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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依然屹立在一片废墟,曾经繁茂苍翠的树身,经历三道天雷之劫,变为冒出黑烟的焦木。
当奚风赶来,看到这一幕场景。
采儿双腿微颤的挪动,半蹲在槐树下,展开双手拥抱着树干,额头贴在灼热的树皮。
即便被烧得脱皮,她仍然不放手,仿佛已经失去知觉。
“千玦,我答应你,不再哭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五十八章大结局
乌谷镇疑似发生地震,曾经鬼影森森的兰若寺,顷刻间化为一片废墟。
这时,一位姓宁的大善人从各地筹集善款,将兰若寺重建为私塾,自己成为私塾的唯一夫子。
奚风每年都会回乌谷镇一趟,暗搓搓地蹲在草灌里,窥视绿野茵茵的草地上,十多名孩童围绕着宁夫子,听她口头传授三字经。
“风道长,你也在啊。”
奚风一回头,瞧见身边居然是宁采臣,跟他一样躲着偷窥。
奚风愕然道:“你干嘛也……”
宁采臣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道:“小心点。”
不想两人窸窸窣窣的举动,还是被听觉敏锐的孩童发现了。
“夫子,有野狼!”
孩童们捡起小碎石,像毛毛雨一样砸去。
不一会,奚风和宁采臣顶着一头包,狼狈地从草罐里钻了出来。
“你们来了。”采儿站起身,拍拍衣裳的草屑,朝两人嫣然一笑。
奚风有点恍惚,呆了呆,轻轻应了声:“好久不见……”
一个垂鬟女童约莫十岁,穿着红色小棉袄,容貌白皙清丽,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眸瞪着宁采臣:“你又来了,干嘛躲着我。”
宁采臣背脊一震,露出惹到麻烦的神色,提起手里的饭盒:“我来给你夫子送饭……”
女童叉着腰,摇晃着小脑袋:“我夫子不是你妹妹嘛?干嘛要躲得远远的,我看你分明是害怕我,我又不是母老虎,嗷呜……”
宁采臣面色尴尬至极,居然被堵得说不出话了。
“小茜,别闹了。”采儿轻拍女童的小脑门,转而对奚风说道,“我有话对你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奚风怔忪地点点头:“好……”
待采儿和奚风走远后,宁采臣正要离开。
小茜一蹦一跳挡到他的跟前,笑盈盈地说:“哥哥,你也要走嘛?”
宁采臣苦笑道:“像你这样的年龄,该喊我叔叔才对。”
小茜摇摇头:“我才不要,那不是把你喊老了呀?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我已经老了……”宁采臣黯然地垂下眼眸。
过往如急湍流水一晃而过,曾经他想很用力的抓去,最终仍是一无所有。
他大概会孤独终老吧。
小茜凑过身,钻入他的视线,一脸认真地说:“其实我曾经梦到过你,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见过。”
宁采臣愕然地抬起眼:“你……”
小茜忽然笑了,撒丫子溜开,一边跑一边冲他扮鬼脸:“我骗你的,傻哥哥。”
宁采臣傻在原地。
……
奚风随采儿来到重建后的私塾,看着她清瘦的身影,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隐约有种错觉,采儿多年的坚忍是强装的,只需轻轻一推,眼前的少女会轰然崩塌。
采儿一眨不眨地看着枯萎的槐树:“已经五年了,日子过得好慢,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奚风翕动嘴唇,轻声说道:“对不起……”
逍遥生最后死的时候,还是没说出杀死他师父的真正凶手,可奚风还是从他的魔体猜测出,逍遥士跟师父的死脱不开关系。
他对不起千玦公子,更对不起采儿。
“道什么歉?”采儿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都已经过去了。”
奚风眼眶微红,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其实我一直在等……”采儿来到槐树脚下,轻轻拨开杂草,露出一小块暴露的树根,“槐树虽然被劈成枯木,可它的树根一直在延伸,生出新的树根。”
“还有树冠的顶部,今年春天生出一根新芽。”采儿激动地指着槐树高处,“总有一天槐树会重生……”
奚风凝视采儿的侧脸,点点头:“一定有这一天。”
采儿抱紧胳膊,低声说道:“或许我等不到了。”
奚风愣了愣:“为什么?”
“没事……”采儿笑了笑,“我想一个人,跟槐树待一会。”
奚风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忍不住回头瞧她一眼。
却不知,这匆匆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采儿深吸一口气,将裙子勒到膝盖高,抱紧槐树艰难地往上爬。
每一个动作耗尽她全身的力气,她却觉得还能够再上去一点。
好不容易够到了树枝,她浑身仿佛抽空般,剧烈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千玦,我来了……”她头依在树干上,迎着清风,凝视枯萎的树梢。
其实采儿早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那一日大战,她不小心沾到一丝黑血。毒素缓缓地从肌肤,渗透进她的骨髓深处。
采儿没有告诉任何人,不仅因为中了毒无药可医,还有因为,她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她不知还能活多久,或者明年,或者明天,或者现在,就是她的死期。
“来世我还想遇见你,哪怕从你身边路过也好。”
她阖上眼皮,渐渐体力不支,从树干上滑落。
风从耳畔沙沙而过,眼看要坠落地面,一双修长如竹的手臂,稳稳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拥抱入怀。
采儿睁开眼眸,望见一张出尘绝世的脸,喃喃地说:“是我做梦,还是……”
他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瓣,然后低下头,深深吻住了她。
能跟他在一起,是梦是真,已然不重要了……
采儿阖上眼皮,一颗晶莹的泪滑落。
“不是答应我,不再哭了吗?”
“可我忍不住啊……”
“傻瓜。”
【终章】番外(新增有话要说)
采儿被宁采臣发现时,正偎依在槐树,嘴角噙着笑,面容恬静而安详,仿佛正做着甘甜的美梦。
可无论怎么叫唤,她再也醒不来了。
三天后,宁家举办一场葬礼,县里百户人家前来哀悼。
宁采臣目睹棺椁下葬,手指死死掐着掌心,眼珠布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