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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帝一直被海天腾这番盘问,心中自然也怀疑起来:“应该不是你要求证吧?”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惺帝觉得海天腾并不是这种会刨根问底的人,毕竟刚见面的时候,他对金珏二人的态度并不积极。
海天腾泄了气,苦笑道:“这么明显吗?”他就知道,这个主意并不如何。
惺帝挑眉:“嗯。”
深呼吸舒缓了海天腾心中的烦闷:“仲寅,我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想知道他们身份的并不是我,而是五位长老,因为长老们怀疑他们两个是……神。”话音落下后,海天腾便紧张地看向惺帝。
惺帝却满脸笑意:“其实这种事,三长老应该比谁都清楚,毕竟根本查不到底细,而且见面的时候,也根本看不出实力不是吗?”惺帝并不正面回答,他答应过要保密,但是他也不想失去拉拢海天腾的机会。
海天腾见惺帝并不正面回复,便多多少少心中有了数,坦然一笑:“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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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卜得到了龙宸的“真传”,此时一边思考着怎么才能吸引到金珏,一边往金珏消失的方向走,打算找找金珏,哪想刚到巷子口,就撞见了金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在等人。
“珏。”墨韵卜本还欲再说,但是一想到龙宸告诉自己的方法,一下子就收敛起了要继续开口说话的姿态。
金珏直白道:“我都听到了。”
墨韵卜这下子慌了,方才学的东西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珏,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没有……”墨韵卜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真心。
金珏的心却在这吵闹之中,寻到了平静感:“我知道。”
平地一声雷。金珏的话,让墨韵卜一下子住了嘴。
金珏皱眉道:“你没有必要想尽办法让我重新喜欢你。墨韵卜,你知道我曾经最喜欢你的地方是什么吗?”
墨韵卜缓慢地摇着头,视线却不离开金珏的脸一丝一毫:“我不知道。我一直认为那是我运气好。”
金珏被墨韵卜的话逗笑:“你还记得你从噬魂渊回来的事吗?”虽然已过去许久,但金珏觉得他会记得的。
墨韵卜重重点头:“我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被你看到。”他不会忘记的,就算旁人都忘记了这回事,他也会记得自己在噬魂渊里是以什么样的意志坚持下去的。是眼前的女子,第一次让他有了想要勇往直前的决心,就算那时霄云私下施压,他也不曾放弃!
“那时你满身是伤出现在我面前,我脑海里除了震惊之外,就只剩下了感动。从未有人用那般赤诚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而你做到了。”金珏看着墨韵卜,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时墨韵卜的眼神。容貌和眼前的男子逐渐重合,竟让金珏一时间也没有方才那么气恼了。
“珏,他们不用这种眼神,是因为他们不懂你的美好。”墨韵卜极为认真的语气道。
金珏点点头,笑道:“嗯。”
墨韵卜看着金珏,总觉得这样温柔地同自己说着话的金珏很是不同,开口问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金珏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墨韵卜知道,这就是默许了的意思,张开宽厚充满肌肉的手臂,墨韵卜将金珏抱在了怀里:“珏,我知道你对我还有芥蒂,但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你要什么,我就去给你找;你喜欢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你说什么,我就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金珏听完,只淡淡道:“走吧,我们去找落。”
墨韵卜点点头,跟在后面,丝毫没有任何没有得到回应的失落:“好!”
二人消失后,面馆老板龙宸出现在了二人先前站着的地方,摇摇头,啧啧两声:“朽木!朽木!”说罢,哼了一声,甩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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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和梁邺正在术宗修炼,就感受到了金珏和墨韵卜赶了过来。凤落猜测是有什么要紧事,便停下了手上的事,交给梁邺:“邺,你帮我照看好凝聚好的平衡之力,我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
“嗯,你放心去吧!”
吩咐完的凤落出了门就见到了二人:“你们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金珏看向凤落,心情很好:“莫非没有不好的事,我就不能来了?还是说,我只有打架这种事能找你?”
凤落被金珏这难得的调戏之言逗笑:“别在意。”
“我们来其实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金珏神秘道。
凤落不解:“见什么人?”
“你跟我们来就行了,到底是不是,现在还说不好。”墨韵卜认真道。毕竟龙宸的气息,凤落应该最熟悉才对。
凤落疑惑地跟着二人离去,下一瞬就到了一个面馆跟前。站在结界里的凤落看向面馆,除了一个背对着自己在收拾着碗筷的老人家,就看不到什么特殊的人了:“你们要带我见的,该不会是这位老者?”
金珏点头:“落,我撤离结界,你可以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一下老人。”言毕,金珏撤了结界。
凤落抿了抿唇,不知道金珏在做什么,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老板龙宸这边刚收拾完碗筷,就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以为又是哪个迟来的食客,笑嘻嘻转过身:“客官,哎哟,您来得正巧,老头子我刚要收摊子呢!你我有缘,您看看您要来点儿什么?”见到凤落的一刹那,龙宸愣怔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呢!
凤落看到老人的时候,也是一愣神。她不是没有见过龙宸的人形,眼前的老者,除了皱纹深些,身上没有帝王之气之外,简直就是青龙老祖龙宸本人!
