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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暖看着已经稀稀落落上台的女子,猜想着压轴的庶姐该上场了吧。
果不其然冠步摇冠,佩珠睽洛,着五色霓裳羽服,珠围翠绕,蝉纱薄饰的杜玉洁出现。
而她的父亲恭敬的走向太子,拱手道:“听闻太子琴艺超凡,已达高山流水之境,今日小女生辰,可否请太子为小女伴奏一区,也让在座的能有幸享受一场听觉盛宴”
杜星暖知道太子肯定会同意,不是说太子风流,恰恰相反太子痴情执着且仁善,犹记得她成为景王妃之时偶有接触。
圣上便常常无意识中念叨太子,说皇后不该将他护的太好,以至于未经世事,不善拒绝。
果真太子拱手道:“少傅大人,谬赞了,不知令女是要跳哪首曲目?”
杜少傅道:“《霓裳曲》,微臣有幸得一冯翊斫琴所制作之琴,以放置在校验场上”
太子点了点头,既已应承,自然也不耽搁,起身阔步走了上去,经过杜玉洁时点头示意,走上了那层层色彩各异,盛放的菊花丛中。
杜玉洁抬头看向逆光走在前面的男子的背影,那是未来的王,而她终有一天会与他并肩。
菊花丛中,太子盘膝入座,十指搭琴,不一会委婉悠扬,娓娓动听的曲声传来。
杜玉洁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裷不粘尘,袅袅腰肢风折腰。
轻哼舞曲,一点朱唇,却是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杏脸桃腮,好似牡丹初绽蕊。
秋波如双鸾凤目,眼里均是太子,传送着娇滴滴的万种风情。
杜星暖瞥了一眼,满心疑惑,想着刚刚走向太子的父亲,再看着在花菊中央舞动着,满眼都是太子的杜玉洁。
细想了两刻,再看下坐在对面的浅绿色女子,恍然明白。
前世一直不明白,父亲即已是太子太傅,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即可以变成圣上太傅,而杜启霖已娶公主已是年纪轻轻便居高位为何会转头辅助从零开始的景王。
今日看来父亲一家原本目光投向的是太子,可是一年之后太子选妃却没有选众所公认的太子太傅之女杜玉洁。
而是选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浅绿衣裳女子从三品的秘书监之女长孙晓雅。
若是只是杜玉洁一人未如意或许不会绕此大圈,但巧就巧在敲那长孙晓雅也有一个兄长,乃是与杜玉岚一同殿试的榜眼者。
太子对长孙晓雅的兄长极其欣赏,甚至有些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经常委以重任。
而杜岚玉与父亲一般,自命不凡,自是不愉,这时候景王抛出榄枝。
从太子那得不到的,景王这里都给予语诺,于是就有了上一世所有针对她郭家、针对太子的阴谋。
最终他们也的确成功地踩着鲜血,坐上了那高位,成为了那凤凰,如了愿,遂了心。
杜星暖看着对面的认真听着琴声的长孙晓雅以及那双遮掩不住的痴迷。
前一世她原以为她拥有了景王,便拥有了世间最好的爱,一场梦醒方知太子和晓雅姐姐,五皇子与表姐才是最好的爱情。
虽说一对不知觉中遭毒杀,一对在死亡面前不离不弃相拥而死。
但是太子与晓雅姐姐拥有了一段明媚似锦的时光。
那是怎样的一段时光呢?桃花绚烂之时,景王与她携手共赏,表姐与五皇子常并肩而立。
一起看太子与晓雅姐姐抚琴调瑟,看两人一起吟唱爱情曲词,一起感受着那番柔情蜜意,你侬我侬。
可是那坐在高位上的景王,将这一切美好都摧毁了。
“小妹妹,你怎么了?”长孙晓雅看着对面的可伶可俐的小女孩眼中仿佛冒着火,似要摧毁一切的怒气。
太子殿下的琴声温而美妙,不该激起这番情绪才对,便人忍不住关心了起来。
杜星暖看着担忧和煦如春风的晓雅姐姐,她一直都是这般温温和和,不怒不愠的性子,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杜星暖再看着台上扭动腰肢的庶姐,而台另一边的青年男子,大多目不转睛盯着那倩影,往如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
