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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易事。
晏长清微微颦眉。
此次舞宴规格甚高,尤其是请来了天下第一舞的丽姬来表演歌舞。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是一曲舞毕,众人皆鼓掌以示精彩,唯赫连戎川却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自顾自把玩着白玉酒杯,似是不以为然。
一旁最是古板奉守礼道的大臣看不惯了,胡子一抖,话里带了责备:“怎么,王子殿下不喜欢我朝的歌舞?”
赫连戎川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起身:“本王粗鲁,向来欣赏不了这娘们唧唧的舞,若是有舞剑,本王倒是很期待。”
“这也简单”,燕帝慕容修摆摆手:“朕有一宠妃,精通习武,舞剑更是不在话下。这就让她准备一下,为尔等助兴。”
慕容修说的,正是近来最为得宠的宁妃。
可赫连戎川却不以为然毫不领情:“何必劳烦,本王曾在战场上领教云麾将军的剑法,惊鸿一瞥,过目难忘,不知今日将军可否纡尊降贵,与本王切磋一二?”
闻言,四下王公贵族表情各异,有暗自偷笑者,笑的是这东云小儿胆大包天,居然敢公然挑战燕国年少有为,剑术天下闻名的晏将军;有一脸愤愤者,愤的是这东林王子居然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龙椅上的慕容修有些不悦:“想必王子误会了。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风俗,云麾将军乃我国之栋梁,他的剑术是为了保卫疆土,并不是为了娱乐助兴。”
“陛下此言差矣。”赫连戎川不慌不忙道:“本王请将军切磋,并不是为了以娱耳目,而是久闻燕国名将辈出,由以出身三代将门的晏将军最胜。百闻不如一见,还请将军给个赐教——”
赫连戎川转过身,客客气气朝晏长清一拱手,嘴角带笑:本王回去,也好告诉东云将士们,晏将军当真是威风凛凛,不是只会带着面具吓唬人。
最后这句话,明目张胆的激将,激的正是晏长清的短处。天下人皆知,燕国出了个战无不胜的晏将军,能令敌军不战而退。但坊间亦不少流言蜚语,说着大名鼎鼎的晏将军之所以总是带着面具,极少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其实是个精通邪术,面目丑陋的妖怪。战场上他只要一揭开面具,敌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只喊阎王饶命,胆小的更是被吓得心胆俱裂而死。
虽是无稽之谈,但多少也扫了燕军颜面。
晏长清端坐如常,面具下看不见表情,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迎着赫连戎川的目光:“切磋一二并无不可,只不过依照我国风俗,要讨个彩头。”
“什么彩头”
“若是我赢了,便请王子将我燕国购入淬雪石的份额提高三成,价格降低两成。”
东云素来只出口极少量的淬雪石,提高三成份额已非难事,更何况降价?熟悉内情的大臣纷纷摇头浅笑。这心高气傲的云麾将军,不过是寻个借口,拒绝接受这东云人的无理挑衅罢了。
谁知,赫连戎川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
晏长清:……
四下皆静。不少王公贵族惊掉了下巴:这个东云王子,莫非是个傻子?
赫连戎川恍若未闻,他转过身,笑嘻嘻地扬起一条眉毛道:“那若是本王赢了呢?”
晏长清不慌不忙后退两步,一双剑已横握在手:“殿下不可能赢。”
铮!银剑出鞘。
灿烂的冬日阳光映照在雪亮的银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辉。
在这光辉中,晏长清一跃而起,他左右手各持一把银剑,剑若游龙,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之间,剑剑凌厉,直逼对方要害。
东云的随行们不由为他们的主子暗暗捏了一把汗。真是祖宗啊,来到别人的地盘还要摸人家老虎屁股!
可看了一会,他们又有些疑惑,怎么他们这除了敲诈勒索什么也不会的主子,居然也像模像样?
只见赫连戎川神态自若,虽招招俱为守势,却并不狼狈,剑走龙蛇,竟也有几分潇洒。
随行们暗自感叹,燕国真是礼仪之国,即使面对公然挑衅,也给足他们主子面子,私下放水。还放的这么精巧!
晏长清自然不知道这些随行的想法,对战中只隐隐觉对方并未使出全力,然而修习剑术最讲究心无杂念,他顾不得琢磨,左手剑锋轻轻向上一挑,趁赫连戎川阻挡的瞬间,劲腰一转,右手的银剑已然横在在赫连戎川喉咙前。
“我赢了。”
晏长清说,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赫连戎川微微一笑,他靠近晏长清耳边,轻轻说了只有晏长清能听见的一句话。
我也没输。
晏长清心里突然一沉。
赫连戎川手持的长剑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没有人看到,在那剑锋上,有极细的一缕乌黑的发丝。
砰——
轻轻一声响,晏长清的银色面具坠落在大殿金砖之上。
随着面具坠落,大殿之上,突然消失了所有声音。
那些品阶较低,没见过晏长清真容的王公贵族,眼中皆闪过震惊之色。
怪不得他要带着面具,顶着这样一张绝美又年轻的面容,那里能震慑住数千将士?
赫连戎川的视线,在晏长清身上游走。
这是一张极其俊美的,仿若神赐的脸,但又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稚气。兴许是刚才的一番对战,几缕细发贴在略有汗湿的额头上,显得有些倔强,又带着要命的性感。
在往下,白皙的脖颈,线条优美又带着几分骄傲,再往下,一丝不苟的衣领阻挡了赫连戎川的视线。
“呵,没想到骁勇善战的晏大将军,居然是个小美人儿。”
一句有些过分的调笑。晏长清微微颦眉,黑水银般的漂亮瞳仁冷冰冰地看着毫无畏惧之色的赫连戎川,半晌,放下了横在他脖子上的银剑。
东云的随从们皆松了一口气。
“我输了,刚才的彩头,给你们便是。”赫连戎川无所谓地一笑,“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高高在上的慕容修,脸色不知何时已经沉下来:“王子有何请求?”
“这个,本王要好好琢磨一番,再上报陛下。”
赫连戎川漫不经心一笑,视线却锁定在晏长清挺直的背影上。
春宵一度 一
“好大的胆子!”
文德殿里,太监刘全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被皇帝慕容修狠狠摔在地上的奏章,眉毛都不敢抬一下:
“圣上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
他在皇上跟前伺候了五六年,很久没见着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今儿是怎么了?
刘全留了个心眼儿,收拾的时候悄悄瞄了奏章一眼,心里暗叫了一声佛。
慕容修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攥着朱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