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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炼大陆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人从来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一心以为的太平盛世就在眼前,可是即将带给他们这太平盛世的人却是一名女子,这样大的冲击让他们没有办法接受。
万物之灵啊!万物之灵啊!
那是多么神圣的一个人!天下臣服,整个灵炼大陆都将臣服于脚下,那将是一件多么让人心动的事情啊!可是如今,这一切却都只是属于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是!”那位三朝元老钱大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对一众臣子的话做出了肯定的答案,却也将他们心中仅有的一点儿希望打成了碎片。
整个灵炼大陆上的人都知道当初巫蛊族留下的预言。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物之灵,降临人间。天下臣服,世纪初创。
而这位万物之灵最大的特点,便是一双璀璨夺目的红瞳。与之相配的另一人,便是这灵炼大陆之上的龙子,一双金眸站在万物之灵身边,二人一起睥睨苍生。
所有人都抱定了心思,等待着这位万物之灵的出现,来结束这纷繁乱世。
可是,万物之灵出现了,龙子也出现了,他们这样的肉眼凡胎终于亲眼得见这一对传奇的男女,却觉得头晕目眩,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击碎了他们此时此刻因为林甜的事情而变得有些脆弱的心脏。
该怎么样拿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即便是最为博学的臣子也已经哑口无言。上百人的大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微妙。
天灵随意在殿内扫视了一眼,突然站起:“好吧!那就先这样吧!众位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继位之事也已经尘埃落定,那本妃就先走了!这阎族暂时还是由独易和林娴夫妇代管,本妃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她还不傻!这些人虽然会摄于那句所谓的巫蛊族传言而勉强让她坐上高位,但是以后处理事情,恐怕还是束手束脚,倒不如趁机先退,也好一身轻松的去阳族看看。
况且,林娴对这些人来说,毕竟是熟悉了的。她即便再不受欢迎,再受排挤,也终归是他们的一族之长。若自己不自量力真的要坐在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恐怕他们人多势众,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自己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的事情了,能不能留住这一条小命都成了最大的问题!
一众大臣还没有从让位和万物之灵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天灵又是一记重磅*砰地一声在他们的头顶炸响。她也不管那些大臣有没有反应过来,便径自点脚出了大殿门。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她去阳族的步伐了!
体力一日日下降,顼阳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天灵的视线。他一直都是儒雅的,即便要走,要告别,也要选择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可是,他却最终不得不选择不辞而别!
脸色一日日苍白的毫无血色,当初留下的病根一日日地侵蚀着他的躯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足够坚强的,可却终究还是不得不倒下了。
他努力支撑着残弱的躯体走出那片苍茫的沙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特意换了行装。他要去向父母告别,去向那两位生他养他却被他负了恩情的父母道歉。
如果不曾遇到过她,他的日子也许依旧会平平淡淡的一如以往一般,偶尔在寒暑平原上同魑魉来一场并不盛大的唇枪舌剑,然而各自班师回朝,依旧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闲敲棋子落灯花,一盏清茶消暑夏。
可是,命运始终是眷顾着他的。不仅让他遇见了那样独特的女子,还给了他那么长的时间同她相处。即便她的心里时时刻刻只装着另外的一个人,他的心却也从来没有过放弃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好好照顾她。可是,上天却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当他正在为能够陪伴在她的左右而开心不已的时候,却猛地降下魔咒,收走他所有的快乐!
他蹒跚步履,阑珊扶墙,一步步走进阳族的地界,走进阳族的皇宫。忍受着无数人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感受着父母亲的怜爱和疼惜。他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今生无缘,他不相信连来世,上天都不肯施舍给他,要硬生生夺走!