“客官?您要来点儿什么吗?”龙宸虽然疑惑这女娃娃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什么拿手,就上什么。”凤落利落坐在了长凳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老者。为什么会这么像呢?青龙老祖真的有可能转世了吗?可是为什么身上几乎寻不到青龙老祖的龙族气息?
难道是像自己当年转世的时候一样,血脉发生了变化?还是这个人是他的一抹精神力投胎成的人,所以才没有龙族气息?又或是他只是长相与青龙老祖相似?
原因有千千万,但此时的凤落并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旁边不远处,看着凤落在探究地看着老者的时候,墨韵卜开口道:“珏,将这里留给她吧,我想她也想自己搞清楚的。”
金珏看了一眼墨韵卜,点点头。二人一同消失在了巷子拐角处。
而凤落并不知道二人离开的事,因为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面馆老板身上。
老板龙宸在做面条的时候,只觉得如芒在背,红发女子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让他一直感觉不自在,心里像有个地方空空的。这种感觉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过。快速做好一碗面,龙宸端给了凤落:“客官,您要的面来咯~”
凤落手上接过面,却没有动筷子开始吃,而是问起了别的话题:“老板,您可认识胤玉?”
老板龙宸一脸茫然地摇头:“不认识。这个叫胤玉的,是小姑娘你的亲人吗?”
凤落有些失望,淡笑道:“没什么。”她还以为他是青龙老祖,有着他的记忆。
“小姑娘,你这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老头子我看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龙宸笑道。
许是因为容貌相似,凤落淡淡道:“世上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只是在发色上有些特殊罢了。”
龙宸点点头:“我发现你这小女娃很是对我的脾气,比那些臭小子可好多了。”说着,龙宸坐在了凤落身边,将面推给凤落,“老头子我叫龙宸,小女娃你呢?”
凤落猛地抬起头:“您说您叫什么?”这就是金珏和墨韵卜带自己来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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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珏和墨韵卜回到斗宗的时候,二人发现惺帝的气息出现在了斗宗内的一处池塘边。二人根据气息追过去,发现惺帝正和海天腾有说有笑,遂没有上前打扰。
“仲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斗宗其实并不像外界看起来的那么好。”说着说着,海天腾便说起了心里话。
惺帝疑惑道:“为什么?”他认为十三宗派里,斗宗的实力绝对是排前五的,毕竟斗宗是唯一一个不依靠人自身的力量,而是依靠各种武器来实现打斗的。
“你也知道,我们斗宗能存在至今,凭借的是各种武器,但是我们宗派目前能使用的武器原料已经很难找了。”海天腾深深叹了口气。
惺帝也跟着叹了口气:“炼器的事我不懂,这个忙我也想帮你,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他是一个君王,所以自然也不能想办法去解决斗宗的武器问题。“你先前一直追问我那两人的身份,原因也是希望他们能帮斗宗吧?”
海天腾点点头:“你猜得没错。其实我斗宗一直以来安分守己,并没有要攻打别的宗派的想法,唯一的目的就只有活下去,不受他人欺辱!”说罢,海天腾眼睛里泛起了一种名为坚定的目光。
惺帝觉得其中有内情。
转过身,看向湖边,海天腾继续道:“或许你常年远居深宫,并不了解我们斗宗上到祖师爷长老,下到弟子的来处,也并不在意,但我海天腾是真心将你当成朋友,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海天腾顿了顿,继续道,“凡我斗宗弟子,从前全都是在十几年前发生巨变后,家族突变,受尽欺辱的人。很多人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受了旁边一生都未吃过的苦。”
“那些能够修炼的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便肆意践踏非修炼者的生命。仲寅,你可能想象不到,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其实是我们斗宗最忙碌也最难的时候,因为总会有很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人,自愿加入我斗宗,原因就只有一个——活下去,再不受旁人欺辱。”
惺帝觉得海天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血气,带着愤恨与不甘,可是却又化成了浓浓的无奈。
“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不争不抢。我斗宗的弟子,每一个出去都能靠着武器取胜,但是我们不会。受尽了折磨痛苦的人,更懂得痛苦,也更慈悲。我不知道,这是应该高兴,还是因为无奈。但是仲寅,从那种情况里活下来的人,会觉得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那些恨,那些怨,所有的悲惨过去,都会化为虚有。生命实在太宝贵了,这里的人,不想将时间留给怨恨。”
惺帝不知道海天腾所说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那种极端的环境,所以并不理解,为何一个人在受了伤之后,不想着去报仇,尤其是经历了差点丢了性命这种事。
海天腾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惺帝:“仲寅,我相信你是个好皇帝,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惺帝如何能不懂?淡淡一笑:“是上面的人派你来的吧?今日你的反常,也是为了代表你们宗派同我显示出你们的态度。”
不同于先前嘻嘻哈哈,海天腾郑重点头:“是,我海天腾今日同你说的这番话,就是我身为大弟子,为我斗宗表明的态度。我斗宗不远与皇室开战,更不愿牵涉到战争之中。”
惺帝淡淡点头:“朕明白了。”
“所以你的回答呢?”海天腾追问道。
“既然你是代表斗宗,朕便表明朕的态度。朕本就不想攻打十三个宗派,身为帝王,没有和自己的子民开战的意愿。只要他们不闹事,朕不会决意铲除任何一个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