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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迷雾重重的路已经渐渐的清晰起来。
……
似梦非梦间睡的正舒服,蓦然眼内一红,耀眼的炙热阳光扑在了脸上,是谁掀开了銮驾的垂幔,低低的一声:
“那个……公主,请下銮驾。”
我揉揉惺忪睡眼朦胧的看去,男子伸进来的大手泛着淡淡的青蓝色,阳光下礼貌规正的笑靥有如死亡的召唤。竟是那个“死人”禹药。
“呃……新郎是你?”我迷迷糊糊的扯出一朵傻笑,打趣道。
他闻言一怔,木木然的笑道,“不,四弟身子不便,我只是代迎。”
“哦,这样啊,那真可惜哩。”我抚正了花冠,又蹭蹭干净唇角的口水,小手递进他的掌心里,扶着他慢慢的下了銮驾。
张灯结彩的太师府好不热闹,门前门后熙熙攘攘的都是来道贺的人,但却井然有序的排开两边,让出中间的金色道路,双眼被地上的金光刺激的眯起,铺在石上的貌似金箔?禹让这老头,是在炫富么?!我厌恶的冷笑了一声。
执着我的手并肩走在身侧的禹药一路上低着头目光灼热的望着我,幸亏脸上有覆着一层珠帘,否则左边的脸颊非被他的死人眼盯出几个窟窿来不可。就在我忍无可忍的抬头想问他到底在看什么的时候,他蓦然低低的笑道:
“那个,方才你是在勾引我么?”
“啊?!”我张口结舌的瞪着他的死人脸,“请问您在说什么啊?”
漆墨无光的双瞳没有半点情感的起伏,却执拗的紧盯着我,“就是那句‘真是可惜’,听语气好像希望新郎是我的样子?那个,难道你很渴望我?”
“……”渴望?!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位大公子的措辞水平真是有待提高!
我脸部肌肉抽搐的白了他一眼,“您多想了大公子,那只是瑞凰刚睡醒时胡乱随口的一个玩笑而已。”
“玩笑……”精致如画的荒漠容颜渗出一丝丝青黑的烟色,他抬眸直视向前方,“但是,一点也不好笑哩。”
我斜觑着他黑烟缭绕的脸顿觉毛骨悚然,“嗯,我刚睡醒的时候总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请不要当真。”
似乎我的解释是画蛇添足,黑烟更加浓重,拿眼角俯视我的死人眼黑的能滴出墨来。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过幸好正堂已经到了,我终于可以甩开这个神经诡怪的家伙。
唉一迈进明灯高挑,一室红色的正堂里,便看见一身喜服的禹苍病恹恹的歪在一个紫檀的轮椅里,正笑容妩媚的望着我。苍白的病容没有削弱他的美丽,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慵懒气质。
“大人还活着呢?身子还好?”禹药把我的手递给他的时候,我恶意的低声笑道。
紧紧握着我的手,抬头和我“含情脉脉”对视的禹苍嘟起唇嗔道:
“托公主的洪福,虽然连着几个夜晚‘耗子’闹的凶,睡不踏实。不过幸好上天垂怜庇佑,在下如今好多了呢。公主也不必太过忧心,在下虽然现在有心无力无法侍奉您,不过只要再调养几日,在下……在下的身体应该就可以了呢~~”
细腻诱惑的声线让人绮念丛生,他咬唇羞涩的一笑,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又暧昧的垂下眼睫。我顿时不争气的面河邡赤口干舌燥起来。我说禹苍!拜托你个大男人不要随便施展这么勾人的眼神和声音好哇!什么是‘身体就可以了……’,呃,我吞了吞口水,完败在他的无耻之下。
…………
“禹太师,既然不久之前瑞凰已经和贵府的‘公鸡’拜过天地了,那么这次一切从简好了,本宫要下去休息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向端坐在正堂上的禹让说道,急欲离开这热闹滚滚的喜堂。
谁知老头子双眼一瞪,傲慢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儿戏岂能当真?公主和公鸡拜的天地并非苍儿,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你今晚要睡鸡棚里?”
“…………”死老头!上次说用公鸡代替你儿子的是你,现在唧唧歪歪的还是你!我知道你想把宝贝儿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春光灿烂,受天下人的祝贺,借以显示您的无所不能,顺便压制皇室和嘲弄夏侯家!敝不得禹苍年纪轻轻就跟个千年狐妖似的奸猾,原来是尽得您那副黑心肠的真传呐!
我心中极尽恶毒的腹诽之,但也无法反抗的同禹苍行了繁琐的全套礼仪。然后寒着一张臭脸和满面灿烂笑容却频频虚弱流汗的禹苍并肩坐在上位,接受一轮又一轮的道贺。
虽然我这新娘的娘家人一个也不到场的状况有些的尴尬,不过厚脸皮的禹家倒也不在乎,兀自张罗的开心喜庆。尤其是禹让老头子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仿佛是他娶媳妇似的,加上他不经意嗫嚅的一句“努力了几十年,终于名正言顺了”不小心被我听到后,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疑惑。
直至红光熏染了西边的霞云,疲惫不堪的我们才得以从热闹的宴上退下转而送入了新房。
89【依旧凄凉夜】[VIP]
“夫人~~”
躺在羽缎中的禹苍深情的唤了我一声,偏头望着我微笑着,拉过我的手凑近唇边轻啄了一下。甜蜜而温柔的目够锫佛是飞鸟划过蓝天般的幸福。我心一颤,红着脸挨着床沿坐下了。
“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年轻貌美的侍婢们嘻嘻笑着行了礼,贴心的鱼贯离开。
我余光瞥见她们全都退出去后,立刻抽出手跳起身来,把手背在床单上用力蹭了几下。
恶~~沾到好多口水。
某人见状一双桃花眼立刻不悦的眯起,“夫人~~为夫没有口臭。”
“但是你有狐臭。还是遗传顽固型的。”我冷冷的瞥了他眼,“还有,麻烦大人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请尊称我为‘公主殿下’。”
“好的~我会注意。”禹苍笑眯眯痛快应道。“那么,公主老婆,为夫坐了一天口有点干,请倒杯水来喝~”
“……”厚脸皮的混账玩意儿!
眼睛被他灿烂的笑容刺激的眯起。我突然很想用蜡烛烧他的眉毛,往他的手指头上滴蜡油,看他还傻笑不傻笑!
努力挣扎了几番我才强迫视线从床头跳跃的喜烛上拔开,我在喜案上拿过一壶酒恶狠狠的塞进他的手里。
“没有水只有酒,大人慢用。”
“哎唷——”禹苍擎着酒壶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