天灵顾不得所有人的阻拦,骑着一匹快马,便径直往阳族疾驰而去。
她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感觉若是自己不快点儿到阳族,便会错过什么,让自己终身悔恨。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紧着。
身后时时刻刻跟着的马蹄声嗒嗒作响,同样的焦急让她稍稍安静了下来。不用回头,她亦是十分的清楚身后跟着的人到底是谁,也清楚地感觉得到那道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身影的目光红流露着多少的关切和怜惜。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先后跃过高山,淌过激流,不停地奔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英姿飒爽,俊美非凡。
阳族,眼看就在眼前,却是家家户户都挂了丧葬用的白幡。商户罢市,农民罢田,人人脸上都挂着哀泣的神色,人人都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翻身下马,伸手拦住一个路过的行人。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天灵才开口问道:“小哥,不好意思。兴许我的问话有些唐突,但是还请谅解,一解我夫妻二人的疑惑,也免得我二人不小心触了贵族什么不该触碰的忌讳。”
那人摆了摆手,垂首轻声说道:“阁下想问,便随我来吧!近几日阳族全民都沉浸在痛苦中,要小声说话,以免打扰了过往的魂灵。”
小声而神秘的话语,却透着丝丝诡异。恍若有一股股的凉风正在从人的背后吹入,从衣服的每一个缝隙中渗入,深深地钻进人的每一个毛孔中。
天灵不由打了个寒颤,伸手抚了抚身上直立的寒毛,点了点头。
全民都沉浸在痛苦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国丧?!
这么一想,心陡然便是一沉。
可是,顼阳还那么年轻,应该不会是他!那难道是他的父亲,他这么着急,只留下一封书信便不辞而别,是因为要回来赶着办父亲的丧事?
这么猜测着,天灵缓缓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巨石也好似缓缓地向下落了几分。
她将缰绳递到了龙炼的手中,便跟着那位小哥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了过去。龙炼紧随在两人的身后,找了一处地方将马匹拴好,便也同这两人凑到了一起。
声音极细,若不细听,甚至恐怕便也听不出来这里正有一件足以震惊整个灵炼大陆的事情已经上演,而故事的主人公,却是他们此时此刻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夫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那小哥倒是摆了摆手,丝毫不介意天灵突兀地拦住他,又向他打听事情的举动。反而很是坦然自在的坐在一块大石上,目光清澈的看着天灵。
这样的眼神,使得天灵不由想起了那双总是柔和的目光。有那样做事坦然,行事君子的继任族长,这里的人民果然也都是如此的坦坦荡荡,全不失偏偏君子的做派啊!
“那我就叨扰了。”天灵一抱拳,也坐了下来,“刚进城,便见城中处处悬挂白幡,而且人人都着孝服,心中便甚是疑惑。总不能是这城中在近些日子以来,便人人家中都有丧事吧?所以斗胆想要问一问小哥,可是国丧?”
天灵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词语,心中想着顼阳也许已经继位成为了阳族现任的族长。
那小哥一愣,随机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叹息道:“姑娘真是聪慧。只是可惜啊!他还那么年轻,对我们族人又是那样的好,却不曾想,竟然会年纪轻轻便......唉!兴许这便是天命吧?!”
说着,那小哥的眼中竟然落下了两滴泪来。
天灵一顿,却不知该怎样来安慰这位小哥。顼阳的父亲与她有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如今他终于死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才好!
仇人终于得灭,她对鲜族的八百多口人也有了交代了。可是,那是顼阳的父亲,她放弃了亲手杀他,也不过是因着顼阳的存在,她不能因为仇恨而毁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尤其,那个人还是她心中在意的人!
“那如今阳族即位的族长可是长子顼阳?”
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顼阳可是阳族唯一的继承人,除了他,恐怕再不会有别人比他更合适继承族长之位了吧?
那小哥的表情猛地一阵僵硬,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的哽咽了起来:“夫人在说什么?我阳族族长好好的在位,可是如今却饱受丧子之痛。顼阳殿下如今尸骨未寒,姑娘怎可将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扣在殿下的身上?!”
什么?!
天灵只觉得头脑中一阵风暴袭过,脑袋中好似被放置了强力的*,一下子便在头脑中炸裂了开来,将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绪,所有的一切存在在大脑中的东西,都炸得一干二净,再找不到任何东西存在的踪影!
茫然无措的站起身子,转身。可是,她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脚步依旧前移,身体却陡然一下子踉跄了起来,晃悠了两下,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