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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略红,轻咳两声,穆永嘉觉得自己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云爷摸了摸穆永嘉的脑袋:“我的丫头何等骄傲,等闲人又如何近的了身……”
又不是不清楚自家那儿子七十二变的本事,更是十万个明白自家儿子霸道的占有欲,若是这小丫头真被别人占了便宜去,他那儿子第一个就暴跳如雷了。
讪讪地撇了撇嘴,穆永嘉将脑袋靠在云爷肩膀上,闭上眼睛。
训练营里,那个初见面就将她从里到外彻底检查个透的冷血铁面的莫先生,那个因为她混进红营的货物里偷跑出去担心她真被人当货物处置了骂她打她的莫先生,那个每每在夜晚偷偷给她擦药抹药的凌奕,那个私下里给她开小灶悄悄传授她各种锻炼小技巧的凌奕,那个在她十五岁那年初潮来临痛的打滚照顾他一夜甚至连脏了的小裤裤都帮她换了洗了的云起……
最初的一见惊艳,是遭遇绑匪的时候,他从黑头套里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
再见柔软了心扉的,是面冷心热打造她提携她的莫先生。
再然后,是老喜欢欺负她,却也总是背地里帮助她照顾她的凌奕。
最后,是谜一样地千变万化以至于她始终摸不透的太子爷云起……
她喜欢他么?
当然,她喜欢。
喜欢他千万面谱下的那颗冷硬却无意中散发温柔的心,喜欢他那个并不良善也将他仅有的几分柔和赐予她的偶尔泄露心疼与怜惜的灵魂……
这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么?
她不清楚。
她一开始是好奇,对那黑头套下的华丽的丹凤眼的好奇,然后,是敬畏,对强者的敬畏,接着,纯粹的敬畏慢慢的成了一种挠人的好感。
抿了抿嘴,穆永嘉咽下心底微微的苦涩。
很小的时候,穆永嘉就知道自己拥有一张多么得天独厚的面孔,从幼儿园开始,她就是在男孩子们追逐的眼神中长大的。皮囊太出彩,她反而不知道她是不是会遇到一个真正能懂她惜她爱她的男子了。
云起,能随便换脸变脸的云起,该是能撇开她的皮囊容色吧?他要她去追寻他的本质,那么,他是不是同样地眷恋珍惜着她的本质?
如此便够了。
他们的世界,爱情不过是至奢华的装饰品,珍惜每一天,珍重每一秒,那才是他们的生活。
他要她,她便给他。
虽然,她常会忍不住地耍点小性子攻击他,她有时会觉得他对她只有雄性的本能。
然而,那又如何?
男人的欲或许不因为爱,但是,男人的爱,却往往表现在欲上。
得空了跑过来就想跟她滚床单,她对他的吸引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他总是挤出时间地设法在她身体的最深处用力地爱她。
这样,也就够了。
她并不是离了爱情就活不了的女子。
她的世界里,爱情终究只是奢侈品。
螺旋桨轰鸣,飞机降落,豪奢的城堡映入眼帘,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从前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甚至只能当传说耳闻的,无数重量级的宾客。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豪奢的婚礼背后,是各种红果果的利益交换和势力结盟。在这样的背景下,高贵英俊的新郎,优雅端庄的新娘,都成了一种点缀乃至粉饰。
尽职尽责地像个华丽装饰品一样地跟在云爷身边,穆永嘉海绵一样地吸收着云爷传授给她的一切,小到寒暄交际,大到盟约谈判。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自尊自立自强的女子,才可能真正拥有幸福和快乐。
“有些东西,哪怕你知道再多的理论,也比不上你自己去实践一番。有些人,收集再多的资料,也不如你亲自去用眼睛看用心去听。丫头,希望你能从这宴会上真正的收获些什么。”云爷拍拍穆永嘉的手背,眼底已经是难掩的倦怠。
穆永嘉抿了抿嘴唇,她明白,云爷的身体一天天日薄西山,强撑着来这婚宴,也只是让她多见识一些,多点拨她一些。
“……云当家,不介意我邀请您身边的女孩跳个舞吧?”字正腔圆的中文,陌生男人充满力量和骄傲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蛊惑力。
云爷微微颔首,目光中对那男人是对等的尊重与欣赏。
陌生的男人同样颔首回礼,随即便用优雅的姿势牵着穆永嘉的手融入舞池。
轻歌曼舞,舞姿翩跹。
穆永嘉望着搂着自己的腰,带着自己在舞池里飞旋的男人。
看起来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灿烂的黄金时代最鼎盛的岁月。
粗犷野性的栗色头发散落在结实的肩膀四周,带有贵族气质的五官透露出目空一切的强势与自负,算不上英俊的脸冷酷又无情,一双眼眸精明而深沉。
“我喜欢东方的一切,风景、建筑、物品、食物,尤其是人。”在悠扬的舞曲中,男人用那一口流利的中文开口。
穆永嘉仰着头注视着他。她的身高大概一六五,可是,男人足有一八九,近距离看着对方,脖子几乎要上扬成九十度。
眉头微拧,长睫低垂,穆永嘉十足不喜欢这种“仰人鼻息”的姿态。
男人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还是头一次有女子对他的魅力不屑一顾甚至苦苦隐忍呢。
“来自东方的精灵,可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的声音,带着贵族式的优雅和华丽。
穆永嘉淡淡开口:“天蝎。”
“不,美丽的姑娘,我不是问你的代号,而是你的本名。”
“穆、永嘉。”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坦然相告。以他的势力,真要查她的底细,应该很容易。隐瞒和欺骗,也只是多此一举。
“你的名字,我记住了。小精灵,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到交换舞伴的时候,他轻轻地松手放任她旋开,却没有再换舞伴,而是走出舞池了。
新的舞伴,是穆永嘉一点不陌生的意大利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的小少爷虎鲨。
“刚才那个,是谁?”穆永嘉问虎鲨。
“我以为你清楚。”虎鲨接着跳舞的时机,凑过来在穆永嘉的脖颈处陶醉地深呼吸了一口。
穆永嘉毫不客气地借着舞步踩了虎鲨好几脚:“大概能猜到是谁,可是,跟我看过的资料,似乎不太像。”
传闻中的那个人,身为欧洲的无冕之王,冷酷而阴鸷,如同魔神一般浑身散发令人窒息的煞气和寡绝的暴戾。
而那刚刚与她共舞的男人,却无懈可击地展现着贵族式的高雅与风姿。
果然如云爷所说,有些人,若非当面见识,她恐怕永不会真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