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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启程后的第三天,如画便按照他的指示来到钦王府拜访羞羞,两人在屋内说了一会儿话,如画借故便要离开,临走之前,便再三的叮瞩她好好养身子,过一段时间再来看她。
蝶醉羞因为有孕在身,精神也不是多好,便没有相送。
独自一人走出了蝶醉羞所在的院落,又拐了几个弯,转眼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内,离假山处不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凉亭,亭内聚集了几个衣着鲜艳的女人在谈天。
如画远远的看了一眼,唇角微的勾了勾,便向亭中走去。
“呦,你们看这是谁来了!”眼尖的十三夫人一眼就瞟见了正香这边走来的如画。
“那是上官将军家的儿,蝶侧妃的嫂子!”十七夫人瞥了瞥,不屑的说道:“上官将军有三个儿子,骁勇善战,全部死在了沙场之上。这个女儿听说是将军的私生女,若不是儿子都死光了,这府里哪有她的地位啊?”
“几位姐姐在议论什么?”如画粉面含笑,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入了亭中。
“原来是上官家的千金啊!您大驾光临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啊?”十三挑着柳眉,语气中带着尖酸嘲讽。
如画客气的笑了笑,不请自坐:“如画在这府里不熟悉,出府时迷了路,不慎走到了这里来,见几位夫人再次纳凉过来问个好!”
十七夫人听了,不禁的掩面而笑,目光流露出鄙夷:“不敢,不敢!我们可受不起!”
“就是,就是!”十三夫人在一旁附和道。
见两人这一唱一和丑恶嘴脸,如画不禁的心底一阵恶寒,嘴角却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几位姐姐不必介意,我知道蝶醉羞入了府之后,王爷移情别恋,几位姐姐心里不平衡,有气儿那也是自然的,不过,今日既然我来了,你们大可尽情的想我撒!”
十三夫人听完,怒目圆睁,咬牙啐道:“谁不平衡了?你也未免太高看你那羞羞妹妹了,就以她那脑子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我们在这里忍气吞声也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罢了!”
如画听了不禁的爽朗大笑。笑声引的几位夫人,心里十分的不快。
“你笑什么?我们就这么可笑吗?”十三夫人冷眼看着如画,恨不得上前给她两个耳光。
如画努力的收住了笑容,蔑视的看了她们一眼:“我自然是笑可笑之人了!你们也就敢在背后说说她的坏话,逞逞威风了!我告诉你们吧,即便是这种日子你们也快过到头了,等她的孩子一生下来,你们便彻底没戏了!
你们是自然是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王爷有多疼爱她,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你…你给我滚!”十三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噌的站起来,指着如画的鼻子骂道:“你成心来起我们是不是?给我滚出去!”
如画缓缓的起身,来到十三夫人的身边,扶她坐下:“别生气啊!刚才说话多有得罪!其实不仅你们看不惯蝶醉羞,就连我这个做嫂嫂的都看不过去她的作风了!”
“你说什么?”如画一语引的众人一愣。
如画叹了口气道:“作为女人都一样,那个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钟情于自己一个人。可是,七王爷毕竟只有一个,各位夫人也没有办法不是。如画就不一样了,自嫁给清羽将军生活的无比幸福。可是,那蝶醉羞竟然说服他哥哥要他再娶几房妾室,以给他们家多续些香火!我能不生气吗?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你们真以为她像你们看到的那般浅薄就大错特错了,若是没有点儿本事她能笼络住王爷的心吗?”
“你说的是真的?”几个侍妾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她所说之言。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话我也就说道这里了!希望各位听在耳里,烂在心里,该怎么做,心里有个数就好!”
说完,如画便起身,翩然离去了,只留下几位侍妾在一起讨论。
“姐姐,照这么说那碟醉羞也不是东西了!我们该想办法修理一下她!”十七夫人被如画说动了心,在一旁撺掇十三夫人。
“你忘了上次被她痛扁的那一顿了?”十三夫人挑眉问道。
“姐姐,就是因为被她痛打了一顿,我们才是怨恨难消呢,趁现在王爷不在我们要抓紧机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也知道什么叫痛苦!”一直在一旁没有插嘴的以为侍妾也凑过来说道。
“你的意思是?”
十七夫人冷冷一笑,眼神中透出一股幽怨:“她的孩子!~”
机会说来就来,两天后夜晚,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整整的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气放晴,空气极为清新,十三夫人和十七夫人出来散步敲碰到了宫里的御医在进府,在管家的引领之下,朝院内走去。
十三夫人觉得十分奇怪,便唤住了管家:“管家,请留步,府里的那位夫人病了?”
