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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婷一步步后退着,直到手被凌萱儿抓住了,她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手指着前方,“萱儿姐姐,那边那边……”今天还真是见鬼了,她活了十几年还没有受过这么多的惊吓,刚救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
与刚刚发现楚凡天不同的是,这会躺在屋子不远处的那个人是动着的,还在一步一步的向小木屋爬过来。
从那人的头发可以看出是名女子,她的脸上已经被血染得红红的,但仍旧可以看出原来的轮廓。
凌萱儿站在原处没有上前,她已经看出了那名女子是谁。
若是云初和楚凡天打起来,她又怎么会掉下山崖呢?
“萱儿姐姐,她是谁?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你?”青婷没有见过花弥,因而并不认得。
凌萱儿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花弥在地上爬着,她爬得很吃力,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全都是血。
花弥越爬越近,凌萱儿仍旧站在原地没有移开分毫。
过了好一会,花弥终于爬到了凌萱儿的面前,她抬起一只手想去抓她的裙摆,张开的手还没碰到凌萱儿就已经直直垂了下去。
青婷慢慢蹲下身,伸个手放在花弥鼻子下方,很快她又马上将手收回来,“萱儿姐姐,她已经没气了。”
小木屋前面,被花弥爬出了一条血路,雨又开始扬扬洒洒的下着,过不了多久,前方的草地上又会恢复到先前的干净。
凌萱儿和花弥将花弥葬在了林子里,孤坟一处无限凄凉。
楚凡天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当看到屋子里的凌萱儿时,他第一个动作便是想拔剑,只可惜,这张床不是他的床,床头上没有他的剑。
青婷在窗外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她悄悄的从侧门进来,拔起一针就扎在楚凡天的肩膀上。
楚凡天吱了一声,才调头看向青婷,怒声道:“小丫头,你敢暗算我?”
青婷走到凌萱儿面前,拉着她躲远一些,瞪着楚凡天说:“萱儿姐姐,我就说别救他的,你看,救了他,他反而想恩将仇报,我告诉你噢,我刚刚扎的那针可是软劲散,你休想再用武功,你现在的力气和小猫小狗差不多,看你还怎么伤人。”
起先楚凡天还有些不大相信青婷所说的话,等他试着运功才发现她所言非假,“是你们救了我?”
青婷哼他一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我们救你,还有谁救?早知道让你自生自灭最好了。”
“既然是你们救了我,那你们走吧,我不会杀你们的。”楚凡天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
青婷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简直想杀人,要不是凌萱儿拉住她,她非得跑过踹楚凡天几脚。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这屋子是我的,应该是我让你走,你凭什么让我走?”
“这样啊,那我走。”随便扫了一眼木屋,楚凡天才从床上起身,刚走了两步,就有些气喘的样子,那么重的伤,哪有那么容易好。
“青婷算了。”凌萱儿拉着青婷往外走,要让楚凡天离开,他没走几步又得倒下,那她们不是白救了吗?
他毕竞是芙惜姐姐爱过的人,若不是因为芙惜姐姐,她也不会救他。只希望他以后能够好好做人吧,上官策已经死了,他的仇人也没有了,他也应该放下所有的仇恨了。
凌萱儿和青婷撑着伞冒雨离开小木屋,这雨一连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看样子还要继续。
在她们走后,楚凡天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他脸上的表情与刚醒来时完全不同,脸上尽显沧桑。
他一直恨不得上官策死,现如今他真的死了,他心里反而一阵空空,才明白,他这十年来都活在仇恨之中。
与云初的那一战,他是不想打的,但他杀暮雪是事实,就算他喊停,云初也不会收手。而他居然败在比他年轻好几岁的云初手里让他如何服输,最后只能选择同归于尽,而他竞然能活了下来,不能不说是奇迹。
独木峰旁边的小客栈里,凌萱儿和青婷要了一间上房,她们从林子里一出来就已经淋成落汤鸡了,再不避雨的话就会着凉。
青婷一路上都在唠叨,这会到了客房里,还在说个没完,全都是楚凡天的种种不是,说他脸皮厚霸占了她的小木屋,说他杀人不眨眼好心没好报,来来回回也就这几句。
凌萱儿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听见,任她继续唠叨,还吩咐店小二泡了一壶茶上来。
茶一到,青婷就连灌了两杯,“今天怎么这么口渴?”
凌萱儿笑道:“你说个没完,能不口渴么?”
“我真的是太气愤了才说的。”青婷还是余怒未消,还有些不明白,“萱儿姐姐为什么要救他,要是让云大哥知道了肯定气死去,我们应该不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为暮雪报仇。”
摇了摇头,凌萱儿没有再说话,即便她们不救楚凡天让他死去,暮雪就能活过来吗?