然而台上的太子,却恍如置身于自己的琴声之中,任庶姐传送的娇滴滴的风情,一心只为把琴拨。
上一世景王为了一个杜玉洁可谓耗尽心力,费尽心思让她如愿,博得美人一笑。
如今装着倒想君子,似对庶姐毫无痴迷,而是纯粹欣赏皇兄琴艺。
真是会装,终有一天我会撕下那伪善的仰兄爱弟的面具。
台下主人位的父亲与那林小娘,傲娇的盯着台上的女儿。
杜星暖觉得父亲为了一双儿女呕心沥血,然而却败在一个致命点上,忘记了投其所好。
这霓裳羽衣舞再美,对于迷诱普通贵公子绰绰有余,可是皇子们却是自小看着这宫廷妃子们为博皇上一眼使倦身解数。
又有专门的舞女会此舞曲,以供邦国使臣赏乐。
所以任庶姐再媚骨天成,终究是赏之过多,乏味了。
这就跟你爱吃一道菜,无论再怎么美味,连续吃上十天半月怕也是吃不下的。
曲毕,舞停,掌声不停,夸赞不歇。
杜玉洁冒出晶莹的汗珠,在秋阳之下,美丽如蝶,眉眼均是的意,弯腰致谢,公认舞魁。
当师丞与教养嬷嬷上台为魁首簪冠簪步摇。
杜少傅携林氏以及一双儿女至台上。
杜少傅特别享受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高声道:“校验结束,今日杜某感谢各位的不远而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见谅”
“杜大人,一双庶子庶女都如此优秀,这嫡女怕是更了不得,何不也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个穿着橘黄色华丽的夫人嚷道。
“就是嘛杜大人,怎么如此大的宴会,嫡女却不出来,没这种礼数的吧”湛蓝华衣夫人尾随
“莫不是杜大人宠妾偏爱吧,不准那嫡女出来抢风头吧!”又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
杜星暖好笑的看着这闹剧,前世没有传言她回来自然是没人忆起她。
可笑就可笑在杜白莲与杜玉洁应该一早就在那里点油加醋,含沙射影的谣传自己。
相煎太急,风头又过盛,自然会让那些自己女儿败落没讨到好的心里不平,撒撒气,毕竟庶就是庶,母亲一日不死,再优秀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上不得台面的。
“各位稍安勿躁,说来惭愧,吾虽有嫡女却并无教养之权,小女自小被郭家带去。
吾昨日已使唤小斯告知,恐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宴会心里胆怯便不敢来了。
杜某日后定让夫人常常带她出来”杜少傅一副愧疚的表情解释道。
“嗯,昨日我和舍妹已经去院子邀请小妹,小妹说对于琴棋书画不甚兴致,便拒绝了我们”杜启霖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我昨日也和小妹说了,小妹说她琴棋书画,礼乐女红当家理政均未请过闺塾,让我走开,别烦她,她只想睡觉,大概的刚回来舟车劳顿还未修整过来。”杜玉洁一蹙眉欲泣的模样。
“这嫡姐儿近日方回,当家主母病重,教养之责定不推脱,日后我定如教养洁儿一般教养!”林氏一副当家主母,慈爱继母的做派。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谁听不出来,这话虽是解释,但字里行间都在贬低嫡女,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一度安静下来。
突然瓷器杯撞击地板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奇怪的寂静。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个素白纱衣,轻粉华衣的娇俏可人的女子,站立了起来,脚下一地碎片。
偏头看向那菊花台上,周身散发怒气,冷声到:“你这妾室,有何资格教养我这个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