管家的年纪大约已有四十来岁,发福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回十三夫人,是蝶侧妃病了!”
“什么病?”十七夫人忙追问。
“听说是昨夜染了风寒,特地宣了御医来瞧病的!”说完,便带着御医匆匆的朝后院走去。
“这蝶侧妃的身子怎么就这么弱?不就是下了一场雨吗,竟然生病了!”十七夫人柳眉横挑,满脸的不屑。
十三夫望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忽然唇瓣一勾,笑出声来:“这不是正好吗?妹妹,我们的机会来了!”
“机会?”十七夫人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姐姐,我懂了!”
软榻上,蝶醉羞慵懒的侧卧着,纤细的手腕露在帐外,任凭御医为她把脉。
“御医,我的病严重吗?”片刻之后,柔柔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蝶侧妃不必担忧,你只是昨夜受了些风引起了不适,我这里给你开几剂温和的药物,发发汗,自然病去痛消!”
“那,不会影响我的孩子吧?”蝶醉羞忙问了一句。
“不会的!蝶侧妃大可放心!”说着,御医便起身来到桌边,饱蘸了笔墨写了一副方子,递给了管家:“照这个方子煎药,三幅过后蝶侧妃就无碍了!”
“好,好!”管家接过方子揣入袖中:“谢谢御医了,您这边请,跟我去账房取您的诊费!”
御医听罢,呵呵一笑:“那就谢谢李管家了!”遂,跟着管家离开了。
见二人离开了,蝶醉羞挣扎着起来,用手捂着昏昏沉沉的头,问道:“芸儿,昨夜的窗户怎么开了?”
芸儿听罢,茫然的摇摇头:“芸儿也不清楚,芸儿临睡之前给您关的严严实实的!可能是风大,吹开了吧?”
“哦!”蝶醉羞闷闷的哼了一声,又躺了下去:“待会儿药煎好了,端过来便是!”
“是!”芸儿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夜晚,月亮在乌云里穿梭,离厨房不远出一个幽黑的角落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丫头,几日不见你,真是想死我了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语气轻浮而猥亵。
“还不都怨你啊!要不是那次你不顾及光天化日,被人发现了,我们也不致于像现在这样被人攥着把柄,大气不敢出一口啊!硬着头皮去做亏心事儿啊,”女子的声音中略带埋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美人儿今儿不说这个,快让我好好的和你亲热亲热吧!”
“呵呵,这么喜欢我啊?那还不把我收了房,我可不想再在此伺候人了!!”
“会的,会的,别急嘛!”
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急促的呼吸交织着压抑的喘息声传来。
此时,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厨房边上。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惊觉的左右张望了一番,听到似乎有声音传来,她忙躲到了珠子后面想看个究竟,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发出了突兀的响声。
这声音惊扰了正在tou情的男女,他们忙停止了动作,屏佐吸,朝厨房附近望去。
等了一会儿,那娇小玲珑的女子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便走了出来,朝厨房去了。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别的地方吧!”男人压低了声音在女子的耳旁说道。
骤然的被人打断了兴致,女子似乎也有些不甘,她随即点点头,猫着腰跟着男人偷偷的离开了。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恰巧又冲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那幽暗处的矮树丛似乎在不停的晃动,她心头一惊,粗着嗓子,吼了一声:“谁?谁在那里?”
半晌,没有回音,难道是看花眼了?顾不上久留,她便一路小跑着匆匆的离去了。
“翠丫,怎么样啊?做好了没有?有没有被人发现?”十三夫人见翠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快递了杯水给她。
翠丫接过水一口喝干了,喘息了片刻才说道:“办好了,夫人放心吧,那药我已经给下进去了,夫人您就听好消息吧!”
“没有人发现你吗?”坐在一旁的十七夫人插嘴道。
“说来也奇怪,厨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守着!奴婢过去就把药下进去了!”
“那你还吓成这个样子呀?”一直跟随着十七夫人的丫鬟,彩月在一旁插嘴道。
翠丫瞪了她一眼,才说道:“奴婢出来的时候,发现离厨房不远出的一处矮树丛里似乎有声音传出,奴婢怕是被人发现了,便粗着嗓子吼了一声,半晌没有答应。但是,奴婢还是被吓了一跳!所以就赶快跑回来了!”
十三夫人听了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你确定没有人?”
