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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城待了五天,弄月酒店商场两点一线,她越来越懒,听到叶燃说他留了一天来陪她时,破天荒地对他说:“我们就在酒店待着,哪里也别去了吧。”
叶燃淡淡道:“你会吃不消。”
“……”弄月垂死病中惊坐起,“算了,出去逛逛也挺好的。”
她算是服了,第一回碰上的炮友就拥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从小吃街到各处网红景点打卡,俩人最后一站是云海塔,五十五层楼高,坐直升梯都要花几分钟的时间。
出电梯时,弄月的脚空了一步,身体后仰,背部撞到叶燃,脑袋立马晕了两秒。
叶燃扶住她,“怕?”
“……不怕。”
叶燃笑了笑,牵着她往里走。
弄月没有挣脱。因为在不远处,是全透明的玻璃路。
她觉得叶燃就是故意的,挑了这么一个地方,人多不说,还吓人。
“叶燃!”
正暗暗腹诽着,听到有人叫叶燃,弄月反应更快地寻声望去——
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藕荷色的套裙,比之前她见过的那身多了几分温婉的女人味。
弄月挑了挑眉梢,对叶燃说:“你‘同事’。”
曾霓先是看了俩人交握的手,才看向弄月,而后微微定神,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藏下心里的疑虑,她笑看叶燃,“不介绍一下?”
除开弄月,叶燃对待任何人都是一个态度,疏离而不失礼仪。其实这种点到为止挺伤人的,尤其是对于一直对他抱有好感的人来说。
弄月深谙其道,不由对曾霓多了几分同情。因为就算是她,都受不了叶燃这种冷淡,尽管当时在一起时他十分体贴周到。
叶燃松手握住弄月的肩膀,清清冷冷:“我女朋友。”
在弄月出声反驳前,他往她圆润的肩头下施了点力道。
“……”弄月就是再气叶燃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只得强颜欢笑,“你好,我是江弄月。”
早在叶燃说出“女朋友”那三个字时曾霓就失了颜色,她突然想起曾经问过叶燃的那句话。她问他为什么非要选启茗大厦附近的房子,他只说了两个字。
女人。
那会儿她不以为意,全当叶燃在找借口搪塞自己。现在看来,是她太较真,也太自信,早被人拒绝还以为只是暧昧过程中的小把戏。
曾霓向来是自信强势的,被拒绝也不会让自己狼狈不堪,人前大方是必须,伤口也一定要在暗处自己来舔,这就是她的原则。
对弄月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齿笑容,她挽过头发至耳后,“你好,我是曾霓,叶燃的同事。”
*
曾霓的出现到底影响到了弄月游玩的心情。
她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挡箭牌。
直到飞回西州,她也没有给叶燃一副好脸。
叶燃却病态地享受着她的酸意,坚持把她送进了小区门口。
“我记得你之前进的不是这栋楼。”
弄月刚摁完楼层,已收不回手,闻言顿然懊悔,她被气昏了头,竟忘了这茬。
但气势上不能输。
“我凭什么要让你知道我的具体住址?”
“那现在呢?”叶燃刨根问底,“现在为什么愿意让了?”
她踢了替脚边的行李,抬起下巴看他,给他安了新的身份:“搬运工。”
叶燃看她半晌,笑了。
“也行。”
搬运工没有资格进门。
弄月用身子挡住密码锁,“你回去吧。”
叶燃也不强求,只问:“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弄月还是那句话:“看我心情。”
叶燃叹:“别让我等太久。”
上次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他很想她。
弄月好笑,有些理解他这恪守成规的性格,但又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不知变通。
哪有人真的听话,说不来打扰就不来打扰的?
