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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娇嗔地瞪了眼张阿兰,想她说的也没错,恼羞成怒般用洗脸水,恶意地泼洒在张阿兰的脚边。
张阿兰立马跳起,看了看自己的裤袜,所幸没有被她泼到。冷哼了声,伸出手指着陈温,手指尖微微颤抖,做出被欺凌的模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戏精!
“哈!我就泼了。”陈温笑了声,把水泼掉,然后起身锁门,锁完门,说:“还走不走啦?”
张阿兰迅速地放下手,几步走上前去挽着陈温的胳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恼火的神情。挽着陈温的胳膊,一跳一跳的,颇为开心。
“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张阿兰咬唇想了想,想到一物,发出哧溜的一声,脑海中瞬间有了想吃的东西。
陈温与她相视一笑。
陈温跟张阿兰坐在树底,是当初陈温第一次进城时,婶子带她来吃的那一次云吞,后来陈温也带着她们来吃过一回,张阿兰也颇为喜欢。
云吞很快就上了,张阿兰里面拿着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烫的一直呼气,还不断扇风。
相比较张阿兰这般急,陈温就比较稳了,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放进嘴里。
待两人吃饱后,张阿兰撑着一点儿凳子边,身子往后仰,吃完之后脸蛋通红,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刚才云吞的味道。
陈温也吃完了,拿了钱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看了看张阿兰这懒洋洋的模样,好笑道:“要不要回去了?”
“哦,对对对,要回去。”她还没熟悉环境,熟悉怎么照看生意,她得回去学学。
这回反倒是张阿兰拉着陈温走了,刚吃饱的陈温并不想大步地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张阿兰稍微拉回些。
张阿兰回头责怪地看了眼陈温,说道:“我急着回去熟悉熟悉怎么跟客人说话呢,你走快一些可好?”
陈温平静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客人啊,店门口来人都不见几个,阿兰想回去熟悉业务怎么个熟悉法?
倒不如走慢一些,路上她还有问题想问呢。
“急什么?”
“诶,你开店的初衷是什么?”张阿兰撞了下陈温的肩膀,说道:“不就是赚大钱嘛,那你还把自己的店放在那里,应该立刻马上回去把店门开起,然后等待生意的到来。”
“非也。”
“嗯?”张阿兰惊奇地看了眼陈温:“不是吗?”
“赚大钱也太过庸俗,我是个有内涵的人好不好!”
正要想赚钱,她就不会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成衣店。陈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开店的初衷是为了赚钱,这没错。
但开了这些天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或许是为了寻找喜欢她衣裳的人,而不是单纯的想大卖她的衣裳。
况且就自己一个人,正要接什么急单,什么一次几十件的大单,那手还要不要了。
张阿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什么内涵都好,咱们快点回去吧。”
鬼信她,谁开店不是为了赚钱!她如此的荒颓,一定是接到大单了。看她店里桌子底下放的布匹就知道了。
“你等等。”陈温扯着她的手腕,说:“我有事问你。”
陈温的表情颇为正经,没了笑意,张阿兰心一紧。
她稍微收点步伐,乖乖地站在陈温身边:“什么事?”
陈温暗暗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了。瞧,果然要自己正经些,好像有大事要跟她说一样,她才会安分一些。
“我奶奶十几天前就回去了,她跟我说一回去就叫你来,结果我等了你十几天,还以为你路上遇到什么状况了,担心死我了。”陈温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她来了,没遇到状况。
张阿兰说:“路上倒没事。”
陈温不满地抱怨:“那你怎么还这么迟才来。”
“这不,我刚才受到饥饿的琢磨给忘了,经你刚才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有什么……”
“快点说!”谁想听她的心里过程啊,陈温要听的是前因后果。
“李奶奶一回去,我本来是要来的,结果被张北的事拌住了脚。”
“张北?”
张阿兰皱眉:“哎呀,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陈温把指头竖在自己的嘴唇上,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回去不到三天,银杏就被杨木哥接走了,我才知道杨木哥回来了,刘银杏原先是想跟我一起来城里的,不过杨木哥强拉着她回去了,是了,张北!跟杨木哥一起回来的还有张北……”
陈温咬了咬嘴唇,从听到刘杨木从外地回来了,之后的就再也没听到了。好可惜,自己跟他错开了时间,没遇到刘杨木。
张阿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陈温“啊”了声:“什么?”
“想什么呢?不是你想听我为什么没来城里的嘛!怎么还走神了呢!”
“咳咳。”陈温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你猜怎么着?张北居然十分出息,你知道他和杨木哥这半个来月到县城里去做什么了吗?”
陈温摇了摇头。问她做什么?她又不在张家村!
“他们去参加乡试了,张北居然考上了秀才,县老爷带着人亲自去他家里通知的。”张阿兰想想就觉得好笑:“他哥是向来瞧不上自己这位弟弟的,张北这一回可给自己挣了面子,他哥哥现在见了他,不让他低眉叩首就是张北仁慈了呢。”
陈温紧紧抓住张阿兰的手,急问道:“他们?张北考上了秀才,那杨木哥呢?”
“嘶。”被抓疼了的张阿兰倒吸一口气,奇怪地看了眼陈温,还是解答她的疑问:“呸呸呸,我说错话了,杨木哥是陪同张北去的,他没考试,是张北考上了秀才,我真是意想不到,再一次认识了张北啊!”
陈温松了口气,她就说杨木哥怎么可能去考试。不,应该说,张北也不应该啊,他不是村子里人人口中的混子嘛!
都是住在同一个村子的,村里人应该都很了解他,这张北在人前人后还两幅面孔呢?
白天是不着边幅的徐子,到了晚上就是勤勤恳恳的读书人?
这也是稀奇。
陈温垂眸,她想到一个,张北转换性子的原因,摇摇头,把这想法从她的脑子里排除出去。
这倒让她想起,有一回她出门时不小心撞掉张北手里的书籍,还帮他捡呢。
应该,本就是在读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