然被抬高的视线里,夏宝贝除了看见了那张邪魅而早已印进了她心坎的俊脸,还看见了一张怒极如野豹的女人,呵呵,今天要热闹了,她拉长眼睑,粉唇微翘:“齐少说的是如了我的那个愿望?”。
二。
“你个小东西,竟然在我新婚的第二天就要我宣布离婚,好样的,我答应了,离婚,然后娶你。”他话说的声音不小,似乎还铿锵有力,那余音未消就迫不及的的捉住了夏宝贝的唇,狠狠的含进了嘴里。
在他再次把她推倒在床上时,齐天阳猛地转身,就瞧见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的钟灵。
钟灵不说话,只狠狠的瞪着夏宝贝。
夏宝贝却不看他,只轻轻的擦了擦嘴唇上齐天阳残留下来的涎液,然后拉了拉衣领。
钟灵的怒火就更旺了,看着夏宝贝衣领处那艳红的吻痕,心底被狠狠的揪疼。
“花宝宝,你该改名成狐狸精!”说话间,已经扑过去狠狠揪住了她的长发。
“啊!”夏宝贝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假意的要还手,却被钟灵用了更大的力朝着外面扯去。
齐天阳的眼光利如刀锋,钟灵竟然在他跟前出手。
“放了她!”一声爆喝在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身后炸响,他的大掌迅雷般狠狠裹在了刚要转头的钟灵脸上。
淬不及防的,钟灵险些跌倒,松开了扯着夏宝贝头发的手,不敢置信的望着齐天阳,那半边脸早已红肿起来,眼泪无声而密密滴下,他却只朝着夏宝贝走去,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朝她看去。
“疼了?”他低沉下嗓音,想摸一下她的头,却又怕让她更疼了,筹措在哪里,傻愣愣的等着夏宝贝的答复。
夏宝贝自嘲而笑,眼眶里有打转的泪花,却倔强的不让笑容消失,“齐少爷还是先给后院灭火吧,有时间了再联系。”。
说着就转过身去了,现在该是离开的最佳时机了吧。
脚步却刚走远一点,她的眼前就又出现了那些鬼魅一样让她厌恶的黑衣人。
“花小姐,不好意思,齐少请您留步!”。
她的小小计划终还是被他看穿了,有些气急,跺着脚转身想狠狠的骂那臭男人一顿,却发现空旷的走廊里早已只剩下她和那些黑衣人。
哪里还有半点那该死的假男人半点身影。
“别拦着我,我没听见他齐天阳说不让我走。”她狠狠的叫喊了一声,有时候,先声夺人是必须的,可是数秒后,她发现,她的这个先声夺人对于那个不知来历的男人派来的这些个臭男人毫无作用,暗里咬了牙,闷着头就想继续往楼梯里走,却被一堵肉墙狠狠的顶了回去。
她被架进了九层里另外一个房间里,这里显然跟刚才的那个房间又不一样了,她从来不知道,齐天阳办公的地方会有这么多玄机。
这个房间有些眼熟,她一点点从脑海里搜刮拼凑,从窗帘到床头柜在到墙上黏贴的那些小东西,这里,是夏宝贝曾经在夏家的家啊!
眼眶酸胀,齐天阳何时在这里又布置了这样一个房间,心口处开始闷堵,她的齐天阳现在在哪里,那个懂她的男人!
泪像断线的珍珠在偷偷溜进来的阳光下有些耀眼。
另一个房间里的男人拳头早已跟沙包一样了,他死死的盯着监视器上被定格了的眼泪,钻心蚀骨的疼让他的眉头彻底揪到了一起。
“现在还不愿意把夏宝贝和花宝宝合二为一吗?”钟灵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而痛苦,心口的伤再次被拔开。
“闭上嘴,滚出去。”遥控器被他狠狠的砸向地下,他哪里是不愿意,第一眼看见那小东西,他就觉得,她该是那个曾经占满了他整颗心的那个女人,可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份妖娆却又把他的想法粉碎了,那个清丽而单纯的女孩何时会那样的动作,可是,他喜欢,不管是那个模样的她。
只是,她的心里装的不是他!
“你死心吧,她不会喜欢你的,她早已知道你不是齐天阳!”第一次,钟灵无法控制的朝着她的男人吼了起来,是的,他不是齐天阳,即使长得再像他始终都不是。
“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不要提醒我不是他,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谁!”齐天阳的双目早已赤红,用力的提起了钟灵的衣领,狠狠的朝着门外扔去,不要提醒他,不要提醒他,如果,如果,那个小女人愿意接受他,那么,他甘愿做那个人!
夏宝贝在那个跟夏家老宅一摸一样的房间里细细的摸过每一样东西,似乎,这里真的就是那个曾经载满了她和他回忆的那个地方,
“到底,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齐天阳,一定要好好的,我在等着你。”
泪再一次暴露在阳光底下,她抱着床上那只毛茸茸的,齐天阳亲手缝制的维尼熊,把头埋在了里面放声的哭了起来。
锦园的暗室里,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焦躁不安的站了起来,捂着心口,狠狠皱眉。
“怎么了?”花拓野被惊醒,借着光,他再一次看了看跟前的男人,心底咯噔一下,却强忍着在他的掌心写下了这三个字。
“宝贝在哭!”。
男人担忧的回应了几个字,宽厚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颤抖。
花拓野皱眉,多深的感情才能有这样的默契啊!
