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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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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样,与你这个秃驴何干!”

“和尚不念经,天天发视频,你那个上市公司就算得了名门正派了?”

“给我去死吧!”

“当啷!”

短剑刺上皮肤发出金属的铿锵之音,柳千珏双手握柄再度下刺,

法苏突然伸出胳膊握住了匕尖。

“若是你无罪,杀了我又何妨?”

法苏顺势攥住柳千珏的手腕。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你可敢说自己光明磊落?”

“死秃驴快放开,出家人哪有你这般搅弄是非的,按你这种说法,心怀鬼胎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天底下的人都是坏人?”

“小生法苏。”

“小僧?你也敢为僧?”

法苏松开手,柳千珏揉动着胳膊。

“小......生!”

“我不喜欢寺里的风气,那里竟然还要学历。”

“但有些道理众人皆知。”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妖女,今日留不得你。”

这种人,见不得别人好,简称脑子有病。

柳千珏很是随意地整理着发辫。

“法苏?”

“你知道自己身上开了个洞吗?”

法苏:“???”

“!!!”

“夭寿了啊,这咋这么多血啊!”法苏一时手忙脚乱,连忙用手捞起还在向外流淌的血液,褪去一身金色,法苏立刻疼得直抽抽,

“诶呦喂也......”小腹处一个杯口大的洞,一个小洞贯穿后背。

柳千珏心疼地看了一眼第五祁阳,再次拿起短剑。

“大白,该咱俩出去玩了”,君鲤拍了拍大白,“从后贯穿的刀伤带翻了一片皮肉,这跟滚刀肉差不了多少了,人类身体若是开了个洞,我不觉得人类大结构被破坏还能行动自由。”

“他大概率身上有东西。”

一个人凭空出现在眼前,柳千珏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撤回到第五祁阳的方向,这个人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唔也......”

“疼的很啊。”取出一颗蓝色的球堵上伤口,这能保证他暂时不死。

“小姑娘,不要闹了。”

“你谁啊你,眼瞎吗!”

“我闹了吗?他过来就要杀我啊!”

“柳尊元,我见过几面,小姑娘,你还认识这个吗?”君鲤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怀中突然多了一只兔子,柳千珏楞了一下然后抱住大白,看到君鲤手中的东西当即一惊。

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君鲤的中指盖住了姓名。

血型(初筛):AB型Rh阴性

献血种类:全血

中指缓缓移开,柳千珏先是惊讶,然后绽放出笑容。

“鲤哥!”

...

“珏儿,爸膝下就你一个独女,有些事情也要给你交代一下。”

“爸,好好的交代什么事啊,大过年的不准胡说。”

“爸这两天查古籍找到了一个方法,或许能够让你妈醒过来。”

“真的!什么办法!妈能起来吃年夜饭吗?”

“珏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你妈这次没醒过来,怕是活着都成问题了。”

“爸......”

“爸,你够操劳的了,我妈已经睡了快十年了,能醒过来最好,你不要勉强啊。”

“特别是,不能做有违人伦的事。”

“我去跟你妈说说话,你好好想想。”

“嗯。”

柳尊元掀开帘子,将珠饰挂在门口的吊钩上,家里一直烧着炉子,倒也不见得冷。

“燕啊,珏儿快十五了......”

病榻上铺着散花床单,还是俩人结婚时的陪嫁,柳尊元看着那根经鼻的胃管,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每天都会有佣人来伺候着翻身洗漱,就算是卧床多年,她的头发依旧乌黑茂密,挽了个发髻避免接触床面。

“昨天我才发现女儿早就长大了,我这当爹的啊,唉。”

“珏儿很听话,懂事的很,当时她是怎么解决这种事情的呢?”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她又不说。”

“燕,要是你在,珏儿也不至于没人教习。”

“燕......”

看着父亲走出房门,柳千珏有些哽咽。

“爸,妈这样活着,她一定不舒服。”

母亲是家中的幺女,当年看上了父亲的老实憨厚,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父亲是因为少人接触,整天对着一堆半死不活的傀儡。

母亲并不嫌弃,反而在娘家那边说父亲多么多么好。

家业早就置下了,五岁那年,母亲却突然一睡不起。

柳千珏还记得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哭的不成样子,父亲说报应不该落在母亲的身上。

“爸,你不欠我们的,妈这么多年连个疮都没生,你已经很照料她了。”

“我妈不在我已经习惯了,反正她一直都在那里静悄悄地陪我。”

“我不希望爸你出事。”

“呵呵呵呵,会的,会的。”

会的,是指会保重自己还是会出事?

据说某个遗址发掘,发现了一具不腐的粽子。

父亲去了一趟,带回来了一具活尸。

父亲说,这是他们逼自己带走的。

他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了一天,出来时满脸疲惫。

他又去了地下室两天,周姨去送饭,每次总是端着一盘没有动过的饭肴。

她摇摇头,让自己去劝父亲吃点东西。

父亲出来了,憔悴了很多,眼中却拾回了多年不见的光。

柳尊元失败了,母亲发疯似的划开了他的胸膛。

他本来可以不受伤的。

他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说他宁愿挨上这一刀,他就不会天天愧疚母亲嫁过来了。

柳千珏一度怀疑是他故意为之。

伯家动用了好多关系,父亲被诊断受了很严重的刀伤。

柳千珏知道那些傀儡的指甲有多长。

虽然被说是刀伤,但父亲大量出血需要输血。

二伯带来了一个男生,指着自己要自己跪下磕头。

他说从今以后,那个男生就是你的恩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男生提供了2000cc的全血。

他出来之后很自然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他说,

“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他还晃动着手中的本子给自己炫耀。

他叫,

君鲤。

柳千珏依偎着他,看着叔伯来来回回的忙碌,她很茫然。

他给了自己一颗糖。

他让自己习惯离别之痛。

大年初七,母亲火化。

切肤之痛,烧灼之感。

柳千珏感同身受。

君鲤那时站在父亲旁边,看着父亲举起母亲的骨灰盒。

花开并蒂,永结同心。

即使生死相隔,也会举案齐眉。

所有人都觉得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包括柳千珏。

她在哭泣,心中却有一丝轻松。

她为母亲而哭泣,为父亲而轻松。

君鲤抽了自己一巴掌,当着所有人的面。

没有任何人敢喝止,

夫家的人拦住了妇家的人。

他一字一句地教自己。

“以事论心,母亲死了,你必须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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