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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溪这样说、这样做,似乎显得太过不通事理,不知报恩,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叶清溪的未来是未知的,她既不想倚仗钰清庵,也不想拖累钰清庵。只有这样,她的未来才能不对钰清庵产生任何影响,只有这样,钰清庵才能按照现在的轨迹继续平稳地走下去。
如果叶清溪对于钰清庵来说,是一个变数,那么便把这变数剔除出去好了。
这种的想法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奇怪的,叶清溪并不知道纪云师太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这些已经并不重要了,一个即将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一些即将与自己再无瓜葛的人,自己还需要花费心力去在意吗?
只除了一件事,叶清溪要用三天的时间,把这件事办妥。
之后纪云张了几次口,却都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最后也只是叹息着起身离去,叶清溪大概能猜出纪云是要说些什么,无非是让自己多多保重,或者是一些歉意的话语?
总之都已经不重要了。
送走了纪云,叶清溪直接去了那找闺女的妇人那里,两人说了会儿话,叶清溪就回了厢房,结果就看到攸月正等在厢房门口。
“你回来啦?”攸月笑着开了口。
叶清溪点了点头,和攸月一起进了屋,两人想做坐下,叶清溪先开了口:“攸月,那件事真的多亏了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叶清溪说的是,攸月代替叶清溪陪辰洛去酒楼的事。
“你不必和我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攸月有些不好意思。
叶清溪又道了两句谢,这才把这件事放下,又提起另一件事:“对了,那天我给你的匣子,可还在你那里吗?”
攸月的目光一闪,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因为你说让我把东西藏好的,所以我就把她藏在……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了,你现在就要把那匣子拿回来吗?”
“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你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可千万别被旁人给发现了。”叶清溪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攸月的目光有些躲闪:“正是因为我知道她对你而言十分重要,所以我才会把东西藏起来,我是怕被人发现了。”
叶清溪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颦眉道:“那东西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总之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现在也不方便把东西蓉来,等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就把东西给你拿回来,”攸月的语气很快,像是怕叶清溪会打断她似的,接着她又直接转开了话题,“对了,我方才听人说,叶家来人接你呢,是真的吗?”
一提到这件事,叶清溪果然将有关匣子的事放下了,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是,刚刚纪云师太去找我了,她也说让我回叶家去,可我……”
“怎么了?能回叶家去不是很好吗?怎么你好像看起来并不开心?”攸月终于抬眸,仔细地观察叶清溪的神色。
叶清溪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发慌,这么多年了,叶家都没有管顾过我,这时候却突然要接我回去,我有些担心。”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叶家肯接你回去,这是大好事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攸月微微笑着,像是真心在为叶清溪感到高兴似的。
看着这样的攸月,叶清溪忍不住在心底叹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或许吧,三天后,我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攸月显然也是第一次得到这个具体的时间,“我还以为至少也要让你先准备准备呢,看来叶家真是挺着急的。”
“是呀,我也想在庵里多待些日子,”叶清溪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嘴,注视着攸月,“我舍不得你们呢……”
攸月便笑了,伸手敲了敲叶清溪的脑袋:“我也舍不得你,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更何况你是回去享福的,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那你会为我高兴吗?”叶清溪眨了眨眼睛。
攸月笑得更灿烂了:“当然了,我为你高兴呢。”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叶清溪跟着弯了唇,这种感觉很讽刺,明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假话,却还要表现出十足的信任,互相的欺骗,也是在欺骗自己。
攸月仍然笑着,可渐渐地脸上又流露出担忧来:“只是叶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当心。”
“应该没事吧?他们既然要接我回去,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才是,不然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叶清溪想了一想,如此道。
攸月目光复杂地看了叶清溪一眼,转而便笑了:“我是觉得你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或许会稍微有些不适应,若是能有个知心的人帮衬着就好了。”
“是呀,我也正愁着这件事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叶清溪无辜地眨眨眼睛,心中却暗叹,攸月这是在暗示自己把她一起带走吗?若是从前,叶清溪大概一定会这样做,可是现在……攸月还是那个知心的人吗?
攸月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和叶清溪聊了些闲话,便起身告辞,叶清溪也不多留,只是在攸月离开前,又提起了那个匣子:“攸月,你也知道三天后我就要走了,你如论如何都要抽空把那匣子帮我蓉来呀。”
攸月含糊地应了,便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攸月的背影,叶清溪长舒了口气,有些事终于可以一次解决掉了,叶清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觉得怅然若失。人生便是如此,走走停停,会遇到很多人,这些人可以与你结伴而行,互相扶持,却也注定了有一日要与你分道扬镳。
这一日,叶清溪便没再出门。
第二日,叶清溪起得极早,虽然马上就要离开了,但该做的事还是一件都不能少,此时叶清溪便是要去上早课了。
因时辰尚早,走到念佛堂的时候,也只有辰苑跪坐在蒲团上,叶清溪悄无声息地走到辰苑身边,缓缓蹲了下来:“师太,弟子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师太。”
辰苑本是闭目养神,此刻才猛地睁开眸子,转头诧异地看向叶清溪:“你来得倒早。”
“师太,弟子曾听说过一句话,说的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师太觉得有道理吗?”叶清溪认真地看着辰苑,像是真的在请教一个学术问题。
辰苑便又是一惊,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叶清溪来,却见对方神态淡然,眸中更是一片澄澈,辰苑不禁觉得有些心虚,故作严厉装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弟子没有胡说,弟子只觉得师太定是个聪明人,该知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说完这话,叶清溪也不去看辰苑,只径自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开始专心念经。
辰苑的神色变了几变,却终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却仿佛被人压了一块重石,让人喘不过气来,她猜不透攸夕为什么会在此时对她说这些话。
攸夕不是马上就要离开钰清庵了吗?那么与自己而言,便也没有了任何的影响与妨碍,更不会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可言,所以她究竟为什么会说这些?辰苑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愿在这个时候向攸夕示弱,便只能一个人难受地憋着。
早课的时候,攸月没有来,用早斋的时候,攸月同样没有出现。
叶清溪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和攸叶面对面地吃饭。
“攸夕,你真的……真的打算带我去叶家吗?”从得知攸夕确定要回叶家之后,攸叶便一直处于不安之中,虽然先前攸夕已经和她商量过这件事,而她也确实答应了,但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太小了,虽然心怀希冀,却不敢过多地去寻思这件事。即便此刻知道了叶清溪要真的要回叶家去了,攸叶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梦境之中,总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叶清溪喝了口汤,有些好笑地看着攸叶:“是真的,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和纪云师太说了,她也同意了,所以你没必要再为此担心,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走了?”
“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攸叶连忙否认,表情也露出一丝不自然,“我只是没想过,我……我并不知道叶家究竟是怎样的,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
叶清溪面上的笑意更浓了:“真是好巧,我敲也不知道叶家是怎样的,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咱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吧!”
攸叶知道对方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她也知道,攸夕愿意把她带走并不仅仅是在帮助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大概谁都会觉得惶恐,如果攸夕需要一个伴儿,如果自己可以做攸夕的伴儿,那么攸叶是很愿意的:“好,我们一起进步!”
叶清溪正想再说什么,就见那边攸静匆忙跑了过来,叶清溪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该来的终于来了。
“攸夕,你先别忙着吃饭了,纪云师太找你呢!”攸静的神色很着急,但她的目光却不敢直接落在叶清溪的身上,大概是因为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