翠丫想了想后,点点头:“没有人吧!除了煎药的芸儿之外,别人没有可能在呀?我去的时候,芸儿都不在,那就更没有人了!”
“好,翠丫干的好,本夫人有赏!”说着,从首饰盒里拿出了一对翡翠的耳环送给了翠丫。
“谢谢夫人!”翠丫捧着那耳环,笑的一脸灿烂。
夜色渐深了,芸儿匆匆忙忙的走入了厨房,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砂锅内煎的药,差不多了才到了出来,把药渣随意的泼在了离厨房不远处的矮树丛中。
等芸儿端着药进入房中之时,蝶醉羞正睡的昏昏沉沉,她轻轻的走上前去,唤醒了她:“蝶妃,该吃药了!”
蝶醉羞挣扎着爬了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亥时一刻了!”说着,芸儿盛了一勺药轻轻的吹了吹,送入了蝶醉羞的口中。
“怎么今天的药比昨天晚了?”蝶醉羞又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水让他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芸儿今天吃坏了肚子,中途跑了两趟茅房!所以晚了,芸儿错了,下次不敢了!”芸儿垂下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蝶醉羞见她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好了,我又没怪你!”
芸儿这才抬起头,感激的笑了笑:“来,蝶妃吃了这最后一剂药,保准明天你的病就好了!”
蝶醉羞看了看依然还剩大半碗的汤药,痛苦的摇了摇头:“不吃了,现在就已经好多差不多了!你先放道一边去吧!”
芸儿见蝶醉羞不肯吃了,便放在一边关门离去了,一连三宿的熬药,熬的她是筋疲力尽了,这一刻巴不得赶快上床休息呢。
半夜的时候,芸儿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间听到隔壁蝶妃的房中传来急促的呼声。
她猛然一惊,忙披上衣服,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推门进去的时候险些摔倒了。
“蝶妃你怎么了?”芸儿见蝶醉羞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滚落,双手紧紧的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肚子疼!肚子疼的要命!快,快去洛王府找洛王妃过来!快啊!”
“好,好!蝶妃你坚持住,芸儿这就去!”顾不上多说,芸儿忙跑着去把管家叫醒了。
管家听说蝶妃出了事情,大惊失色,忙命人套了马车,匆匆的奔向洛王府。
当芸儿出现在四儿面前说了蝶醉羞的状况时,她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羞羞肚子疼?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不知道啊,蝶妃娘娘都快急哭了,您快去看看吧!”芸儿也是一脸的焦急。
“好,你先走,我这就去!”说完,四儿匆匆的穿了几件衣服,连鞋子都顾不上蹬上便向外跑去。
她心里隐隐的感到,绝对是有人在背后使手段,想害羞羞!~
“卿儿,别急等等我!”听说蝶醉羞出了事,心下也十分的焦急,忙批了衣服追着四儿出去了。
宽阔的大街上,一片冷清,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快,再快些啊!晚了,羞羞就危险了!”四儿焦急的喊道。
“这已经是最快了,卿儿,你别着急我已经命人去传御医了,他也很快就到了!”
马在钦王府的门前停下,暮吟风抱着四儿翻身下马。
脚刚落地,四儿就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府内,咣当一声踢开蝶醉羞的屋门,只见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很是吓人。
“羞羞,你怎么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四儿扶起蝶醉羞迫不及待的问道。
“药,药!”蝶醉羞死死的盯着桌上那碗还没有喝完的药,心里十分的清楚有人要害她。
“果然不出我所料!”四儿恼怒的皱起眉头,转过脸来还来不及和暮吟风说话,就听见蝶醉羞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她扭头一看,羞羞的亵裤已经被血染红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蝶醉羞忍不住哭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四儿见状,心疼的似刀割,她紧紧的抱住羞羞:“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暮吟风见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丢下一句话:“你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转身,就出去了,他要快马加鞭的亲自去接御医。
片刻的功夫,御医便提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看了看蝶醉羞的状况,不禁的大吃一惊:“蝶妃娘娘怕是要小产了!”
蝶醉羞一听,嚎啕痛哭起来。
暮吟风听罢,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定要保住七王爷的孩子,否则我要你陪葬!”
御医听罢,吓的顾不上废话,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给蝶醉羞施了几针,然后又急忙开了一个药方,命人速速去煎药。
其余人都在屋内焦急着等候着,此时,元水柔听到了动静,匆忙的赶了过来,听说状况之后,一张脸顿时变的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