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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在三个小时后完成了。
雨宁被换到了医院豪华的VIP病房里,病床前她的丈夫,儿子,女儿,孙儿,都是在陪伴着她。
大伙很少说话,好像是怕会吵到雨宁一样。
苏星夜坐在病床前,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
目光一刻都是没有移开他的妻子。
二十五年了,他们做了二十五年的夫妻,现在他们都要老了,连孙儿都是有了。这二十五年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很忙的,陪妻子的时间也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甚至这二十五年来都没有好好陪自己的妻子渡过几次浪漫难忘的假期。
现在公司交给了苏墨,他的儿子,而他终于是可以归隐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陪雨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去每一个国家都旅游一次,看尽人间风景,尝尽世界美味。
这些年,他算是个成功的商人,也算一个成功的父亲,可是他自认为太过于忙碌的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以后他都是要好好地弥补他的妻子。
这个让他爱了一辈子,也是他唯一爱上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第二天病床上昏迷了十几个小时的雨宁终于是有了一些肢体上的反应。
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睁开眼睛,而是继续地闭着,可是此时,那眼角落下的泪水却是透露出了她那突然涌来的情绪。
头部清晰地传来一丝一丝的痛苦,很痛,但是雨宁却也是很清醒,很清醒。清醒得让她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包括那些她曾今失去的记忆。
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雨宁的脑海中放映着,很清晰很清晰。
她的妈妈陈悦,她的爸爸安振豪,她的后妈许如云,她的妹妹安欣,还有她的前夫萧逸,……韩斌,秦可可,杨雪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清晰地浮现。
“啊……”
刚刚醒来的安宁就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极为尖锐的叫声。
那声音很沙哑,听得人浑身都是起鸡皮疙瘩。
“妈,怎么啦?不舒服吗?”
苏墨和苏晓语听到母亲的叫声,都是赶紧走到病床前,苏墨赶紧出去叫医生,苏晓语则是握住母亲在颤抖的手。
“妈,是不是很痛?你坚持一下啊,医生马上就过来了。”苏晓语紧张地说着。
此时他看到母亲的脸色十分地难看,除了苍白还有一种十分痛苦的神色,那种痛苦是苏晓语从来都没有在母亲的脸上看过的。
苏星夜也走过来了。
“怎么啦,雨宁,是很痛吗?”
我伸手放在雨宁的额头上。
好奇怪,雨宁的额头上冒出了好多好多的汗水,样子看起来除了虚弱,更多的是激动,特别的激动。
雨宁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苏星夜,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这记起的一切是真实的一样。
但是却是真的是真实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清晰地记起来那一幕。
那一个晚上她用一把水果刀割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甚至都是要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了,但是她却是突然像被谁拉回来一样,再一次睁开眼就是看到了夜,看到了眼前这个与自己生活了二十五年的男人。
是的,她都记起来了,记得了自己是被眼前男人救活的,记得是这个男人带自己去了美国,去动了好多手术,包括整容手术,包括喉咙那儿的移植手术,甚至包括头部手术。
在头部手术之后,她便是忘掉了一切。
忘掉了她曾今死去的宝宝,忘掉了那一个让自己爱了,却又是绝望的男人,萧逸。
萧逸……
突然又是一些久远的记忆闪现在了安宁的脑海中。
郊区的一栋普通的二层楼房里,有一个男人,有一个即便妻子死了也每天都要给自己的妻子盛饭,一个即便妻子死了也会经常给妻子买衣服,一个即便妻子死了也会为了妻子去学他根本不需要学的哑语,一个会因为晚上梦到了自己的妻子就生病的男人。
甚至一个听说妻子都死了二十五年还不愿意离开那一栋破旧的房子,一个听说妻子死了二十五年也没有再娶的男人,一个……
“啊……”
病房里突然又是传出了雨宁痛苦的叫声。
那样的声音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悲惨在里面。
“雨宁,你怎么啦?告诉我,你怎么啦?”苏星夜心中如点燃了一把大火,非常的着急,第一次看到雨宁这么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像是被钢丝缠住了一样,好难受,纠结得痛。
雨宁,怎么会突然这样了?
