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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把我说的记住了。”
她劝陈温尽量白日少出门,夜里不出门。
阿芝婶拍了拍陈温的肩膀。被采了的,就是陈温这般大小年纪的姑娘,可惜了,那年轻的姑娘长得像朵花似的。
陈温认真地听阿芝婶说完,也把她刚才的叮嘱铭记于心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这镇子不大,出了采花贼,陈温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这等大事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在小城镇上刮起一阵大风才对。
即使百姓不议论,官府也应早早地贴告示,可她往常都不知,现下才被阿芝婶告知,看来,发生时间还不长。
“前儿夜里,那采花贼胆子大得很,翻窗进姑娘的闺房,捂着人家的口鼻,行了……”阿芝婶叹了口气道:“那姑娘家里人瞒着没有报官,还是那姑娘跳了河被人捞起来后送官才知道的。”
“跳河?”
陈温咬着唇,睁大了眼。是了,这是件很严重的事,这时候女子贞洁多么名贵,被玷污了,大多都是隐瞒的而不是公之于众。
刚才阿芝婶说,那姑娘同自己一般大小,十四五岁?
想到此,陈温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最后无力松开,她又能如何,连自己都保不全。
阿芝想到那没了半条命的姑娘就可惜:“不到万不得已,谁想轻生了事。”
“是啊。”陈温顿了下脚步,侧了下身子,问:“现下有那采花贼的眉目了吗?”
阿芝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晓。”
这事还是她儿子告诉她的,这她还真不知道。
儿子平日里吃住都在官衙里,昨日归家,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都来不及吃顿晚饭,走前只告诉她,让她保护着点春春。
华镇许多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为了这事,儿子一个小小的捕快都整日愁容满面的。
阿芝抬眼看了眼陈温失落的神色,把嗓子眼里的话咽回肚子里。
其实儿子还说,他只挑近了的说,就怕发生这事的时间还得再往前推推,这姑娘还不是第一人,前头或许还有受害的姑娘,否则采花贼怎么会那么胆大。
只怕之前得逞过,想着人不会报官,才这般胆大。
阿芝定了下心绪,看了看陈温皱着的脸,好奇问:“这事,陈公子没有告知你吗?”
理应来说,陈温是陈公子的远房妹妹,这事她或许知道,刚才在街上本不想同她说,想直接走过去的。但阿芝余光看到陈温天真烂漫地笑脸,还在那处买丸子,身旁无一人,就怕她没认真听过陈公子讲,所以才想再叮嘱她一遍。
现在看她的表情,她是压根不知道这事?陈公子没同她讲!
陈公子全权负责这事,应该比她儿子知道得早些,这都不跟他远房妹妹讲?
也是,她儿子都愁容满面,陈公子应该亦然。替陈公子分忧,那自己跟陈温讲,也是一样的。
“陈公子?”谁啊?
陈温想了想,回忆一个跟她一个姓的人,恍然大悟:“你说陈争泉?”
他无缘无故告诉她这些做什么?他们很熟吗?几次见面陈温都不拿好脸色对人家,所以已经许久没见他,早就要把他的脸从脑海中剔除。
许是人家也不记得她了,阿芝婶这虎头蛇尾的突然说起陈争泉干什么?
陈温眯了下眼,前方的道路渐渐模糊,她就马上睁开,无奈地笑了下。
原来之前的告密者是阿芝婶啊!
怪不得她说怎么会有人跟陈争泉说她是他的远房表妹,他们怎么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而且阿芝婶在奶奶回乡下后突然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她还以为是奶奶去讨好人家了,没想到是因为人家以为自己跟陈争泉有点关系?
自己早就该想到的。
“诶,你怎么能直呼陈公子的大名呢,要懂长幼有序。”阿芝忍不住教育了下陈温。
是亲戚也不是如此放肆啊,况且陈公子还是父母官呢。私下里同她叫叫也就罢了,出门去可不能直呼人家的大名。
“何来长幼?我同那位陈公子可不熟。”
她得告诉阿芝婶真相,她真的不是那个陈公子的妹妹啊!不能让她被蒙在鼓里,也不能让她被陈争泉利用了。
阿芝婶只以为小姑娘应该没有事先从哥哥嘴里知晓采花贼一事不满呢,同她表哥闹脾气,倒是低头笑了下,没说什么,继续走。
“不熟的意思是,我不是陈公子的表妹,我跟他没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陈温解释,阿却不信:“我先前在陈公子面前说起你,他也否认啊,反而笑呵呵地接受了,你就别骗我了。”
什么呀?真是搞不懂陈争泉要干嘛?这都不否认!
于是陈温只好耐心地说:“真的,我跟他只是在街上碰过一面,因为一个小乞儿能不能得到馒头的事,至今为止我们只见过两面,姓氏这事,只是凑巧罢了,真的没关系。”
陈温认真脸,倒让阿芝皱了眉:“真的?”
“是啊。”陈温举起三个指头:“我发誓,真没关系。”
她也不怕这话说出口后阿芝婶同她的态度会如何转变,但她也不能说谎话诓骗阿芝婶。
阿芝抿嘴,狐疑地想,她当时只看到陈公子一直挡着陈温不让她走,只看到陈公子一本正经的表情却看不到陈温的,没走近也并不知他们在谈什么,还以为两人都姓陈还有点关系呢。
后来自己还主动告诉陈公子陈温的店开在哪里,说陈温是他表妹如何,陈公子也没有反驳她,她就确信了。
现下陈温告诉她,她跟陈公子八竿子打不着?
阿芝自然是信陈温的话,毕竟说假话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只是她现在对陈公子的态度有点儿摸不清了。
不是妹妹?为何还真来给陈温捧场?
莫不是……?
阿芝偷偷地打量了眼陈温,暗暗地点了点头,她想,她又知道了些事。
阿芝笑着点头:“那我知道了,不是妹妹就不是吧。”
陈温没注意阿芝婶的小表情,听她信了,也就知道自己解释明白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阿芝也到家了。
阿芝走到门前,伸手准备推开门,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你可得记住这采花贼的事儿,一日没抓到,你就一日小心行事。”
陈温同她店里的那几个阿姐,比春春大不了多少,阿芝也是有点放心不下,刚想说要不来自家里住着,陈温就说。
“我全都记住了,会小心的,阿芝婶再回。”
然后就走了,阿芝的话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