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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落不到实处。
他和楚辞有孩子自然是好的,小时候像楚辞一样天真可爱,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着,把楚辞曾经不曾拥有的宠溺和关爱全都补回来,看着小小的一个在自己身边长大,然后教他本事,让他管理天下。
要是没有,那也可以。只有他们两个无牵无挂,彼此心中全心全意的都是对方,临终的时候手牵着手,躺在床上相视一笑,一起闭上眼睛。
只要是楚辞,无论怎样都好。
只是楚辞似乎心有不安,一直坚持着要他认真思考之后再做选择。
秦尧最近不再一直忙碌,经常陪着楚辞,楚辞有时候会看着他发呆,更多时候不管他干什么都腻在他身边。
这件事情在楚辞的坚持下没有更改的余地,秦尧就配合地顺着她的意思去做。
他直接找到楚朝说了这件事情,楚朝因为早就从楚辞那里知道了并不意外,秦尧找他却不是为了哄楚辞回心转意,而是问他楚辞喜欢什么样的布置。
飞鸾宫虽然大婚的时候修整了一番,可都是按照以往皇后宫中的规制,并没有特意来问过楚辞的喜好。
既然要再成一次婚,那就把原来没有做好的,留下遗憾的全部都补全。
秦尧找楚朝的时候没有隐瞒,把自己和打算和盘托出,虽然两人之间依然气场不合,但楚朝对秦尧的态度已经略有改观。
上一次成亲,除去楚序微,楚辞再无可以商量的亲人长辈,一切都是秦尧和赵兆安排的,这一次有了楚朝,自然要过问他的意见。
楚辞身后再不是空荡荡的,无论何时回头,都有人守着她。
“那事何时能了解?”楚朝问。
那事是指什么事,两个人都知道。楚辞苦了那么多年,楚朝走了那么多远的路,伪善地欺骗了世人的,早该让他踩到泥里去。
说什么血脉亲情,讲什么伦理纲常,有些人生来就不配为人。
处理楚序微曾经做下的事情进度缓慢,一切都证据充足,却刻意拉成了时间,每每在人们的愤怒稍稍降落的时候,就添上一把柴,浇上一桶油。
楚府的大门已经被人拆了,连院墙都快被人推到了,每次审问楚序微的时候,还会允许百姓围观。
而和他沆瀣一气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曾经大张旗鼓被人敬仰的前朝老臣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过街老鼠。
“快了。”秦尧说:“会赶在楚辞出宫之前了结。”
即便再不堪,楚序微也是楚辞名义上的父亲,总会有些迂腐到骨子里的人,拿着细枝末节的事情做文章。
秦尧在楚辞的事情上向来是面面俱到,连这些小事都考虑进去。
楚辞要是在楚序微的事情还没解决的时候和他和离,她出宫之后就还是要回到楚府,可要是她一天没和秦尧分开,君君臣臣的,楚序微也要对她低头。
还不如往后拖一拖,等一等,反正也不着急,秦尧乐的楚辞能在他身边多留几天。
楚序微最终还是流放,不算重,为他送行的人沾满了街道,却都不复以往的景仰,各种不堪的评价和谩骂充盈了耳朵,还有人冲着他扔臭鸡蛋烂菜叶。
楚序微头发白了,佝偻着腰一言不发,双眼无神,身体不堪重负地颤抖着,被各种毒药折麽得鲜血淋漓。
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宫,马车横在无人的道路中央,掀开帘子,她坐在马车上面,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那一年,楚序微坐在马车上,微笑地看着楚辞绝望无助地敲着赵府的门。
楚朝就坐在她左手边,冷漠地看着苍老佝偻的楚序微,褪去高高在上的光环,他也只是个自私虚伪的小人。
小院里曾经高的翻不出去的围墙,如今不过是脚下的一颗尘土,只是那些时光里的痛和很,如今都可以原数奉还。
秦尧捏着酒壶细长的手柄,漫不经心地为酒杯斟满,浅啜一口。
那人曾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把他的珍宝踩在泥里,而现在,他手中握着他的命,捏着他的喉咙,让他生他就只能活着,要他死他就只能死去。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权利,赋予他的自由。
楚序微还会活着,活很久很久,只是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去。
这一夜楚辞做了梦,梦到她和楚朝秦尧一起蹲在花园里看蚂蚁,她睁着眼睛看得很认真,秦尧突然扭过脸亲了她一下,楚朝气得跳起来给了他一拳。
楚辞知道这个梦不是真的,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好像他们三个真的从小一个长大,手拉着手,在将要落雨的夏日里,穿过开满了紫色花朵的门廊,躲在门口看天边滚动的乌云。
连沉闷的空气都快活起来。
楚辞翻了个身,没有睁开眼睛,滚到秦尧怀里,声音朦胧道:“你和小时候长得好不一样啊。”
她说的没头没尾,秦尧怕她今夜做噩梦特意醒着守着她,闻言想了想自己那时候是什么模样,说:“是不太一样。你那时候漂亮又可爱,特别乖,像个小仙童一样。”
“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吗?”楚辞有些好奇地问。
秦尧枕着手臂失笑,“不是,那时候你才几岁啊。”
“是后来,我又去看过你一次。”
楚辞一下子睁开眼睛,十分意外,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毫无所获。她迟疑道:“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秦尧说起这件事情,笑意淡了些,说:“你成亲的前一天。”
楚辞和齐苼成婚的前夜。
老师病重,昏昏沉沉的一直不见好,意识不清的时候念着楚辞的名字,自责愧疚。秦尧来京中找楚辞,想要见一见她。
可是那时候楚府守卫森严,他根本无法接近楚辞住的地方,守了好几天都没有收获。
他知道楚辞的处境,也知道她和齐苼的婚事,看着楚府的准备,自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他在心里默数,要是今夜楚辞出门,无论如何他也会带她走的。
楚辞有些记不清那一夜的事情了,太过痛苦的回忆会逐渐变得模糊,可是既然她没有见过秦尧,说明这个条件并未达成。
她说:“我没有出门。”
“可是我听到了你的哭声。”秦尧说:“隔着窗户,你哭了一整夜。”
秦尧小心的压着呼吸,躲避侍卫一层层的巡视,保持一个姿势,在离楚辞房间最近的枝头上待了一整夜,听她叫哥哥,叫小哥哥,听得心都要碎了。
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能够接近她,哪怕第二天跟着轿子走了一路,看着她抬进朱红的小门,却只能止步于此。
回去之后没多久老师就病逝了,葬下老师后,秦尧和赵兆说要起义。
“提着剑护你是真的,想要娶你也是真的。”秦尧收拢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