既然暮雪不能活过来,那又何必再多杀一个人?
这个道理她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以前的她,可不这么想。
见凌萱儿不回答,青婷也没再多问,两个人用了晚餐后便在客栈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雨便停了,两个人结了帐出了客栈,青婷说要回云院,凌萱儿也随即点头。两人便雇了一辆马车代步。
“我们要去找上官翊吗?云大哥那天说他第二天没来看我们的话让我们去找上官翊的。”
凌萱儿摇头,“还是别去找他。”云初一定是担心她的眼睛看不清楚,需要人照顾,才会让青婷去找上官翊,现如今,她眼睛已经没事了,不需要人照顾,便何况她是不辞而别的,这会儿又怎么好意思回去。
凌萱儿和青婷刚离开没多久,上官翊便赶到了独木峰下,他没有多停留便往林子里而去,他前几天在进宫之前已经派人来找过了,可那些人说这个林子根本走不进去,会迷路,他把那边的事情一忙完就跑过来了。
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又接连在下雨,即使找到了云初,也怕是凶多吉少吧!
在林子里绕了好一会,上官翊才看见那座小木屋,他没有犹豫大步走过去,用手上的剑将门推开,只站在门口便可以将房里的一切看清楚,这里有人住过,可现在却没有人。
上官翊离开木屋往山脚边而去,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应该会掉到山脚的位置,可他在山脚边转了好几圈,还不明的抬头察看上面,看看会不会挂在树岔上,都一无所获。
找了好几个时辰,上官翊才离开林子。
等他的背影刚一消失,楚凡天便从木屋旁的树上一跃而下。
凌萱儿离开御王府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对她来说是难熬的,每天都像在雾中生活一样,这会又可以看到所有的一切,她的心情是愉悦的。
马车刚一进到城中,她便和青婷下了马车,步行回去。
街上的一切没什么变化,一国异主了,对百姓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当皇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还是上次的那座桥边,还是同样的人,又一次相遇了,上一次是不友好的,这一次,却是笑脸相迎的。
远远的看到凌萱儿和青婷走过来,安平就笑着打招呼了,“好久不见了,你们都好吗?”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拿下来了,那张过份白晰的脸让她多了不少回头率。
对于她的突然示好,青婷可不习惯,凌萱儿虽不习惯,还是笑着点头。
她们本是一面之缘,在中原,这样算不上太友好,顶多算是点头之交,可在塞外,那里的人都是比较豪爽的,只要不是敌人,都是很友好的。
安平似乎看出了她们的顾虑,转过身等着走在她身后的人,凌萱儿这才发现,上官泽一脸郁闷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安平公主抛绣球招亲的事情她和青婷是知道的,而很不幸,上官泽接到了绣球,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看样子,上官泽还是很不爽的样子。
刚刚还是既无聊又郁闷的上官泽,一看到凌萱儿精神就来了,跑过来就拽住凌萱儿的手,笑嘻嘻的道:“萱儿,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害我担心。”
凌萱儿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回不过神,这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和他没这么熟吧?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尴尬的笑了两声。
“走,我请你听曲。”也不管凌萱儿愿不愿意,上官泽就拖着她往前走。凌萱儿力气没他大,只能让他拖着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想叫青婷,却看到安平怒气匆匆的瞪着她,她再看了上官泽一眼,无奈的翻白眼,这上官泽居然拿她当挡箭牌?
“萱儿姐姐等等我。”青婷一回过神就马上跟上去,安平虽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放心只能跟着。
到了戏院里,上官泽订了一个前面的位置,还把凌萱儿拉着坐在他身旁,安平最后一个走进来,只能坐在最旁边的位置,敲是离上官泽最远的。
凌萱儿尽量眼睛往前看,目不斜视。
青婷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摸索了半会,了然一笑,伸手碰了碰凌萱儿,再指了指外边,见凌萱儿点头后,她便起身对上官泽道:“小王爷,我有事情出去一会。”
“去吧!”上官泽和凌萱儿一样,一直看着前面,就是不看安平一眼。
青婷出去了半会,便有个酗计走了过来,站在凌萱儿她们那一桌旁,道:“请问是萱儿小姐吗?外面有人找你,让小的通传一声。”
凌萱儿转头不好意思的对着上官泽,“你看……我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上官泽不疑有他,忙道:“没关系,去吧,早去早回。”
凌萱儿一转身就在心里大笑起来,早去早回,她是一去不回。明明是人家两口子闹别扭,她一个人呆在那里算什么事呢!
