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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不到他为我准备的那个惊喜了。
上午十点钟,股东大会顺利进行,我拿着那份被篡改的遗嘱出现在了会议室里。
上午十二点,股东大会结束,我以百分之五十九的股权,成为了新一任的董事长,纵使有人不肯服气,最后在压倒性的优势面前,也不得不妥协。
下午两点,我坐在原本属于齐盛华的办公室里,等一个电话。
下午三点,江宴过来了,他坐在沙发上对我说:“恭喜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我猜,未来的日子里,你应该不会再看见你的母亲了吧。”
对于他这句道喜的话,我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存在”。
不过,有一个问题,从上午开始,就已经萦绕在了我的心头。
“你说,真正的遗嘱到底是怎么样的?”
江宴摊开双手:“你问我我问谁?我连遗嘱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不过,如果你确实想知道的话,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没动手,你还有机会去海边。”
“我只是有点儿好奇而已,齐盛华会不会真的那么狠心,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毕竟,齐睿马上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了,易辰那边怎么样了?”
江宴摸了摸下巴,说:“很奇怪,那些股票又被易辰抛售了。”
“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抛售股票,他能赚一大笔钱。”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拿着那些钱退学了,走的很匆忙,我派出去的人也跟丢了,难道是听到风声,怕你对他下手,所以连夜逃跑了?”
我沉吟片刻,喃喃道:“或许吧。”
只是,我有一种感觉,易辰这么快就跑路,应该是有什么隐情的,至少不是江宴说的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很快,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了四点。
我等的那个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人已经干掉了,尸体掉进了公海,我们不回去了,直接去缅甸躲一阵。”
我低声“嗯”了一声。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就陷入了沉思,思绪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里游荡着,怎么都无法落到地上。
我听到江宴在问我一些问题。
“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死了吗?”
“你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
“小铭,人是你自己决定杀的,你现在又在难过什么呢?”
我很想反驳他,我并不难过,不过是死一个对我无足轻重的人,我难过什么呢?
况且,就连齐盛华死的时候,我都没难过,我怎么会为了齐睿这么一个外人难过?
可是,反驳的话在喉咙口打着转儿,却始终都没能吐出来。
我望着墙壁上的挂钟发呆,一言不发。
江宴或许是看不下去了,他将我从座椅上拉了起来,拉着我往外走。
直到我被他拉到了电梯里,我这才开口:“你想带我去哪儿?”
江宴对我说:“请你喝酒,让你大醉一场。”
我狐疑的看着他:“我又不难过,干嘛要大醉一场。”
江宴很认真的反问我:“我有说是因为你难过才请你喝酒的吗?”
我顿时语塞了。
他又说:“我是看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想拉着你去庆祝一下,没想到你却不打自招了。”
我还试图辩驳:“庆祝就庆祝,干嘛要用‘大醉一场’这种模糊不清的词汇?”
“这个词很模糊不清吗?算了,跟我走吧。”
酒吧还没有开门,江宴直接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让经理亲自来招待我们。
我在吧台坐下,一杯酒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
我想,江宴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是真的有点儿难过。
如果齐睿没有试图跟我抢的话,如果齐睿没有背着我找女人的话,如果齐睿没有给钱易辰的话,那么我想,我还是很愿意把他留在我身边的。
一辈子,如他所愿。
可惜啊,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33 章节编号:6334641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A大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倒是门口的那两棵法国梧桐,比记忆中粗壮不少。
我坐在车上,静静的盯着其中的一棵,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些被我刻意去遗忘的时刻。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你越是想忘记的东西,越是忘不掉,越是想记住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忘得干净。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那些打扮时尚的学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很快,我看到了人群中一抹亮眼的黄色。
青年顶着一头黄发,朝着我停车的位置奔跑过来。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来,然后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在我胸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哥,这是你第一次来学校门口接我呢,我好高兴啊。”
亲昵的语气,熟悉的神态,明明跟记忆中的感觉一样,可是,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位置,却好像还是空了一块,那种缺失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他,语气淡淡的:“怎么把头发染黄了?”
“啊,我上次去理发店,发型师说我比较适合这个发色,看起来更加的时尚一点儿。”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发色,可是,当他看到我脸上并无半点愉悦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喜欢吗?”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还是黑发更适合你。”
他立刻说:“那我明天就去把它染回来。”
我应了一声,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驱动车子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我是在上个月受到校方邀请回到A大跟那些学弟学妹们演讲时遇见林科的,当时他慌慌张张的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就跟只兔子似的,那个瞬间,我还以为齐睿回来了。
如果齐睿还活着的话,也该上大学了。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齐睿已经死了,死在那片冰冷咸涩的海水里,尸骨无存。
后来林科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