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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有人所想,天天的平安归来对于李沐清来说是一剂再好不过的良药,她开始温顺的配合医生的治疗,每天按时吃药不吵也不闹。情况最好的时候,甚至能下个厨房给天天烤一盘他最爱吃的曲奇饼干。
这天,李沐宇有工作要处理,所以一吃完午饭就钻进了书房,当然也没忘拉上宁洛琪一起。见辛格瑞拉跟天天围着一大漫画书看得起劲,每天一个午觉雷打不动的李沐清也不愿意上楼了。屁颠屁颠的就往他们中间挤。
冬日的午后,盘膝蜷坐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身后是火光正盛的大壁炉。这情景让人很容易就想起了她们在澳洲的那些日子。那时候她怀孕八个多月,肚子都已经那样大了,每天走动不方便,弯腰不方便,脚肿得之前的鞋子一双都穿不下。
却仍然每天都抱着个电脑,不厌其烦的对着一大串数字和源代码敲敲打打,也不是没以辐射对孩子不好为理由没收甚至把她那台银色的苹果机给偷偷藏起来。
只是每次视线触及到那抹偶尔落寞到沉寂的目光,她说:“我总该找点喜欢的事情做做的啊!就当是把之前每天用来难过的那些时间腾出来,你看,我现在想难过都没机会了。”
那时候经历了那么些事情,她们的关系当然是算得上亲密了。白天一起逛街,晚上就一人一杯牛奶坐在阳台上给宝宝想名字。偶尔花上半上午的时间等在门前转弯那个路口的大树下,只为了那家每天限量招待五位顾客的小店,一块口感醇厚的布朗尼,搭上配银勺的淡纹瓷杯里温温热热的皇家奶茶。
她已经能够开口跟自己说好多话,却就像现在这样,从不曾提起那个让她绝望到有勇气拿刀片划下手腕的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理所应当,仿佛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生生被从脑海里硬剜了去,心里头空塌下去了一大块,也可以毫无知觉,无伤大雅。
医生说她只是把自己不想面对的一些事情隐了身,这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在一定程度上对她情绪和精神的恢复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不会再把自己给逼到死胡同里,做出一些偏激的举动。
“干妈,你怎么了啊?”她烦乱的思绪总爱写在了脸上,这下可好连个五岁不到的孩子都看出了端倪。望了望一边坐着的已经被一本画册吸引了的孩子他妈,辛格瑞拉一把将天天抱了起来。
“小宝贝儿,那你猜猜,干妈是怎么了啊?”她个子高,小家伙每次都可乐意给她抱。像模像样的做了个飞翔的姿势,嘟着嘴揉了揉她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脸。
“那还不好猜?干妈你肯定是想我干爸了,干妈干妈,我们给干爸打电话好不好。”孝子的忘性其实很大,前几天见着了爸爸,心心念念的想了有一会儿。可是后来干妈和舅舅他们都说爸爸有事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还不让他在妈妈面前提起爸爸。
对于还不懂事的他来说,即使是在血缘上有着那样亲密的关系,但从他出生到长大的那样长一段时间里,一个从不曾出现的人又哪里比不上用心陪伴他成长的另一个人?
他嘴里说的干爸自然就是靳凌云那个见死不救的胆小鬼,想想自己临来中国时打的那通电话,辛格瑞拉就有一种心火仍未消停的感觉。
想他?呵!笑话,她这样默默吐槽着,小家伙却已经悄悄拿起了她扔在身旁的地电话。
“喂?干爸,我是天天呀!”辛格瑞拉一惊,想拿回来时通讯早就已经接通了。“喂?你是谁啊?我找我干爸……”天天巴巴的挠了挠头。
这家伙,不会是拨错了吧?眼见着他沮丧着脸把手机又给自己递了回来,辛格瑞拉狐疑的把听筒递到了耳边。
“喂?是小姐吗?我是Jerry,我们已经跟靳先生失去联系好几天了,打你电话也一直不通。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天,罗门岛发生了特大爆炸案,之后我们的人曾跟着警方上岛进行过搜索,可是他们用的是杀伤力极大地一种武器。
伤及到的地域所有草木几乎都化为了灰烬,现在我们正大面积的提取那些灰烬进行DNA检测,但检验结果暂时还没有出来。现在靳家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喂?小姐你在听吗?”
