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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天色似乎黑的特别快,太阳缓缓落下,军营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操练了一天,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因为前些年的突厥入关,所以无论是当今陛下还是太上皇对于军队的训练都有着严格的要求,特别是京师的军队,每日都会安排训练,且每月还要轮流去京都周围地区驻防,以保证京师周围的安全。最后每到年底五军营和细柳营都会进行一场大比,目的是为了选拔优秀军官,以及保证两大营的士兵有着强悍的战力。大比分为马战,步战,以及射箭的比拼,甚至于还有最为精锐的军营之间攻守的综合比斗,五军营出一最精锐营守一方营帐,细柳营则出一最精锐营功这座营帐。以半个时辰为限,谁坚持到最后,谁为魁。这种大比已经进行了三年,这些年也一直是不分伯仲,所以五军营和细柳营之间的矛盾极深,并且这些年通过大比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将才,他们都坚定的围拢在皇帝和太上皇身边,虽然他们仅仅只是掌握了细柳营和五军营,可这些人也迟早会去守卫边关。以突厥人的心性,估计迟早还要叩关,所以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立功良机。五军营内,龙骧营。士卒正有说有笑地等待着火头兵打饭。于老三是一个老兵卒了,参加过无数场大战,并且活了下来,这就很神奇了,虽然没有多么彪悍的战功,可是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卒就很了不起了。在冷兵器时代,死在战场上的很多,可是更多的还是死在战后,古代没有专门的防止伤口发炎的手段,所以很多士卒都是战后因为炎症去世的。于老三身上的伤口多得数不清,每一次都熬过来了,并且他也会将他在战场上的心得分享给那些军队里的兄弟们,所以他在五军营内有着很高的威望。于老三今年快四十了,儿子战死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子,他这辈子已经不去强求什么了,只求吃好这口兵粮。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碗里的粮食的时候,彻底愣住了,因为是守备京师的五军营所以平日里的军粮还是不错的。可是今日......碗里的粮食说好听点是稀饭,说难听点那就是水泡米,米很少,水很多,而且连点荤腥都没有,这就很过分了,他辛苦操练了一天,却没想到吃到的是这样的混账东西,他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不过他到底是老军卒,没有第一时间发作,反而看着旁边弟兄的碗里,发现其他弟兄里也是这么点东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从军的经历了,他什么没有见过,当初守备辽东的时候,两天一顿的日子他也经历过,不必说,这一定是哪位长官开始喝他们的兵血了。虽然心中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他磨平了棱角。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吃着那难以下咽的吃食。虽然他不敢说什么,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五军营毕竟是军中精锐,都是火爆脾气,所以立刻便有一大批人开始骂娘了。“他娘的,爷爷们天天这么辛苦的操练,现在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这他娘的狗日的杂碎,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他娘的狗日的世道。”有了一个这么说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便有第三个,接下来整个龙骧营都爆发了。法不责众这是个古今不变的道理,一个精锐营的愤怒一下子便烧了起来。“走,去找将军去,找将军为咱们做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喝了咱的兵血。”龙骧营的军司马便是徐彪而他们口中的将军也就是徐彪了,徐彪的为人他们还是知道的,极为英雄豪爽,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认为那是徐彪贪污了他们的粮草。徐彪正在军营里吃饭,他的饭也并没有多么豪奢,和之前士兵们吃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饭是单独做的,所以滋味倒是要好些,味道也要重些,很得他的胃口。就看见一群士卒冲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肥头伙夫。这群人进来以后全都跪了下来。于老三看见龙骧营的弟兄们都爆发了,自己也没有退缩,于是也跟着进了将军的军营。