她得出结论,叶燃就是个笨蛋。
王八蛋和笨蛋。
俩蛋,他也算是凑齐活了。
“反正你就等着吧。”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干脆利落地带上了门。
这时候的俩人都没想到,下一次的会面竟会来得如此迅速。
就在几个小时以后,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叶燃知道她的具体住址,没有找错地。
弄月最后悔的就是睡前喝了一大杯冰水。
半夜三更她被疼醒,捂紧了腹部却找不出真正疼的点在哪里,身体里头就像被拖拉
机碾过一样,钝钝的刺疼,头也晕的厉害,特别想吐,喉咙直泛酸水。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看过星座运势。
不会真的这么玄乎吧?
她疼出了一脑门的汗,拿手机拨电话时手都在抖,听到叶燃声音那瞬间,心下一
松,登时就哭了出来。
“……叶燃,我要死了……”
叶燃是在十分钟后赶来的,天知道他接到弄月电话后心有多慌,一身单薄就闯进了
冬夜,还硬是急出了一后背的热汗。
密码弄月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他,等他入门跑进卧室,弄月白着一张脸蜷缩在床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叶燃而言,天塌不过如此。
救护车来得还不如他快,索性这片区和市医离得很近,他连闯三个红灯,很快就挂
到了急诊。
彼时弄月已经疼过劲了,余下的刺痛就跟针扎似的,用力又断续地戳着她。
依旧难熬。
初步检查过后,是急性肠胃炎。
挂水时,弄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你是江弄月的家属?”
叶燃眼也不眨地点头,“我是她男朋友。”
“过几天还是给她做个身体检查吧。”
叶燃的心猛地攥紧:“是她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不好说,你先去办住院吧。”
*
弄月醒来时人还是懵的,看清叶燃后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从小她就怕死,从爷爷、奶奶,再是外公、外婆,她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别离,不仅
没看淡,反而加重了对死亡的恐惧,总会在某个瞬间幻想自己的死亡模式。
可能是失足摔死,可能是被车撞死,可能是孤独老死……她独独没想过年纪轻轻被肚
子痛给痛死这个死法。
要不是叶燃接了电话,她估计下一通电话就是给秦芳打,跟她交代自己的银行卡密
码,让她别嫌弃里头那没过四位数的钱。
叶燃比弄月的恐惧只多不少,只是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他已恢复如常,这会儿看上
去足够云淡风轻,不显昨夜一丝狼狈。
他站着抱住弄月的脑袋,轻轻地抚摸平顺她的长发,任她鼻涕眼泪沾湿他的衬衫。
他轻轻地哄:“弄弄不哭了。”
反反复复。
像是催眠曲,确实有安神效用。
不知过去多久,弄月哭累了,停了,却也觉得自己丢人了,她低了低头,吴侬软语
地:“你转过去。”
叶燃嘴角一抿,依言转了过去。
半晌。
“我好了。”
叶燃转过来,只见弄月除了鼻尖微红,脸色苍白,其他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他坐过来,问:“现在还疼不疼?”
弄月摇头。
“那饿不饿?”
“有点。”弄月看了时间,才早上七点,“你是不是该去公司了?”
“没事。我去买粥,菅荣记的好不好?”
大概是对待病人必须要温柔,叶燃自她醒后说的话里全是商量的口吻,弄月生生扯
出一个笑,“不好。”
叶燃不语,脸色倏地很差。
弄月视而不见,“你去上班吧,有人给我送粥。”
“谁?”
这种质问而冒酸的语气于他们当下关系而言已是逾距,看在他凌晨两点多送自己来
医院的份上,弄月难得没有生刺,而是用另一只没有挂水的手扶额,无奈地回:
“唐嘉莉。”
话音刚落,叶燃眉头一松,这才宽心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乖听医生的话,下班
我再过来,嗯?”
弄月也不想在医院打破这份宁静,嗯了声,说:“知道了。”
叶燃离开后,她就给唐嘉莉打了电话。
听到两次无人接听的提示才想起,这厮前几天飞到非洲去感受大自然了。
不过幸好,她不是只有唐嘉莉一个损友。
“周望,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市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