“你是说爆炸那天,靳凌云他也在岛上?”辛格瑞拉原本端着咖啡杯的手一抖,里头的液体撒了些到她的浅色毛衣上,天天就连忙扯了纸巾要拿给她擦。动静大得惊动了专心致志研究画本的李沐清,她睁大眼睛望了过来,望得辛格瑞拉心中一痛。
“是啊!对于营救天天少爷的事情靳先生其实早有部署,如果不是突生了变故,也不会那么措手不及……”两天前他们也接到过澳洲警方的消息,知晓了那场爆炸,也知晓了宁延风的下落不明。
宁家那边消息瞒不下去了,知道消息的宁老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进了医院。为了不影响李沐清的病情,他们对这些只口不提,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眼睁睁看着越来越浓的悲伤把这件房子里的空气浸染,原以为不会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却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辛格瑞拉还能尝到这样一种感觉——为了除自己以外的人痛彻心扉。
她记得,是她催着他去的啊!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亲手将他推到了危险里。“辛格瑞拉你怎么了?”眼睛已经红的吓人了,里头的泪水却强忍着好半天都没有落下。
被她这个样子吓到的天天下意识的就钻进了妈妈的怀里,对自家儿子从来没任何招架力的李沐清安慰着拍了拍他。竟也不忘去关心一旁想掉了魂似的那人,这样的进步,若是在之前,她辛格瑞拉定是要欣喜若狂。可是现在……
太明白此刻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个时候的样子。摇着头小跑着上了楼,她太着急了,以至于忽略了大门口那个单薄的身影。
“干妈。”天天探了个头出来看了看,想要跟上去,就看见一条鹅黄色的裙子飘到了自己的跟前。身短腿短的小家伙仰起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长头发大眼睛的阿姨。
“妈妈。”不久前的那场绑架遭遇让小小的孩子对于陌生人有了严重的恐惧心理,刚迈出去两步的人又退了回来。
妈妈应该也是发现了那个怪阿姨,所以才站了起来吧!小家伙飞快的跑到妈妈身旁站好,手紧紧拽着她外套的衣角。
宋可可的脸色原本就白得厉害,听见眼前小男孩的那一声呼唤,就更是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沐沐姐姐,很抱歉打扰了。”
“宋小姐?”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李沐清有些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有些防备的朝眼前自打一进来就盯着孩子看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这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但又似乎想不起来一丁点儿关于她的事情。
自然不明白李沐清此刻的想法,见她用那样的目光望自己,宋可可只当她是误会了自己别有企图。想笑一笑来化解此时的尴尬,哪只嘴角的弧度还没拉开,眼里的泪水就先掉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一个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就开始在自己跟前哭了起来,李沐清吓了一跳,从口袋里掏了手绢塞到她手里,想想不行又想去拿桌子上的餐巾纸给她擦。
“沐沐姐姐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延风他遇到危险了对不对?”
“延……延风?”她口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没有来得就让自己眼皮一跳,李沐清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下意识的却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于是拉了天天的手就要上楼。
她这个反应,宋可可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他们说的没错,延风他为了救孩子只身犯险,现在生死未卜。而你却对此不闻不问,每天还能开开心心过得快活。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李沐清,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再听见。
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狠心。而他却还那么的爱你。”脸上的泪越淌越多,言语也原来越激动。“我知道的,我配不上他,更何况他的心里一直有你。可是你呢?五年前你让他难过,后来你即使是离开了,也每晚在他梦里纠缠了他整整五年。你想开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却给他带来了什么?
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