他威望高,所以便率先开口道:“将军,还请将军为我等做主。”徐彪看见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是既然这场大戏已经开演了,就不能停下来。他咳了咳,冷声道:“尔等为何擅闯本将军帐,今日若无其事,那本将今日必不轻易饶过尔等。”他话音刚落,营帐内顿时便炸开了。纷纷开始诉苦:“将军,这个杂碎居然贪墨我等的粮草,您看看他,我说怎么肥头大耳的,原来是贪墨了我等的粮草。”徐彪一听,脸色便更冷三分说道:“尔等仔细说,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什么玩笑,是要掉脑袋的。”于老三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个十之八九,于是所有人都望着徐彪,希望此事能有个说法。果然,他们的将军没有让他们失望,只见徐彪一步冲了上来,对着那个伙长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似乎还尤自不解气,拿着旁边的马鞭就是一顿狠抽。只抽得那肥头大耳的伙夫血肉模糊,又因为口被堵住,却是喊不出来,只能呜呜着,泪水流了下来。“你个杀才,好大的胆子,你胆敢贪墨弟兄们的军粮,你找死。”那人猛地激动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般。徐彪把他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呜呜呜呜,将军啊,小人哪敢啊,今日小人收到的粮食就是这些,小人还以为这是将军的命令,还请将军明查啊。”大周军队的粮草供应是单独分立出来的,这也是本朝太祖的杰作,他认为控制了军队的粮草也就控制住了军队的命脉,所以军队里的军粮也是由一个独立的部门军粮司提供的,而龙骧营的军粮司司长本来是徐彪的人。他也做不出来贪墨军粮的事,可是一年前王子腾借口士兵怨气过重奏报朝廷换了军粮司司长,朝廷居然也准许了。所以现在军粮司是王子腾的地盘。徐彪瞪大了双眼,斥道:“混账东西,某家如何能贪墨弟兄们的军粮,哼,看来是军粮司那帮杂碎搞得鬼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将军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了,那就一定是那个王子腾搞的鬼了。军营里除了巡防京都以外基本上就是封闭的,所以里面的头头尾尾,这些低级军官也是一清二楚,自家将军和那个王子腾可是不对付的紧,而那个王子腾本就是文人出身,这帮文人就是心黑,在他们心里,贪官污吏就是这帮文人的代名词。所以矛盾转移到了王子腾身上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想到这里,众人立即嚷嚷着要去找他王子腾算账,本来就对那个杂碎不满,一个没上过战场的王八羔子也敢对他们指手画脚,现在还敢贪墨他们的军粮,那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可是这个时候,徐彪却开口了:“弟兄们这是要去找他王子腾?”“对啊,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他王子腾不给我等留活路,那我等就和他拼了,再这么着,非得活活被他呕死。”“那好,我跟弟兄们一起去,爷爷也早都看不惯他了,直球囊,狗杀才,弟兄们跟我来。”他们被徐彪的话说得热血沸腾,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说干也就干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了。“且慢。”徐彪便站了下来,众人也是一愣,可看见他们刚刚忽视的青年人身着富贵且看上去也是颇为悍勇,一看就是军中好汉,估计是武勋子弟。众人也就没有发作。徐彪冷冷的问道:“少将军有何指教?”少将军,哪个少将军,众人也是一愣,都没弄明白年轻人的身份,而一旁的于老三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贾瑜却没理徐彪,反而开口笑道:“在下乃先荣国公子孙贾瑜。”他似乎对于破虏侯有着一种抵触情绪,所以每次总是以荣国府子孙自居。众人一听,都露出了敬仰的神色,不提先荣国公贾代善在军中的地位,就单是他贾瑜在军中也很得军心,他们纷纷拱拱手以表达自己的敬仰。贾瑜这才转过头来笑道:“徐将军可知自新皇登基以来,对于军中纪律要求极其严格,你们就这么去找王子腾,那若是他在陛下面前反咬你们一口,说军中哗变,意欲造反,这可是抄九族的大罪,你们该如何啊?”众人一听这话,听到诛九族的时候,也都冷静了下来,左想想右想想,什么办法也想不到,徐彪也露出思考的样子。贾瑜却是想笑,看到徐彪这么个汉子做出沉思的样子,就如同张飞拿了绣花针,那模样颇为可笑。半响过后,徐彪抬起头来,苦涩一笑,颇为无奈道:“还请少将军指教。”贾瑜冲着徐彪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冲着众人笑道:“你们都过来,我来教你们如何做,不仅能够出你们心中这口恶气,还能把那个指手画脚的杂碎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