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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带着微热吹拂着迎面走过的人,四个宫女端着洗漱的用具,模样端正秀气,橘色的光线落在她们身上,恍如蒙上一层荧光,步进内殿之中,站在珠帘旁的两个宫女撩起垂珠,水晶珠子碰撞发出清灵的声音叮叮作响。
床榻上的女子伸手让侍女扶起,轻薄的纱衣若隐若现,撩人动情,姿态慵懒神色娇媚,柔弱无骨般由侍女搀扶着到梳妆台前,侍女熟练地拿着象牙梳,手穿过乌黑柔顺的长发,似上等丝绸般触感。
容贵妃看着雕花镜中的姣美容颜,仔细端倪着脸上的每一处,随口问一边的侍女,“玉屏,昨儿个他们是不是闹得挺慌的,睡着了都听见外头的声音,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昨儿晚,只怕也就娘娘睡得安稳,其余的人,只怕都睡不着呢。”玉屏挑选着十来个头饰盒里的饰品,道,“娘娘今儿个要着哪一件宫服?要不就水红色的桃艳潋滟广袖服可好?正好配上这丹雀濯珠对簪,恰到好处。”
容贵妃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玉屏手中的对簪,唇角一翘,似笑非笑,“如今穿得再好看,皇上也未必有心思,就依你的吧。”
“是!”玉屏笑回道,将对簪取出来,又吩咐一边的侍女去取方才说的水红色桃艳潋滟广袖服,返回后接过容贵妃身后侍女的手,熟练地盘起发髻,便道,“温妃娘娘与沈顺媛已无大碍,倒是那柯充媛似乎不见好,只怕那孩子,也挺难保的。”
说到这里,玉屏似乎听见容贵妃微不可及的冷嗤了一声,她没有作态,继续说道,“宁修仪也怕是不行了,本来就已经损得七七八八的身子,如今再这么一遭,只是可惜了这么个人。”
“哼,谁能为谁可惜?不过你也说得对,这宫里头,宁倩也算是一个极少让本宫看得顺眼的人了,给她送得补品去,也算是本宫抬举得起了。还有那柯充媛,也顺道送点过去,本宫毕竟是东宫之主,总该做点什么。”容贵妃满意地看着雕花镜中玉屏盘起的发髻,高贵而华丽,正合她意,“赵妃这回,该是慌了吧!”
“昨儿晚一夜未眠,可见其心。”玉屏低柔的嗓音不见起伏,将发髻的最后一步工序完成后,透过雕花镜端倪了一番,才露出满意欢愉的笑意,“娘娘大可高枕。”
雕花镜中,主仆二人的笑脸盈盈心悦,竟是那般相似。
华穆宫
富丽堂皇的大殿,凌乱不堪,地上随处可见的碎片杂物,殿中侍候的七八名宫人垂头不语,表现的十分恭谨不安,而正位之上的华衣女子正沉思发愣,平时美艳的杏眼此刻通红而无神,神色憔悴而低落,折腾了一夜,身上的华丽服饰都有些褶皱。
华穆宫的肃容女官画烟步入殿中,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妃眸光闪过一丝嘲讽,瞥了垂立的众宫人一眼,低斥道,“都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众宫人如得释令一般连忙收拾弯腰收拾起地上的杂物,画烟越过地上的零乱来到赵妃面前,半蹲下面对赵妃,细声柔语,似乎在安抚又似乎在提醒,“娘娘,您这样可不行,这才多大点事儿?别忘了,凡事,还有太后娘娘在呢!”
赵妃本来没有丝毫反应,可就当画烟提及太后娘娘时,赵妃动了,眸光呆滞地看着画烟,重复地念着,“太后娘娘?”
“对,太后娘娘!”画烟柔笑着,很温和,眼神却阴深可怕,赵妃无神的眸光一乍亮,咧嘴笑了,很阴狠的笑,“对,本宫还有姑姑,可是,是谁,到底是谁陷害本宫?是谁?”最后两个字赵妃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嘶吼,她不明白,她实在想不明白,本来以为,后宫已尽在掌握,然而昨儿晚发生的事情证明,还不够,她做的还不够。
画烟看着赵妃的疯狂微不可及闪过鄙视,本来以为她会是值得自己追随的主子,没想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实在令人失望,掩去眼中的不屑,她用最平常最温和的嗓音低柔地说道,“娘娘,不管是谁,她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如今,不见得就是娘娘的错,别忘了,宫宴不是娘娘一个人负责的,还有皇后娘娘呢!”
“皇后?”赵妃顿住了,对啊,还有皇后,宫宴是她与皇后共同操办的,如今出了事,难道她就能置身事外,可是,这行吗?赵妃看着画烟,用那种期待的眼神,“这可以吗?整个宫的人都知道,宫宴虽然说是皇后亲自操办,实际上,是本宫全权负责,如今,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画烟笑着说,她的眼神很轻柔,让人忍不住相信她,“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逃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又是皇上下令由皇后娘娘与娘娘共同操办的宫宴,您认为,皇后娘娘能够置身事外吗?不能,而且,皇后不在昨儿晚的宫宴上,更说明了一些东西。”
“说明什么?”赵妃平时精明的脑袋如今也不好使了,什么都依着画烟的意思来。
“说明了这其中必有诡秘。”画烟压低嗓音,笑得很真诚,“而且无论是什么理由,皇上是相信皇后娘娘的,难道娘娘就甘心皇上为了保资后娘娘而牺牲您吗?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您可明白这道理?”
无论皇后如今愿意还是不愿意,她一样难逃嫌疑,皇上要救她,就要找到证据去证明宫宴本身是安全的,赵妃害怕,无疑是害怕皇上会利用这个理由来除掉她,可是她忘了,忘了她手上还有许多筹码没用,画烟,只是提醒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