难道……
苏星夜脸色一变,倏地就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雨宁,自己相处了二十五年的妻子。
天啊……不会……
他张开了嘴巴,这一刻一种突然而来的恐惧似乎一下子就是将他整个人吞噬了。
他握着雨宁的手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在害怕着一样。
事实上,也是在害怕着,害怕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苏晓语不知道母亲和父亲都怎么啦,只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门口处,医生过来了,看到病床上的病人如此地激动赶紧就是给雨宁注射了镇定剂,于是乎,刚刚醒来没有太久的雨宁又是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像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再醒过来一样。
******
就在这一天,A市某郊区的一栋二层楼房里。
一个男人像是发呆了一样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目光只是看着墙壁上那一张已经泛黄的婚纱照,将近30年前的婚纱照。
婚纱照中的他当时只有二十四岁,英姿焕发,特别的英俊,而站在他身旁的新娘则是十分的清丽,嘴角有着甜甜的笑容,属于少女才有的甜美笑容,那一年的安宁才19岁而已。
“老婆……”萧逸喊着照片中的女子,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一下自己苍老的脸颊。
老了,真的是老了,额头和眼角都有皱纹了,甚至头发都白了三分之一了。
他站了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的柜子,却是从柜子里掏出了一本非常后的日记本,黑色的日记本,那个本子已经写得只剩下一夜了,当然也是最后一夜,因为写完这一页,他再也不可能写下去了。
(老婆,今天啊是2148年1月20号,距离我们结婚的那一年已经相隔29年了,你一定还记得我们结婚时候的场景吧,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说给你听。
那一天啊,你穿着一条洁白的婚纱,婚纱是订做的,世界上仅有一套,很漂亮,设计得也很不错,我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新郎礼服,同样也是很帅气。
那一天啊,别人都祝福我们,祝我们婚姻甜蜜,百年好合,祝我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你微笑着谢谢大家的祝福,而我只是很尴尬地在那里笑着,甚至都笑不出来。
老婆,我突然好想再娶你一次哦,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不过就当是做个白日梦吧,反正我也是一直做梦的。
其实啊,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多里,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混蛋,很混蛋,我竟然让你睡了三年的沙发,三年,那时候你一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亦或者你晚上睡着了也会冷。
可是老婆,你知道吗?我当时虽然很矛盾,不过我却是也会心疼你的,我有晚上偷偷地给你盖过被子哦,不过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睡着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可是我错了,甚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就是已经爱上了你,爱得深到我自己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我好蠢,我竟然以为我只是习惯了跟你在一起,以为我还是爱着秦可可,甚至为了秦可可伤透了你的心,让你绝望得看都不想看到我。
也许我真的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所以上帝才是要这样来惩罚我吧,让我这么多年看都看不到你。
老婆,有一件事啊,我一直都是不好意思告诉你,那就是年夏天的那两个月,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很想很想要,但是却不能要,因为我生病了,得的是梅||毒,这种让我自己的都觉得恶心的病,更何况你了。我知道你是一个爱干净,甚至还有这洁癖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你了,那样你肯定不会要我了,不是吗?
所以啊,我一直都隐瞒着你这件事,甚至还骗你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和你同房,其实啊,当时啊,我是想要你想得身体都要奔溃,可是我却是不可以啊,因为我不能把自己这样的病传染给你。那样我会恨死我自己,你也会恨我的不是吗?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想要宝宝,很想很想。当然,我也是一样,一样很想要属于我们的宝宝,我当时想啊,等我裁了,我一定会天天晚上缠着你,什么都不做,专门在床上|造|人。
然而上帝却是给我开了那样一个玩笑。
在我补没有好的时候,你就是怀孕了,怀的苏星夜的孩子。
那一刻,我当真是要疯掉了,你是我的妻子啊,怎么可以怀别的男人的孩子了,而且,你还要闹着离婚,当时啊,我真的是气疯了,所以才是做出了这一辈子我最最最后悔的事。
我将那样的药喂到你了你的嘴里,甚至是逼着你吃进去,我当时一定是疯,我明明看到你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的,可是我却还是逼着你吃下去了。
现在想想,我真的是不如畜生。
后来啊,我也知道了你为什么怀上苏星夜的孩子。
原来那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的好妻子,竟然是为了我和那样一个恶魔有过那样的交易。
可是我却是不知事实,误会着你。
老婆,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不配得到原谅,也是配不上你了。
不过,老婆,我还是想要你原谅我啊。
非常的想。
你能原谅我吗?老婆……
原谅我曾今对你所有的伤害,原谅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保护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家。
原谅我,好吗?
