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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出现了第二封,仍是师门来信,看起来要比第一封新一些,却也是在外风吹日晒几个月了。姜荔打开第二封信,信中仍是关于邪魔之事,告诉他,因追杀邪魔,他的师兄弟均已陨落,唯有他的魂灯仍然亮着;近年来,邪魔行事有所收敛,但吞噬杀人之事,仍时有发生。后来人们发现,近年来发生凶案的地方,都在距离死村不超过半日距离的地方,就连他的师兄弟,也多是在这个范围之内出事。
而死村,正是姜荔第一次开始调查,全村被屠灭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因此人们又给这个邪魔起了个名字,半日屠。因为牠从来不会离开死村超过一日的距离,好像着急要回家。姜荔忽然觉得心神摇荡,忍不住扶住了自己长剑,防止自己摔倒下来。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但真相太过可怕。他忽然看见,他们家的土墙外面,那些田园牧歌一样的美景消失了,村民偶尔的谈话与孩童嬉闹之声也不见了,四野黑沉,如垂下的幕布。姜荔忍不住,推开自家的木门,走出去,却发现门外一片死寂。到处是断井残垣,烧黑的残木,挂着蛛网与霉菌,荒草有半人高,浓密得占据了人的厅堂。而鸦声阵阵中,孤霜独月,那些无人掩埋的尸体扔在地上,几年过去,变成了白骨。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碎骨,看来是尸体被野狗啃碎,拖到各处。
没有村民,没有炊烟,没有活物,这仍是几年前他第一次下山时,来到的那个村子。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早已死去,未曾复活。姜荔看向他身后的院子,仍是那样温馨宁静,就连孩子跑跳的声音,都听得见,与这死去的村子格格不入,却是唯一的亮色。
姜荔手中的信掉到地上,成为土地里一抹浅浅的白。他身子摇晃,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心神俱裂。第二封打开的信中,末尾提到,师长们已翻阅名录,终于在成千上万的妖魔名册中,找到了此次出逃的邪魔名字。
心魔,擅长,制造幻境。
第98章 番外6 今天舅舅不在家-1
今天是个好日子,嗯。
大夫人管着家里的产业,忙得团团转;二夫人外出巡查铺子,铁面无私下手无情;连三夫人,也满面春风,张着笑脸去和客人谈生意。
银谷城中,空空如也。唯有不怎么管事、专吃软饭的老爷在,以及,两房新纳的小妾,蠢蠢欲动想要爬床。
小妾是大夫人家里外甥,裙带关系,被大夫人硬塞到了老爷床上。老爷原本不想搭理这俩胸上没几两肉、屁股也又扁又平的小豆苗,但小豆苗拍着胸脯说以后会长大的(?),老爷才把他俩留了下来。但老爷以后养苗被绊倒,他却是想不到的了。
姒光匆匆穿过一条石砌的通道。刚走进时雪还没化干净,走到里面,空气就渐渐变得温暖起来,而后,甚至有一丝融化的雾气散出。那是从温泉湖面上飘出的云气,来源于地底下的地热源头,泉水暖身健体,被圈在一个大池子里,雾气弥漫,十分舒适。
姒族的建筑都比较高大,窗口开得极高,冷风从那儿吹进,也变得温暖了。光线从高处照下,落在花纹繁复的地砖和毛毯上,一步一步,都是故事和传说。姒光走进室内,身上外衣冰冷,遇到这潮湿的空气,也结了一层水珠子。石室中间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大池子,有个人泡在其中。
“原来你在这里。”姒光说。
姜荔泡在池子里,身上自然什么都没穿,看到姒光来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池边叠放着一块麻布,他抬腿走出了水池,用布巾擦拭自己的身体,带出湿淋淋的一片水花。不料姒光还是有些不识趣似的,一步步走近了,直走到姜荔跟前,荔抬起眼看他。
室内光线昏暗,即使在水中,也是黑沉沉一片,只隐约看得见身体的轮廓。走上岸时,上身的部分又被布巾遮挡住,只看见裸露的双腿和足部。“怎么不多泡一会儿?”姒光说。而姜荔仿佛从姒光的话语里品到了一丝意味深长,也不着急走了,在池边的石凳上坐下,双腿随意地叉开,说:“有事?”
姒光从上往下看着,看见暗色的胸膛、张开的双腿,他仿佛不在意别人视线一样,就这样袒露着。任谁也想象不出,这样一具健壮的男性身体竟可以孕育后代。而他又的确斩去了自己的长尾,因而那些曲线,也变得不可描摹起来。虽然与女性比较起来,胸部和腰臀的线条仍过于平坦,但却不失一种暗示的意味。
姒光的喉咙紧了紧,把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衣便一件件滑了下来。纯血姒族人的肉体非常美妙,皮肤白皙、双腿修长,肩膀很宽,到了腰部收窄,该有的都有,本钱也不少。姜荔看着他,那裸露的皮肤也仿佛遇冷一般,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池子边常年放着一些滚烫的石子。姒光舀起一瓢水,浇在这些石子上,浓烈的水雾就漫了出来。水流瞬间被烧热,嗞哇的声音乱响着,室内的温度也升高了,雾气逐渐遮挡了人的视线。
“我听说你今天扭了腰。”姒光说。手放到了姜荔的大腿上。
姜荔看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笑了一下,说:“你消息挺灵通。”
“或许我可以帮你按一下?甚至……泉水也可以疏通经络。”手掌暗示性地摩挲着。
姜荔看着光,倒有点似笑非笑,他想看看这个小子,想搞什么花招。
姒光也许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脸红了一下,站起来,又舀起一瓢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水流顺着白发青年流畅挺直的背部线条往下滑,背部的肌肉鼓起来,两片蝴蝶骨形状清晰、完美至极。而水流汇聚到他脚底边聚成一滩,连脚趾都个个圆润。
他梳着高马尾,面容虽不如旦那么惊艳,但也是极为立体秀丽。几瓢水浇下来,银色的长发贴在后背上,裸身沐浴中,不得不说,也有几分诱人的味道。
姜荔看完了表演,觉得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姒光却拦住了他,手臂挡在姜荔身前:“去哪?”
“把地方留给你。”姜荔说。
“这里很宽阔。”姒光说。
“我不习惯两个人。”姜荔说。
姒光的手臂撑在石壁上,因姒族人普遍都比较高的缘故,姜荔甚至产生了一种被俯视的感觉。和母舅们一样的红眼盯着他:“怎么,我不可以吗?”
姜荔觉得姒光贴他更近了,呼吸也要喷到他身上来。姒光把手放到了姜荔后腰上,说:“你只比我大两岁……”
感觉腰部被人捏着,不容松开,这一刻,姜荔体会到了他们都是血亲,都有一样祖传的执拗。姒光低下头来,道:“今天……舅舅们都不在。”
“我不觉得你能拦住我。”姜荔说。
姒光忽然笑了,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