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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刘杨木点了点头,应答。虽然他知道,即使报官,可能也不顶用,他们出了官衙可能还会再犯。
用脚指头想便知,这些人都能随便路上抓走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呼救,行人都不帮忙,一看就是做过许多次了,没人敢上去挑刺头。
但即使不顶用,现下也要依着陈温的意思。要知道,他刚才看他们甩陈温巴掌的时候,气愤一下子涌了上来。
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打了巴掌,怎么都得让她心里舒坦了。
听他说好,陈温忍不住看着刘杨木笑,幅度太大,脸颊疼得慌,她捂住了自己的脸,目光落在倒地不起,还一个劲呼痛的几个人身上,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要狠狠甩他们一巴掌。
但看来看去,都觉得他们脸上青青紫紫的,已经没有让她可下手的地方。
而且打他们,她的手还痛呢!
罢了,坏孝就应该受到惩戒,让他们吃吃欺辱小姑娘的苦处,就把他们抓去报官好了。
刘杨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那你去报官,我在这儿看着他们。”
陈温迟疑了一下:“咱们不能把他们抓去吗?”
刘杨木一愣,看了看陈温的细胳膊细腿,失笑:“你确定?我是一个人带不动三个的。”
而且还是倒得七荤八素的,捂着肚子呼痛,还没晕透的,也不知道一会儿路上还会闹什么幺蛾子,再说他一带二就算了,三个可不行。
当然,他也没想自己带着两个,让陈温拖着一个去报官,一则是刘杨木觉得她拖不动,二则是一个小姑娘家拖着一个男子也不好看。
陈温瞬间就明白了,跺了跺脚,细声道:“那我知道了,你先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官府离这儿并不远,陈温报官说有人欺辱女子,又指了指自己脸上被打的地方。
她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太狰狞,眼睛还通红,那小捕快很快就信了,还义愤填膺的带着人要把这当街行凶的恶人带回好好教育一番。
结果他一到地方,看到三个倒地不起的酗子和一个靠墙站的男子,蹙眉,虽然没有好脸色给他们,但同时敬佩起面前这个被打的小姑娘来。
居然一打四,只受了点儿轻伤,还能逃脱,这姑娘可真的了不起。
刘杨木看到她这么快就回来,是想微笑安抚一下她的,可在外人面前,怎么都笑不太出来,于是他只好往陈温这边走来。
小捕快眼见着他还要走过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不知要对这姑娘干什么,小捕快横起刀,呵斥:“你给我站在那儿不要动。”
随后刘杨木就站在那儿不动了,陈温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这小捕快是误会了,正想跟他解释呢,刘杨木就突然抬手。
“你过来。”
“你还威胁人?你知不知道一会儿你到官衙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
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因为这小捕快看到这个报官的小姑娘,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好像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小捕快第一反应就是他被耍了?这姑娘和人同流合污了?
陈温站在刘杨木身边,跟小捕快说道:“不是他,是地上这三个,他是好人,刚才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没了。”
这样解释一下,小捕快里面就懂了,他就说这姑娘怎么能一打四。
但由于刚才没明白状况逞威风,他尴尬了,于是他沉下脸,为了挽回一点儿面子,说:“你们也得跟我回官衙一趟。”
陈温自然没意见,刘杨木也没,于是他们就跟着小捕快他们去了一趟官衙。
被问了很多问题,那三个没晕透的小恶人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们被留下不知道怎么惩处,反正陈温和刘杨木很快就能出官衙了。
刘杨木说:“我送你回去吧。”
陈温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好。
走了一会儿,刘杨木侧过头问她:“脸疼吗?”
“疼!”陈温委屈道,不知不觉声音就变软了,跟刘杨木撒着娇:“可疼了,我的脸是不是肿了呀?”
撒娇便罢了,陈温眼泪也来的可快了,眼里全是泪。她一听刘杨木的关心,就忍不住想哭。
刘杨木先是手足无措了会儿,刚才他用手帮她擦过眼泪了,这回要是再上手擦,他都觉得不自在。
于是,刘杨木想了好一会儿,把手伸了过去。
陈温眼泪朦胧地看他,刘杨木被看得心痒痒,像被羽毛抚过一样。眼看陈温没有擦掉的想法,反而盯着他,掉眼泪的趋势更甚,慢慢地,他皱眉。
“不许哭,擦干净。”他发现,这姑娘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他是心疼陈温,不想让她再因为这啪啪地掉眼泪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口气却一下子变得硬气了,完全是不自在的心理作祟。
但陈温不这么想啊,她只觉得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撒娇?或许是,除了他妹以外,不喜看见别的姑娘撒娇?
陈温眼巴巴地看着他,期待他软和下去,说点安慰的话,但没有,刘杨木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
过了会儿,她也不自己寻不开心了,就自己收回了视线,也不用他的衣袖擦了,啪地一下,打掉了刘杨木的手。
莫名其妙被打了的刘杨木:“……”
紧接着,陈温开始胡乱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触到火辣辣的伤口也不在意。只想快点擦掉眼泪,因为刘杨木不喜欢她撒娇。
刘杨木叹了一口气,别开她的手,不让她走。接着,又自己笨手笨脚地用袖子给她擦干净,留两双水润的眼。
陈温吓得都不动了,他动作比自己轻柔了不知道多少倍。这般动作,陈温就好像回到当初,他给自己挽裤脚的时候,是温柔的。
她忍不住痴痴地望着刘杨木,怎么会有一个人,专注起来,那么的勾人心弦。
他还挺会无意识地撩人的?
“干嘛给我擦眼泪。”等他擦好之后,陈温才开口,脸颊绯红,不过她该庆幸,脸被打肿了,刘杨木应该看不出她在害羞。
“手笨。”
陈温也不恼,嘀咕:“我以为你不喜我哭,要不然怎么可能胡乱擦一通。”
刚才他也对自己说,怎么又哭,陈温下意识以为他不喜欢,所以只想快点把眼泪擦掉。
“什么?”刘杨木稍稍往下些,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陈温耸耸肩,假装没事,走的更快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