老婆,这些年,其实我真的改了好多,我再也没有和秦可可牵扯不清了,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甚至也没有去一些莺莺燕燕的场所,我变得很乖了,一下班啊,就会回家,就会回来陪你,哪怕你都二十几年不跟我说一句话,不看我一眼,我还是会回来陪你。
而且啊,老婆,我还学会了哑语哦,手语和唇语都学会了,是一个叫苏雨宁的女人教我的,那个女人很像你,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你。
老婆,以后你再也不用用笔写字来跟我交流了,再也不用了,因为我能看懂你说的话了。真的都懂了。
对啦,我还学会了做菜,甚至洗衣服什么都会了。
以后啊,我都可以帮你做家务了。
你说,老婆,我是不是变好了,变成你喜欢的男人了。
其实,我也觉得我应该变得可以让你满意了。
既然如此,老婆,我来陪你吧。
我的事情都做完了,公司交给了涵儿管理,妈妈也在几年前先走了。
我现在真的是完成了自己所有该完成的事情。
老婆,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会每时每刻都陪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By萧逸)
写完最后一句,萧逸突然合上了那一个厚厚的日记本,这一次,他写日记的时候没有眼泪了,甚至嘴角还有淡淡的,幸福的笑容,因为他快要看到安宁了,马上就要看到了。
他走到床头的柜子前,从里面掏出了一瓶东西,一瓶可以让他去见他心爱的女人的东西。
******
另一边,医院里。
雨宁又一次醒来了。
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激动,但是眼角还是有着泪水。
她在睡着的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有些事情,她该是要去做了,一定要去做了。
因为她欠了一个男人,欠了他很多很多。
睁开眼睛,雨宁试图自己做起来,奈何脚受伤了,而且自己也很虚弱,所以好久都是没能坐起来。
苏晓语见状,赶紧去扶住自己的母亲,拿来一个枕头给母亲靠着。
“晓语啊,你扶着妈坐到轮椅上,送妈去一个地方吧。”
雨宁声音沙哑地说着,那一个地方,她一定要去了。今天就要去。
苏晓语不解。
“妈,怎么啦?你还在住院呢,至少还要一个星期才可以出院的。现在不可以去外面”
雨宁摇头,她知道自己要一个星期后才是可以出院,但是内心的不安却是让她想要赶快去那一个地方,去跟那一个男人解释。
要不然,她怎么能安心呆在这儿养病。
“妈……”苏晓语皱眉。
搞不懂自己的老妈是不是脑子撞糊涂了,还病着呢,怎么折腾着要出去了,而且爸也不会同意妈现在出去的。
“算啦”雨宁叹了一口气,却是开始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你不送妈,妈就自己去。”
她的一只脚已经是放到了病床外。
苏晓语一看,赶紧就是过去扶住雨宁。
“好啦好啦,妈……我送你,送你……你别吓我好吧,不过,你这去也得医院的车子送,而且我还得叫两个医生一起陪着去。”
苏晓语很理智地做出决定,她懂她妈的脾气,这要是不让她去,她真的会从病床上滚下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一辆挂着120标志的车子开过一条一条繁华的街道,看向了去往郊区的路上,并且最终停在了一栋二层楼房前面。
那一栋楼房,此时大门敞开了,家里应该是有人在家吧。
医生们小心地将雨宁扶到轮椅上,然后推着雨宁往屋里面走去。
“请问有人在家吗?”
