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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翊右手仍旧紧紧握剑,凌萱儿握剑的手却微微颤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可以让你为唐啸报仇。”上官翊将剑在胸前来回移动,笑着说,“往这里刺?还是往这里?”
“翊儿!”潘美凤着急的唤着,两个让她最挂心的人如此对立着,就好比在撕她的心。
凌萱儿轻咬下唇,有一丝犹豫,但那犹豫只是一瞬间,很快,一股更强烈的意志力冲上她的头脑,让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前推进。
“往这里,是吗?要想清楚,你只有一次机会。”上官翊可以感觉到凌萱儿将剑往前推的动力。
凌萱儿还是没有出声,她在心里与自己抗衡,一边的声音在说,让她放手,一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让她杀了上官翊。
在她恍惚间,上官翊突然松手,凌萱儿来不及收力,剑往前刺入上官翊胸前,剑末入了三分之一的长度。
潘美凤见到此情景,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晕了过去。
上官翊身子晃了两下,低头瞧了一眼胸前,明明刺入的地方离心脏有一定的距离,不会有大碍才是,可为何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像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将空气吸完一样。
“啊……”凌萱儿大喊着松手。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大胆,竞敢行刺小王爷,来人,给我拿下。”
还没等凌萱儿回头,她的双手就已经让人反在身后。
“玉公公!”吴新认得来人。
“吴侍卫,杂家是来宣圣旨的,小王爷接……”“旨”字还没说完,玉公公就发现上官翊两眼一闭往地上倒去。
吴新一手接住潘美凤,没有分身术,只能叫来府中的下人将上官翊扶回房。
上官翊想睁开眼睛,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就晕死过去。
玉公公将圣旨交给随后醒来的潘美凤,就让人带着凌萱儿离开。
潘美凤想唤住他,但她才刚醒来,声音就好比蚊闻,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放开我。”凌萱儿一开始还在镇惊中,等她回神,才发现自己何时被人这样押着,“放开我,听到没有?”
玉公公回头,扯着嗓门,指着凌萱儿说:“大胆刁民,竞敢行刺皇亲,这罪可大可小,你最好祈祷小王爷命大,要是小王爷死了,少不了要你陪葬。”
“他杀人在先,那他怎么没有偿命?还有王法吗?”
“小王爷杀唐啸的事情,皇上判为误杀,与刺杀的意思区别大了。”
凌萱儿轻笑两声,“那我也说自己是误杀,是不是也无罪了?”
“是不是误杀杂家说的不算,这件事情要请皇上定夺。”
玉公公让人将凌萱儿押到刑部大牢,交代着:“好好看管此人,要是让人给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凌萱儿被人给推进了牢房,这里她来过两次,那时侯,她看到自己的亲人关在这里,心里只是难过,而现在,换她自己被关在这里,心里说不出的恐慌。
突然脚背上有东西爬过,凌萱儿低头一看,一只肥肥的蟑螂在她的脚上徘徊,她吓得乱跳,拍打着牢门,喊道:“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喊了几声就有守卫走过来,嘻笑着瞅着她,说:“都说越美的女人心越狠,你既然有胆行刺小王爷,就有胆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没有人作伴,但有蟑螂和耗子陪着你,你也不会太寂寞,哈哈哈……”
一听到耗子蟑螂,凌萱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些恶心的东西,她才不要和它们作伴呢!
守卫走后,凌萱儿在黑暗的牢里转了一圈,努力睁大眼睛找了一块干净点的地方站着,可没站一会儿她就累得受不了了,只能坐下来。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敲一次牢门,门边会放一个碗,过了一会就会有人过来将碗收走,凌萱儿知道,那是给犯人送饭的。
别说肚子不饿,就是饿了,让她吃那样的饭,她也吃不下去。
呆在牢里不知道时辰,只能以送饭的次数来判断她在牢里呆了多久,已经两天多了吧,她睡睡醒醒,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两天,她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只喝过一些水,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御王府,上官翊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没有生命危险,大夫说是因为失血过多倒致的晕迷,让人奇怪的是,剑刺入他胸前时,流的血并不多。
后来,吴新察看了那把剑,并翻看了记载的资料,才得知,断情剑会饮血,上官翊所流的血就是让剑给饮掉的。
两天来,潘美凤日夜不休的守着儿子,她心里只盼望着儿子能够快快醒来,凌萱儿的事情她也无法去顾及,只让吴新去打听打听,再顺便疏通一下牢里的守卫,让他们不要为难凌萱儿。
上官清在得知儿子无事后,就进了宫,让皇上饶凌萱儿一次,皇上答应他,只要上官翊能够安全醒来,就可以放人。
凌萱儿在狱中撑到第四天时,晕倒在狱中,每天守卫按时送饭,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凌萱儿晕倒的事情。
晕睡了四天,上官翊终于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将床边的人扫了个遍,没有看到他想要寻找的人时,便问道:“萱儿呢?”
