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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霏霏将针包塞回随身小包里,转头促狭地笑了起来。
“哎呀,你就不用瞒我啦!我都知道了!”
朱溪溪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和岳翛啊!”
薛霏霏坐了下来,凑到朱溪溪面前,嘿嘿嘿直笑。
“我和岳翛?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啊!”朱溪溪更加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行行行,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呗!我知道京城的人都很保守,不好接受你们的关系,可我不同啊!”薛霏霏拍着胸脯,“我们江湖儿女,才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够啦!”
朱溪溪额角青筋一阵抽搐。
“岳翛这臭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她咬着牙问道。
薛霏霏还当朱溪溪是不好意思了,顺嘴把方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我给皇帝看完伤,就被带到后头了,正闲得无聊没事做呢!就听到有人要找医女,就跑过来啦!谁知道会是你。那随从可是说啦,生病的是他家侯爷最心爱的通房丫头,治好了重重有赏。我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假话呀!”
朱溪溪深吸了一口气。
凯旋那张脸,说什么都是一个表情!
“这是误会,肯定是随从太着急了,口不择言。我和岳翛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破关系都没有。”
“那你躺的不是他的床?之前给你换药的不是他?他刚才的担心焦急难道是我看错眼了?”
薛霏霏不信,发出灵魂三问。
朱溪溪揉了揉脸:“就说是你误会了嘛!岳翛都没把我当女的,一直把我当兄弟。”
薛霏霏还想再说,却见朱溪溪一脸疲惫的样子,治好止住了话头。
“好啦好啦,你先睡会儿。我叫人给你熬药,醒了再喝。”
朱溪溪轻轻点了点头,躺回了被窝里,不多久就睡着了。
薛霏霏给她塞好了被角,坐着看了会儿,见朱溪溪是睡沉了,才站起身走向屋外。
推开门,院子里一片雾蒙蒙,天色已经开始透亮。
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跪着一人。
薛霏霏的瞌睡虫瞬间不翼而飞,眯着眼打量着那人,这才看清,这人赫然是昨晚上去找她的那随从。
“好像,叫凯旋?”
薛霏霏几步走了过去。
“喂,你怎么跪在这儿?你家侯爷做什么罚你?”
凯旋头也不抬,只闷声说了句:“自作主张。”
“你家主子也真是的,这可是最冷的时候,叫你罚跪,也不怕寒了属下的心?”薛霏霏啧啧说着,绕着凯旋转了一圈,“寒从地起,跪久了小心腿就废了。”
她正说着呢,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家的下人,不劳你操心!”
薛霏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跳了起来。
回头一看,岳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薛霏霏讪讪地挠着脸颊:“岳、岳侯爷,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岳翛瞥了凯旋一眼,突然开口。
“可以了,回府,把得胜换过来。”
凯旋默默站了起来,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我看你这随从挺好的,他也没做错什么,怎么就要把人赶走?”薛霏霏江湖心泛滥,忍不住叫嚷道。
岳翛满脸的不耐烦:“方才说了,我家的下人,不用你操心!”
薛霏霏气的撸起了袖子。
“你这什么态度?今儿个我要替溪溪好好说说你,做人不能这样!就算是下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要好好对待啊!怎么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薛霏霏碎碎念起来,简直如魔音贯耳。
岳翛倒退一步,连翻白眼。
“要我说几次啊?我和朱小八没关系!!!”
“死鸭子嘴硬!算了,我不管你们俩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去熬药。”
薛霏霏哼了一声,甩着辫子走开了。
而另一边,朱溪溪睡到日上三竿才再次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薛霏霏。
不知为何,朱溪溪心底松了口气。
薛霏霏见她醒了,急忙把温着的药拿过来。
朱溪溪喝完了药,满嘴的苦涩,都快吐了。
“这什么药啊!比我之前喝过的所有药都难喝。”
薛霏霏捏着一颗东西塞进她嘴里:“知足吧!这可是我从皇帝寝宫那里讨来的药,全部都是上好的极品药材!平时花钱都很难买到的。”
朱溪溪嚼着山杏脯,这才觉得嘴里舒服了些。
“那我这还是因祸得福了?”朱溪溪苦笑道。
薛霏霏自己捏了一颗杨梅干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吃了起来。
“好药材和差药材,药性差得可多了呢!有这些药,加上我的妙手金针,不用三日你就能退烧啦!”
朱溪溪叹了口气:“这生场补真麻烦。”
这要是现代,挂点滴、吃药,退烧可快得很。
“那我这伤药多久才能好啊?”
朱溪溪看着自己的胳膊,想到回家后可能会面对的质问,不由头疼。
“那可是刀伤,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要想不留疤,还得养好几个月呢!”
薛霏霏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双脚离地,不住地甩着脚。
“那就麻烦了,回去后爷爷奶奶和我爹娘肯定会发现的。”朱溪溪哀叹道,“你有办法帮我遮住这伤吗?”
“遮它干嘛?实话实说不就好了?”
薛霏霏歪头看着她,很是不解。
朱溪溪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能说实话,你不知道我娘,动不动就哭,那眼泪跟无底洞似的。一哭起来都能水漫金山,太可怕了!”
她说的夸张,逗得薛霏霏噗嗤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我帮你想办法。谁让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儿呢!”
朱溪溪抿着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好半天,朱溪溪才想起来别的事,低声问道。
“对了,昨晚上皇帝召你过去,是什么事?是叫你给他看补是治伤?”
“治伤。”薛霏霏同样压低了声音,“不过,等我看过后,也没叫我上手,也没让我开药,直接把我打发了。我琢磨着,可能是他不信任太医。”
朱溪溪点着头说:“昨日我去看那些野兽和随行的马匹,发现有问题的是马……能对马动手脚的,恐怕得是皇帝的亲信。这就难怪他不相信太医了。如今这西山行宫,怕是草木皆兵了。”
“这与我们有什么干系?等你退了烧,咱们就回去吧!这破地方,哪里都去不了,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