苏晓语礼貌地喊了一句。
这屋子说真的还真的是有些破了,也不知道妈来这里看谁。
“请问有人在家吗?”
苏晓语又喊了一句。
然而还是没有回答,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突然“当啷”一声,好像是什么瓶子掉在了地上。
苏晓语听到那声音,就是往二楼走去。
“请问有人在家吗?”
她一边走着一边问。
目光只是看着前方敞开的一间卧室。
她醒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像是突然闻到了什么怪异的味道。
天啊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苏晓语突然冲向了那一间卧室。
一看——
卧室的沙发上此时侧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口中溢出了像白色唾沫一样的东西,而且男人手脚颤抖,好像是……
“医生……”
已然是知道了什么的苏晓语赶紧冲到了楼梯口处,大声地喊着楼下的两个医生,两个男医生。
医生们听到呼声后立马就是上楼。
“医生,快点,快点……”
苏晓语催促,推着医生们往那一间卧室去。
两个医生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时,当即愣住,但是马上很快就是反应过来了。
一个医生拾起地上的瓶子看了一眼,确定了是哪一类型的毒药后,赶紧就是扶起沙发上的萧逸,另外一个医生则是拍着萧逸的背,直接的手指伸进了萧逸的嘴里,刺激着萧逸的喉部。
萧逸头昏眼花已经是感觉自己要离开的他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有穿白色衣服的人,而他的嘴里则是十分的难受,胃里也是很难受。
“呃……”突然他发出了一声很难受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些东西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是一些还有毒素的药片,很多的药片。
医生继续刺激着萧逸的喉部,等一下又是一波东西吐了出来。
而这一波吐出来以后,萧逸的眼前终于是亮了一些,也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能够呼吸了。
医生们一人扶一边,赶紧就是扶着萧逸下楼,然后将萧逸扶到了车里面。
因为情况紧急,他们没有时间腾出位子让苏夫人也上来,所以只能是尽快将车子往医院开。
“苏夫人,这个病人中毒了,我们先把他送医院,马上打电话让其他医生来接你。”
医生只是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后就是赶紧让司机开车走了。
救人要紧,而且这个人身份还不一般。
他们不能出差错。
雨宁看着那一辆远去的车子,眼中的泪水突然就是落下了。
她刚刚都还是没有看清楚萧逸的脸,医生们就是把他扶到了车里。
不过她知道那是萧逸。
他竟然服毒了,竟然……
想到这些,雨宁的心突然就是痛了一起来,一丝一丝地抽痛。
“妈,他不会有事的,刚刚医生已经让他吐出了那些毒药,去医院洗胃以后,就会没事的,你放心,好吗”
苏晓语过来,掏出纸巾擦着母亲眼角的泪水。
想着也是觉得奇怪,那一个男人她看清楚了,是萧逸,萧氏集团以前的董事长,只是他和她妈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妈会这么难过,甚至还不能出院就是坚持要让自己送她来这里看这个男人。
“晓语啊,请你扶着妈去楼上,好吗?我想去看看……”
雨宁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二十多年啦。
这里曾今是她的家,甚至这栋房子都是她花钱买的,房子以前烧了一次,当然她其实猜得到的,是夜让烧的,因为只有夜才有这样的本事,让一切瞒天过海。
苏晓语知道母亲固执,只得是扶着母亲朝楼上走去。来到了刚刚萧先生自杀的那一间卧室。
雨宁看着那一间卧室,嘴角的笑容苦涩难堪。
“是的,都是原来的样子,连窗帘的颜色都一样。”
雨宁自言自语地说着,脑子里突然就是回放着一些她过去生活在这里的片段。
苏晓语疑惑,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啊,母亲这样在乎这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怕爸生气,骂人吗?
爸的脾气可是一直都不好。
“妈,这儿有一本好像是日记。”
苏晓语拾起落在沙发上的一个厚厚的黑色的本子,随后翻开了一页。
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里面那里面的一些句子真的是些太肉|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