在他晕倒前,他清楚的记得玉公公带来的人将凌萱儿给抓住了。
“你才刚醒,先好好休息,萱儿在刑部大牢,皇上已经说了,只要你醒来就会放人。”潘美凤拦住上官翊不让他下床。
“吴新!吴新!”上官翊吃力的撑起上半身,伤口正在愈合中,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守在门外的吴新听到唤声连忙跑了进来,“小王爷,有何吩咐?”
“你快进宫去禀报皇上,就说我醒了,让他放人。”
“小王爷,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吴新没有停留立马往外走去。
上官翊吃了点东西又沉沉睡去,这一睡,睡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看他醒来时的表情,潘美凤就知道他要问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先说了,“皇上不在宫里,萱儿的事情要晚两天才知道结果。”
上官翊听后从床上起身,休息了一晚,状态比昨天好多了,身子也没再那么虚弱,他拿着外衣对潘美凤说:“娘,我要更衣,你先出去一会。”
“更衣?你这是要去哪?”潘美凤抢过上官翊手中的衣裳问道。
“去刑部大牢。”牢里的情形他最清楚了,那里面不管白天黑夜都暗成一片,一想起凌萱儿在里面呆了几天,他的心就狠狠一抽。
她刺他一剑是他允诺的,所以他并不怪她。
“去了又如何?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放人的,是皇上亲口允诺在你醒后便放人,皇上金口玉言不会失言的。”
“娘,我不是怕皇上失言,而是担心萱儿在牢里会受不了,她一个弱女子……”上官翊没有再说,拿起另一件外衣披上,穿戴好后,不顾潘美凤的劝言,执意出了府。
天牢的守卫见到上官翊走进来,恭敬的说:“小王爷有什么吩咐?”
上官翊没有答话,一直往牢里走,一边走一边看,一直走到关押凌萱儿的牢门前,才开口说道:“将门打开。”
“这……小王爷,这里关的可是朝廷要犯,您还是不要为难小的。”守卫一脸为难。
“打开。”上官翊的语气透着强烈的不悦。
守卫见他发火也不敢再多加阻挠,颤抖着手将牢门打开。
上官翊压低着头一脚跨进牢里,里面很暗,他来回找了两遍才发现角落边的小小身影,连忙大步走过去。
“萱儿!萱儿!”上官翊蹲下身子唤了两声,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便伸手碰碰她,等他的手一碰上她的身子,那冰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紧,再将手放上也的额头,他二话没说便将她给抱了起来。
“小王爷!”侍卫一看到上官翊将犯人给抱出牢门,他赶紧跪下,这可如何使得?皇上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啊。
“我会向皇上请示,这件事情与你们没有关系。”扔下这句话后,上官翊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走出天牢。
正当她又冷又饿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将她给抱起,外面清新的空气让她明白,她已不在天牢里,她晕晕沉沉的想要就这么一直睡过去。
可是好像有人不想让她死,她感觉到自己被放进一个温暖的空间里,阵阵暖气包围着她的身子,她渐渐的不再那么难受,渐渐的不再那么冰冷。
上官翊一将凌萱儿带回府,便直接将她给抱到温泉池。
御王府里的温泉池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虽比不上皇宫里的玉泉池,但也可以排在第二位。
传言,修建温泉池的石材都是从天山支脉上给运来的天然石材,在修建时加入了更多的仿温泉原理,虽说比不上真正的天山温泉,但能在这里享受到温泉的待遇,那也是一桩人间美事了,更何况这座温泉修建里还动手了大批药材,因而有驱寒治病的作用,常年浸泡,可以强身健体。
凌萱儿此时的身子凉如冰,只有这温泉水才能让她暖和起来,泡了将近两个时辰,她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出晕,身子也暖烘烘的,可她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帮她将身上的水擦干,上官翊用毛毯一裹便将她抱回了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