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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真和纳兰萱萱站在精神康复中心站康复室的门口。
透过门上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妇女,正背对着她们坐在轮椅上,一个人静静的望着窗外鸟群欢呼雀跃。
纳兰萱萱见状顿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问:“奶奶这不还是老样子吗?”当年她去国外之前最后一次看奶奶就是这样的场景,如今一年时间已过,还是这个样子。
身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解释:“我们每天都带着她做康复训练,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加量,只能慢慢来。”
饶真静静的盯着奶奶的背影,面无表情,纳兰萱萱见状关心的揽住了她的胳膊:“你别太难过,会好的。”
饶真回过了神,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拍了拍纳兰萱萱的手,缓缓开口:“我都习惯了。”
是啊,她都习惯了,饶真刚上大一的时候,奶奶就进了康复中心,如今四年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每次来看奶奶,奶奶都是一个姿势,一个表情,有的时候饶真想起奶奶的神色,晚上都会做噩梦。
饶真高考过后,父母和爷爷开车去隔壁的城市环城谈生意,中途发生车祸,意外惨死无人生还,奶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郁郁寡欢,精神不振,后来有一次竟然割腕自杀,饶真吓得不轻,这才送来了精神康复中心。
如今四年已过,来康复中心也不能说是全无用处,最起码老太太现在不会自杀了。
饶真问医生:“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进去和奶奶说话吗?”
“最好是不要这样。”医生解释:“老太太的精神逐渐稳定,突然见到熟悉的人可能会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到时候悲伤再起,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饶真点了点头:“好,我明白。”
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老太太,俩人刚要离开,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对饶真说:“饶小姐,该缴费了。”
饶真点了点头,俩人去了缴费口缴费,她前两天陪了乔夜御一夜赚了二十万,给了冯景涣十万现在还有十万,再加上机车比赛的报酬,这点费用交完她的卡里的金额还剩下不少。
俩人挎着走出了精神康复站,兴致都不高。
这时纳兰萱萱的电话响个不停,她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平时通告很满,那边已经在催了。
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了路边,纳兰萱萱说:“真真,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饶真点了点头,和她摆了摆手。
纳兰萱萱不放心:“你要不上车吧,你去哪?我拉你一程。”
饶真摇头:“你快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纳兰萱萱那么忙,自己白天又没什么事,哪里敢麻烦她。
电话又打了进来,纳兰萱萱慌忙的接起了电话,上了车,车子微微驶动,消失在路的那一头。
饶真望着马路上红色的车影,身边还能有一个好闺蜜陪着自己,她也不算是孤身一个人吧。
红色跑车里的纳兰萱萱接着经纪人的电话,俩人交谈了片刻的工作,那边刚要挂掉电话,纳兰萱萱突然问:“你知道冯琳琳吗?”
“冯琳琳?”那边思考了一下:“没听说过。”
“冯氏千金”纳兰萱萱的柳眉轻皱:“你帮我查一下她最近有什么行程安排。”
“冯氏?做服装生意的那个啊?冯国敬的女儿?”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而已,纳兰萱萱怎么对她感兴趣了?经纪人不解。
“对。”
那边嗯嗯啊啊的答应了。
话罢挂了电话,纳兰萱萱把手机放到腿上,盯着车窗外飘逝而过的景物。
饶真被打得那么惨,她不可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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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饶真特意化了浓妆遮盖红肿的唇瓣,来到了‘吻醉’音乐餐厅。
虽然昨天她旷工了,但是主管并没有通知她不要再来了,所以饶真还是兴冲冲的赶了过来,打算当面赔礼道个歉。
刚一进后台,就看见屋里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紧张的筹备今天的演出,主管正在给乐队的乐器调着音调。
主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士,做事干净不拖拉,办事能力也很强,是李金峰李老板的得力助手。
饶真放下手里的包包,凑了过去:“主管......我来帮你吧。”
主管一抬头发现是她,白了她一眼没好脾气:“不用。”
饶真还是笑嘻嘻的弯下了腰,拿起了旁边的小提琴,刚要调音,主管一把把小提琴抢了过去:“别乱动,你唱你的歌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要不是李金峰特意交代让她把饶真留住,她昨天直接就把这个第二天上班就旷工的大学毕业生开除了。
她一向兢兢业业,认真工作,从不迟到,平生最恨这种一句话都没有就玩失踪的人。
饶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干笑了两声,看来这个主管对她的怨念很深啊。
她讨好的把自己最喜欢的橙子味儿饮料从包里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话还没来得及说,主管就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对着屋里的人说:“来来来,出来吧,演出时间马上到了。”
随后大家都纷纷起了身,出了后台。
饶真尴尬的收回了手叹了口气,真难搞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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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有很多主唱,饶真刚来没多久今天被分到了三首歌,反响很热烈,整个餐厅的氛围很不错。
凌晨两点左右,餐厅要打烊了还是有很多客人意犹未尽。
饶真在后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转身刚要离开,就对上了正往后台里面进的主管。
她笑嘻嘻的迎了过去:“主管还不回家呀?”
主管白了她一眼:“我从来不旷工早退。”言外之意还是记恨饶真昨天旷工了,那早退是怎么回事?现在她还不能走吗?
“对对,我也讨厌旷工早退的人。”饶真干笑迎合着,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主管......我能走了吗?”都这个点了,不至于早退吧。
主管看了她一眼,不情愿得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回头整理单子。
得到允许饶真笑嘻嘻的背着包走了出去,这也太记仇了。
凌晨两点都城的街道上已经陷入了沉寂,道路上只是偶尔有几辆私家车飞逝而过,饶真站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出租车。
饶真着急的站在马路旁来回走动,开始庆幸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她早就冻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夜风刮着她的脸颊,突然一道车子前面的大灯光束照来,是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