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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却不料,待到她刚刚坐定,便见有人分花拂柳,也同她一样逆著人群从热闹的牡丹园里走了出来,随意溜哒到了她的四周。
──天要亡我。
幼幼磕著瓜子,看著那个忽然出现在芍药园内,正抬头同她大眼对小眼的男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程烈只觉得好像有什麽东西猛然间从他的脑海之中蹿了过去,引得他的心房都不由随著树干之中那个人的笑容而急速的跃动起来。
他屏退了四周想要上前来服侍的伺人,快步走到高过他头顶的柳树旁边。
幼幼晃荡著的双腿早已经停了下来,将手里头攥著的瓜子一把撒到了地上,张开手心冲树下的人挥了挥。
“程少将军,好久不见。”
没有错。
不会错了。
是她。
程烈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复仇的快感还是本能的兴奋,轻身跃起,将树上的人拦腰抱了下来。
“喂──”
幼幼突然失力,只得无助的攀著程烈的肩膀,“人吓人,会吓死人。”
……她居然还有脸说人吓人。
程烈小心将怀里的少女放下来。借著自柳绦之中散下来的日光,他静静打量著今日她这张有点儿惨不忍睹的脸。
“妆是谁画的。”
“……咳咳。”幼幼伸手低著他的胸膛,努力将两人之间隔出来一个安全距离,“是我。”
还理直气壮。
程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抚上她一边粗一边细的眉毛。
“你或许要换一面好一点的铜镜。”
“……不劳程将军费心。”
其实程烈幻想过许多次两人自温泉小墅一别之後再度相遇的场景。
比如,他在叹息小楼上欣赏她自鸣得意而被人揭穿到无地自容,又或者,他亲自出马将她冷嘲热讽,教她成为全城的笑柄。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
当他在漫漫人潮之中找不到属於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他本能的觉得焦躁。
而阴错阳差的,在芍药园里瞥见那一个坐在树梢上头的人影的时候,他原本压抑在胸口的千万怒火,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一定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他下了什麽毒吧。
程烈心想。
不然,自己这些天来也不会意兴阑珊,无论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
他捏著她的脸,有些恶劣的向四周拉扯开来,幼幼吃痛,只得龇牙咧嘴的横眉瞪他,“喂、你轻点……轻点……”
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那天夜里,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吃痛时撒娇嚷嚷的那般。
程烈觉得自己沮丧的情绪像是在一瞬间无药自愈了,收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稍稍用力。
“呼──要断气了,高抬贵手呀程将军。”
幼幼张著嘴,努力的呼吸著,小脸因为程烈的这个举动而憋得通红。──他该不会是想直接这麽憋死我吧?
程烈福心灵之,喉头莫名动了一动,声音低哑了下来。
“喘不过气?我可以帮你。”
“再、好不过了……帮个忙,松松手。”
“呵。”
程烈忽然笑了一下,反倒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幼幼一个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骂,眼前的男人已经闭眼,低下头来,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一个吻。
一个依旧青涩,却已经开始饱含欲望的吻。
15、花中人(2)
程烈的舌头直接撬开了幼幼紧闭的嘴唇,开始深入进去同她不断闪躲著的小舌纠缠在了一起。
幼幼尚且憋的一口气,这一吻简直没直接把她给憋死。
她伸手想要推开程烈的胸膛给自己争取片刻喘息的机会,却没想到,程烈先她一步,将她的手攥住了死死摁在怀里。
要命要命要命──!
唇齿交缠的瞬间,幼幼侧过去了半张脸,总算将憋著的那口气给喘看出去。却不料,这一下刚好让程烈钻了空挡,舌头再度深入,将她吻了个结结实实。
唇瓣被人狠狠的含住,他的舌尖不断在她的双唇之间来回,细细描绘著她的唇线。
後退间,对面的男人就会如影随形,如若深入,他便又会坦然的迎接。
这个男人什麽时候接吻技巧变得这麽高了,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还像是在磕磕碰碰的狼吻……
好吧好吧,此时明显不像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幼幼含著程烈的舌头,终於还是趁他不备时用牙重重的咬了下去。
“嘶──”
程烈吃痛,总算放开了她的双唇,幼幼喘著气毫不示弱的瞪著程烈已经渗出血珠的唇角,却见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发怒,而是畅快的笑了起来。
他果然是被刺激到精神崩溃了?
幼幼用看白痴的眼神将程烈上下打量了个遍,程烈的笑容这才凝固在了嘴边。
他怎麽觉得爻幼幼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没有丝毫应有的愧疚或者爱意,更没有被抓包後盖有的失措或者惊慌,倒好像、好像,是在看著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程烈握住幼幼纤细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了,敛了表情看她。
“你不怕我?”
“……”
幼幼忙不迭点头。
“好怕好怕,所以求程将军放过小的这一会。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的嘛。”
“哈哈哈哈哈。”
程烈又忽然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可笑,竟然被这样的女人给私自掳去,还被压迫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信不信,我会直接杀了你?”
幼幼的寒毛瞬间竖起。
这一句她信,她的直觉告诉她,程烈身上有对她的杀气。
根本无需刀刃,眼前的男人只要动动手指,她的脖子就会被直接捏碎。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幼幼将抵在程烈胸口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回揽在他腰际。
她明显感觉到程烈的身子一紧,像是完全不习惯有人用这样的姿势表示同他的亲昵。
可,眼下的局势也顾不得找一个程少将军最喜欢的姿势了。
幼幼踮起脚尖,寻到程烈正染著血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温柔的伸出舌头将他的伤口轻轻舔舐。等到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