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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回去,只剩陈温一个人,按时开店,准时关店,好在陈温所想的都没有发生,没有坏人,一切都如平常一样。
偶尔有很多客人齐刷刷地来,之后离开,大多数是零零散散的,陈温乐此不疲。
能迎接客人,跟他们介绍自己做的衣服,听他们夸奖,或者见到有人试穿样衣很好看,陈温都很开心。
但能完成交易的,两天里也只有一单。空闲的时间里,陈温开始着手缝制衣服了。两天里的这一单,还是亲眼见证了陈温缝衣之后才选择要订做的。
门口挂风铃是正确的,没有人来的时候,就陈温坐在店中制衣,有一阵微风吹过,把风铃吹的叮叮当当响。
有一回陈温听着风铃响,不断地打着哈欠,之后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
店门大敞着,店里就陈温一个人在睡觉,没有危险发生,甚至都没人到来。
陈温醒了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照进来,一片橙黄。看到这样的景象,陈温是惊的,她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开始着手点蜡烛。
虽然之前蜡烛都是奶奶点的,但是陈温上手之后发现并不难,只是有时候烛泪滴在手上有些烫。陈温点蜡烛的手抖到不行,滴了好几滴烛泪,好在全部都点起来了,店内十分亮堂。
陈温开始检查东西,最最重要的是检查柜子里的银钱都还在不在。这一打开,发现都是在的,店里也没有因为自己睡着而损失了什么东西。
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来,所以陈温的一些预想都是多余的。
可那天看着店里摇椅晃的烛火,陈温突然觉得特别孤独。
本以为守着一间小店铺,没事的时候就做做衣服,一派地岁月静好,也符合她的性子。
可是真的一切照常发生了,陈温却觉得孤独。
这些天,能跟她进行交流的,只有那些客人,说的也全都是围绕着衣裳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陈温都是一个人,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缝衣服。
就是在现代,她每天都能和来学习绘画的孩子说话,在家里也能听到楼下每天滴喇叭的声响。
更别提是来到古代之后了,她自从来到古代,就没有一天这么安静过,身边有奶奶的陪伴,有阿兰吵闹的声音,还有在脚边打转的兔子,都没有了。
以往她都觉得吵到不行,很烦人,可让她这么安静地待两天,反而开始不习惯了。
陈温开始想念奶奶,开始想念阿兰,想念兔子,更甚至,开始想父母。
夕阳都落下了,陈温也蹲在地上,开始流眼泪。
她还怕被别人听到自己在哭,毕竟这儿隔音不好,她哭的很隐忍。哭了许久,腿都蹲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被擦眼泪边吸凉气。
她坐着休息了会儿,也哭够了,擦掉眼泪,开始出去吃饭。
坐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也充实不少。等她回程的时候,发现张阿兰喜欢的丸子,她先买了一些回去,想等张阿兰来了,也要买一些给她吃。
不过后来陈温买回去的那些丸子,她忘了吃,隔天早上起来一闻,都坏了,她就扔了。
之后,她开始想东想西的,想怎么奶奶回去了,都多少天过去了,阿兰还不来呢?
自这次之后,陈温开始数日子,一到闲暇的时候,就开始想,阿兰怎么还不来呢?
她开始急了,恼怒,想不来就不来吧,还不媳她来了。
然后她都做好了那件儿童款的衣裳,母女两个都来取走了,还有春春的衣裳,她都送到阿芝婶家里去了,还是不见张阿兰的人影。
每天在店里缝衣服的她,开始把椅子搬到店门口,为了能看到阿兰来。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陈温已经不恼张阿兰是个小骗子了,她就在这儿等着张阿兰来。心里有些担忧,她为什么不来了?
陈温原本打算,要是这个月到底了,张阿兰还不来,她就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温萌生这个想法的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陈温,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敲门。原以为是梦,结果这敲门声越来越大,她能清晰地听到张阿兰在唤自己的名字。
“小温妹妹!小温妹妹!陈温?”
连喊了好几声,陈温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她一个起身,忙去给她开门。
张阿兰最后一个大力的拍打落了空,穿着中衣的陈温开了门,正对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被陈温看得恼,正想训斥陈温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开这个店是干什么的?还有自己都拍了那么多下门了,居然睡得死死的,听都听不到!
还有!居然敢穿着中衣跑出来开门,她就不怕看到男子?
真是就十几天不见,怎么就换了性子!气人!
“你……”
结果所有的训斥的话都被陈温的一个拥抱堵在嗓子里。
张阿兰能感受到,陈温抱着她的力度有多紧,甚至还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
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不见了,张阿兰的心一紧:“你怎么了?”
说话声轻柔地不得了,想把陈温拉离自己的怀抱,结果拉不开,张阿兰被她抱着,听到她的抽泣,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服湿了,但她毫无怨言,让陈温抱着,还拍了拍陈温的后背,安慰她,说一些软话,让陈温能如实交代到底怎么了。
她这一拍,所有的委屈上涌,陈温开始放声大哭,吸引了周围邻里,她们纷纷出来问怎么了,张阿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温又只哭不说话,她只好把陈温拉进店里去,关上店门。
隔绝了一切探究的目光,也让陈温哭个够,好能让她知道陈温是受了什么委屈。
陈温也抱够了,哭够了,没有第一时间擦掉自己的眼里,反而抚了抚张阿兰肩膀上的衣裳,感受到她肩头湿了,特别不好意思。
“去换一件衣裳吧?”
自己孝心态了,哭了一场,回过神来觉得丢脸至极。
但这也不能怪自己,一下子没有熟悉的人在,失落至极,又一下子看到她,情绪复杂,大哭完一场反倒觉得畅快。
张阿兰拉开陈温的手,左看右看没有布,于是用手帮她擦掉眼泪,不关心自己的衣裳,只问她:“怎么了?”
陈温瘪了瘪嘴,半天说出一句:“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