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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看着官蓉走没影后,才回到店里,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张阿兰牵着阿蝶回来了。
张阿兰才走进店里,看只有陈温一个人,左右看了两眼,问:“官掌柜呢?”
阿蝶听到她这话,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表情,继续低头吃糖。
“刚走没一会儿,你这是把阿蝶带到哪里去了?”
“就在外面,都没绕一圈呢,然后阿蝶说想吃糖,我们就去看了会做糖人,买了一支糖给她。”
张阿兰挠了挠脑袋,想着自己也就带着阿蝶看了会儿做糖人的功夫,她们两人就聊好了?官掌柜还走了!
陈温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早回来一些就能赶上官蓉了,真是不巧。
而阿蝶则是牵着张阿兰的手,好似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娘哪里去了,继续舔糖人,一不小心怼到鼻子上,她就用手蹭了蹭,蹭不掉,不开心地皱起她的眉头。
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和她娘腻乎在一起的那股劲儿。
难不成在家里阿蝶被官蓉训斥完带过来的?否则自己娘都回去了,把自己丢在一个阿姐这儿,也能这么心大?居然不哭不闹的,还不念及着些自个的娘亲?
陈温随便拿了块干净的布,往杯子里沾了一点儿水,走到阿蝶身边,半蹲下身子,给她擦掉鼻头上的糖渍。
阿蝶松开张阿兰的手,乖乖的站着不动让陈温擦干净。陈温轻轻擦了两下,擦干净后,看着阿蝶拱了拱自己的鼻子,用嘴唇上方去触碰自己的鼻头,发现果然不再黏黏的了,开心地对陈温笑笑。
笑得陈温也开心,把布随意地搭在缸子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轻声细语地跟她说着话。
“现在出去追你娘还能追上,要不要去啊?”
阿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最后摇了摇头:“不去了,我娘说让我在这儿待一阵,叫我好好听小温姐的话,很快就接我回去了。”
她与陈温平视着说话,望进陈温的眼里,声音松松软软的,像一块儿小蛋糕,陈温的心很快就软了,直起腰来,摸了摸阿蝶额前的小碎发:“好,那就在小温姐这儿待着。”
阿蝶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伸出舌头舔了下糖,嘴角带笑。
娘说了,这段时间跟着小温姐,就不会被发现,她得跟紧了,还不能回去。
于是,阿蝶就在陈温这儿住下了,多了一个孝,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阿蝶却是有些挑食,为了照顾些阿蝶的口味,陈温每每闭眼前就要想明天吃什么?吃了一顿,又想下一顿吃什么。
为了保持新鲜感,陈温每天都如此。
好在阿蝶也不吵不闹,遇到自己不喜欢吃的,就挑给阿兰或者陈温,平日里就在店里跟着陈温绣一点儿楔样。
这是阿蝶想学,缠着陈温教的,阿蝶也不是针都拿不稳的年纪,陈温瞧她有兴趣,也就教了。她也学得像模像样的,捡陈温不要的小布条,搬把小凳子坐在陈温身边跟着她一起缝。
这样的场景,店里每天都能上演着。一个大的姑娘坐在高点的椅子上缝衣服,小的姑娘就坐在她旁边,学着。
而张阿兰呢,包揽了接待客人的活儿。
陈温觉得叫张阿兰来做这样的活儿,是十分正确的,她性子外向,跟同样外向的客人很快就能说得上话。嘴又甜,夸的人家试了不买都觉得亏了。
就又为陈温谈下好几件衣裳,陈温又有的忙了。
这样平静又不乏味的生活,比起之前自己一个人,除了招待客人就是体会孤独,是好过太多太多了。
而张阿兰不忙的时候,偶尔就看着两人缝,顺便说说话,多余的时候都在门口忙活着。因为多加入了一个阿蝶,她们也没等刘银杏来,就想着自己搭一个小厨房,搭在门口,想在阿蝶回去之前能尝一尝两人做的饭。
不过陈温瞧那进度,阿蝶应该是吃不成了。
阿蝶待在店里的第三天,这天晚上,有几支蜡烛已经到底了,不能再亮了,张阿兰就说用烛泪堆了一根蜡烛,想着先点着。
张阿兰在忙着堆烛,陈温在下面是伸长了脑袋也看不清。
她堆了许久,陈温环顾一圈才说道:“要不明天再去采买一些东西吧,有好几只蜡烛瞧着也要见底了,也不好看。”
陈温说完,张阿兰也堆完了:“那岂不是太过浪费了?”陈温这儿每到晚上就得点两三根蜡烛,亮是亮,可点了这么多蜡烛,太过浪费了。
她从傍晚点到晚上临睡,有时候阴天也要点着蜡烛。
一根蜡烛能用很久,而且也不便宜。
要说,她们在村里平日里都舍不得点蜡烛,陈温可倒好,一来到城里就浪费,虽然她也知陈温手缝确实需要亮一点,否则伤眼睛。
想着,张阿兰拍了拍自己的手,闻了下,皱着眉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去买吧。”
“好。”
这时阿蝶拉着陈温的裙摆,叫陈温看自己刚缝好的。
陈温低头去认真指导她,顺便提针给她指出她做的不好的地方,然后再缝一次给她看,拐角这些是不好缝,一不小心布就皱了,陈温教的很细致。
张阿兰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个你都教了三遍了吧。”
陈温回头笑着看了眼张阿兰,然后摸了摸阿蝶的脑袋。
阿蝶抬眼看张阿兰,嘟嘴:“这个地方很难的。”
“嗯,是挺难的。”
陈温附和了声,阿蝶就开心了,笑着说:“那我继续去学了。”
张阿兰可算看出来了,陈温在别的地方可没有这样好的耐心,一到教别人,说话声音都很轻柔,一遍又一遍,教的很耐心。
阿蝶去继续学习了,陈温就收拾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地方,把不要的余料,好的留着给阿蝶,不好的就丢掉。
张阿兰蹲在她旁边笑道:“要不是你年纪小不服众,人家不定会把孩子送到你这儿学手艺,你不如就去教几个徒弟,还开什么店啊。”
陈温收拾东西的手顿住,轻微地皱了下眉,随后继续整理:“算了吧,得先攒足身家才有能力说其他的对吧!”
她现在哪里有能力教学徒,学徒每个月的钱都付不起,等她有钱再说吧。
张阿兰点了点头,思索了下陈温的话,许久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