可是,眼前不是担忧夏宝贝的时候,因为,他的情况远远比她的更严重,单说,那被套在头上的面具,如果再不想办法取下来,怕就永远都取不下来了,还有那被破坏了的声带,他既然找到了他,就要还给夏宝贝一个完整的-齐天阳!
只是,怎么能出这石室呢?
花拓野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齐天阳看着花拓野的样子,心底更焦躁了。
三
一连三天夏宝贝都没再见到过齐天阳,她也没能走出他办公区里的房间。
这三天里看似什么都很平静,锦园里一切如常,齐天阳的爷爷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依然没醒来。
“做好准备了吗?”石室里,花拓野重重的握住跟前男人的手,然后,在他的后背写下了这几个字。
男人没回答,只是回以了重重一握,两个男人打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花拓野淡淡的扯开笑容,迎上那唯一一点可怜的光亮,似乎那光亮的尽头是夏宝贝的脸。
抬了手,不再犹豫,在跟前带着面具的男人的两只手腕上以光电般的速度来回转换,揉捏了几下,然后,那男人奇怪的倒在了花拓野的怀里,他伸手朝着他的鼻息间探了探,确定了,他真的没了呼吸,然后轻轻把他放平在了地上,站起,扯开嗓子,嘶喊了起来:“来人,出人命了……”第三声还没出口,他也轰隆一声倒了下去,等石门被打开的时候,夏惊鸿的脸几乎绿了。
这是夏宝贝被禁锢起来的第四天,这一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了一则几乎让她窒息的新闻,国际红星文二竖和一名英俊男子淬死在家中——
画面定格在那张带着冰冷面具的脸上,无端的,她的心漏跳了几拍,随即,是那一闪而过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
她的脑海里翻腾着这几个字,可是人早已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那人与她怎会陌生?
花拓野(拓野……
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旋转了起来,她没有力气站稳,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了个精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焦灼的俊脸。
“醒了?”他的语气里第一次染上了不安。
夏宝贝不应声,只瞪着眼睛看着他,她真恨,此刻眼光不是一把刀。
“放我走,我要去看我哥哥!”虚无缥缈的声音里却坚如磐石。
“好!”他知道已经不能阻拦他,即使他更清楚,那人不是她的亲哥哥,他依然必须要放她走,因为,他看得见,那男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静静的躺着两个已经被公安局刑侦部门确定为:正常淬死!
没有查出任何阴谋,是啊,有锦园里的人在运作,即使有疑点怕也不用查的。
夏宝贝静静的走过去,掀开了盖在两人身上的布,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跟前的两个男人果真是她认识的人!
她抬手扶上花拓野的脸,他的唇角还有干涸了的血迹。
在转瞬看向和花拓野平行抬着的另一人,突然间,如遭雷击,身形却必须稳住,那人,那人……
她的胸口窒息般被压下来太多的情绪,是喜,是忧?
颤抖着手,咬住薄唇,她要拿下那人的面具!
可是,她用了全身的力气,那面具像是长在了那人的脸上一般,任凭她怎么拉扯那面具依然纹丝不动!
文二竖的面具怎么会是长在脸上的?
呵呵,文二竖,这个不知何时早已淡出了她记忆的男人啊!
“我要带哥哥回家!”静谧的有些可怕的太平间里突兀的响起了夏宝贝冰冷的声音。
“不行,要走也要等明天火化了再说!”忍让了多次的齐天阳这次蹙紧了眉头,拳头握得咯咯响,这两人的突然死亡已经打破了他的计划,他甚至都还没理清思路,都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就被夏宝贝带走,更何况此刻那带着面具的男人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那就把我也一起火化,然后把我和哥哥的骨灰洒向大海吧!”夏宝贝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水果刀,冰冷而泛着冷光的刀锋已经有力的抵在了脖颈上,刀面上泛起了殷红而耀眼的东西。
齐天阳慌了,却强迫自己压下了惊慌,她又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宝贝!不要乱来,现在的天气太热,我只是怕你带你哥哥回去不合适,毕竟,人已经死了,不该让他再遭受虫蚁的侵蚀啊!”。
“住口!他不属于这里的,要睡,他也该睡在属于他的那片花海里!”此刻夏宝贝只记得醒来后那阳光般的男子笑着看着她,给她喂药,给她治伤,甚至把自己钟爱的花海让给她去疗伤。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该还好好的待在自己的乡间别墅里!
独是这样想着,她的泪就早已无法自已,手下不觉又用了力道,利刃陷入肌肤,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荒凉的笑着,目光游离在那冰冷的面具上,为何此刻,看着毫无气息的文二竖,她的心被扯得那么疼呢!
“宝贝……”齐天阳无力,却也不敢上前,她一定痛极了,不然,那血滴了一地,她竟然为何都不知道疼?
“走吧,我派人送你和你哥哥!”终究,他还是妥协了,妥协在她满脸的泪痕中,妥协在她殷红的血滴里。
“我要把他一起带上。”只简短几句话,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齐天阳狠狠的皱眉,带上他!!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那就别再惹她伤心了。
一辆车很快来了,两个像睡着了一样的人被搬上了车,而夏宝贝却死活不让司机上车。
齐天阳挥挥手,任她去吧,反正,她将要去那里,他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