凌萱儿一走,安平便坐到她那个位置,上官泽轻咳两声,拿着折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道:“这曲子刚才听还蛮好听的,这会怎么这么难听,不听了。”
等他们一走到外面,问刚刚那伙计有没有看到凌萱儿,那伙计说,那两姑娘早走了。安平一听,在心里笑翻了天,上官泽则是更郁闷。
“萱儿姐姐,我们这样子开溜,他会不会生气?”青婷还有些担心,人家怎么说也是王爷嘛,她们只是两个小女子。
“放心吧,他才不会生气呢!”从她五岁时第一次见到上官泽,她就不怕他,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对人又好,说话又温柔。
凌萱儿猜得没错,上官泽是没生气,但并不表示他心里不记着吧,他回府时经过御王府,还特地去问了一声凌萱儿回去没有,在听到说没有时,他还让人传口讯给上官翊,那小丫头敢丢下他跑人,那他也小小的报复一下,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兴许是在林子里住了有一段日子,回到云院的第一个晚上,凌萱儿睡得却不安稳,一整晚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一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沉沉睡去。
青婷已经用过早餐还未见她起来,便想去叫她,还没等她走到那儿,就看到一个人影推门而入,她也只是一笑,便自个忙去了。
过了晌午,凌萱儿才幽幽转醒,一睁开眼,余光便瞄到了一个人影。
上官翊一手托着下巴靠在床边,他两眼紧闭,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假寐着。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出声。他是什么时侯来的?在这里坐了很久么?这么想着,她便望向窗边,当看到外面耀眼的阳光时,她才知道是什么时侯了。
凌萱儿轻轻起身的动作还是将上官翊吵醒了,他抬起睡帘瞧了她一眼,笑道:“睡醒了?”
“嗯!你什么时侯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睨了她一眼,上官翊收起笑容,他的变化凌萱儿有看到,她眼神闪烁的看向别处,她回京了没告诉他,这会又能问他来了不叫醒她呢?
“你不是要娶安平公主吗?还来做什么?”话已一出,凌萱儿便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她偷偷了瞟了上官翊一眼,却发现他在笑。
他越是笑,她越是心虚得紧,她不辞而别本就不对,这会还像兴师问罪一样,说得理直气壮。
“我……”凌萱儿低着头想打破这样的处境,又不知说些什么,便转移话题,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的眼睛好了,是青婷找到了灵芝。”
“我已经知道了。”
凌萱儿不解的看着他,她不说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
上官翊好笑的揉揉她的发丝,“从你一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了。”
在还没见到她之前,他也早已预料到了,在独木峰上他捡到了两朵灵芝,可楚凡天手中明明有三朵,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其中的一朵掉下了山崖,而山崖下方正好就是那个林子,林子里还有座小木屋,木屋里的桌上有一条帕子,那帕子上绣着一个“萱”字,那是她的帕子,再加上屋子里有药味,也就是从那个时侯开始,他猜到她的眼睛已经医好了。
“那……”她玩着手指,头还是低着,想问他来做什么的,又没法问出口,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没出声,凌萱儿便歪着头悄悄的看他,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没有娶安平,是上官泽要娶她。”说着,上官翊轻笑出声,便想起了上官泽接到绣球时的郁闷样,也可以说,他从接到绣球开始,就一直郁闷着。
“我知道!”凌萱儿也笑,她想到的同样是上官泽。
她抬头时却对上上官翊微眯的眼,这人怎么这样,刚刚还笑着,一会又像她欠他八百俩银子一样。
上官翊扶过她的腰将她拉到身前,头轻轻俯下去,两人之间只是咫尺距离,凌萱儿眨着眼睛,不知是闭着眼才好,还是继续看着他。
“既然知道,还说那样的话?”他说话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微微泛着红润。
那样的话?哪样的话?凌萱儿愣是想了一会,才想起来。
〔你不是要娶安平公主吗?还来做什么?〕这句话好像是她问的。
“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的。”凌萱儿的头想往后仰,上官翊又不准,除了腰上的大手,她好像整个悬在空气中,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不能往后仰,那她所幸伸出手攀住他的肩膀,至少这样没那么难受。
在她的小手一碰到上官翊时,他的手便收紧,让她撞到他的怀里,凌萱儿惊呼一声,才慢慢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
静静的抱了她好一会,上官翊才松开她,在凌萱儿闭着眼还在贪恋着他的怀抱时,他的头便已低下来,吻住了怀中的人。
紧紧的闭着眼没有睁开,凌萱儿任由自己思绪乱飞,此时,脑中心里想的人全是他,她甚至还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人纠缠了久久才放开。
没等凌萱儿回过神,上官翊又紧紧的拥住了她,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跟我回去。”
“好!”想也没想,她便答应了。
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上官翊浅笑着又道:“三个月后我们就成亲。”如果不是上官策刚过逝不能成亲,他还想明天就将她娶进家门。
“好!”还是那个一个字,却让两个人的心都得到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