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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刚开始,十分反感,又打又骂,但末了还得乖乖吃饭。
时间久了,连羽也没那份心力,跟他争斗:反正对方来了,待她吃完东西,坐一会儿便会离开,也没什么越轨行为。
连俊见妹妹气色不错,心情也好了很多,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这一天他买了水果来到医院,在走廊处碰到小护士,对方跟他打了招呼,却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连俊微微一笑,等待下文。
护士迟疑了片刻,左右瞧了瞧,才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前天我值班,看到有个陌生男人走进你妹妹房里,过了好久才出来。”
青年随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怎么随便来了陌生人?但马上灵犀一动,隐隐有了计较。
“那个人多高,长的什么样?”
护士大致表述了一番,连俊越听越心惊:个子很高,有些削瘦,模样看起来十分文雅?这不是薛进吗?
青年登时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随即想到这个混蛋是怎么进去的?肯定跟陈林脱不了干系,随即淡淡的跟护士倒了谢,大步走向病房。
他一是气恼陈林,二则责怪妹妹,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他。
推开房门,连俊先是将水果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女孩跟他打招呼,权作听不到,而后拿出洗好的苹果,坐在床边慢慢削起来。
连羽看到哥哥脸色不好,直觉跟自己有关,鸵鸟似的不敢问。
她眼睛盯着电视,心理想着因由,很快联想到薛进,可又不能断定事情真如自己所料想的那么糟糕。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连俊将苹果递了过来,女孩先是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
“小羽,你那只布熊,是谁送的?”连俊炯光忽明忽暗,目光的焦点放在了墙角处摆着的布偶。
连羽刚咬了一口苹果,听他这么问,不觉心口一颤。
她眼珠在眼眶里走了一圈,慢条斯理道:“那是护士姐姐送我的。”
本来一只布熊,连俊根本没在意,原本以为是哪个护士给的,但方才小护士的话,让他一下子想了很多。
──布熊很大,制作的十分精细,似乎不便宜。
一个护士的工资能有多少,更何况他也不认为妹妹有什么特别讨人喜欢的地方,这也不是说连羽不好,但绝对不是万人迷。
“哦……”连俊的尾音上扬,现实存有疑虑。
连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很怕自己的谎言被当面戳穿,但她惊慌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女孩不擅长撒谎。
连俊心头火烧的更旺,但考虑到妹妹的身体状况,他硬是压了下去。
“我明天给你办出院手续,我们回老宅。”青年不想妹妹再被骚扰。
可连羽马上摇头。
“哥,不要,我不要回去,那里都是认识的人,我这个样子,她们怎么看?”女孩几乎哭出声来,
有时候人十分幼稚,自尊也显得可笑。
连羽在陈林的宅子里住了一段时日,和佣人十分熟悉,她怕出丑。
连俊面容僵硬,他很想跟妹妹吼:你在这里就好了吗?难道你喜欢那个禽兽来找你?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可他气鼓鼓的盯着妹妹,终究没有说什么。
连羽每天气色不错,伤还没好,薛进看来没碰妹妹,再有即使他们真的搬走,薛进想找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青年再次想到陈林的出卖,不禁怒不可遏。
“好了,你先吃,我出去一会儿。”说着连俊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连羽张了张嘴,话语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还是咽了回去。
连俊掏出手机拨了陈林的号码,响了一遍没人接听,他不死心的打了第一次,就在青年以为没有希望时,那边传来了一把男音。
“喂……哪位?”青年张开嘴巴刚想说话,却被对方震住了。
声音不是陈林,却有些耳熟,连俊马上想到一个人。
“马三吗?”他试探性的问。
那头迟疑了片刻,显然也有了计较,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接着道:“连俊啊,你找老大有事?”
陈林从他床上下来,不小心将手机落下,本来马三还不知道,听到铃音,找了半天,才在床底寻到。
还没等他跟陈林说,连俊就来了电话。
由于陈林手机上存的是宝贝,马三有些吃味,犹豫了半天才接听。
“是的,叫陈林听电话。”连俊语气很不好。
马三轻声切了一下,接着懒洋洋道:“老大刚走,他去媳妇那了。”
连俊秀眉微蹙,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媳妇?”他没听过陈林叫谁媳妇,偶尔也会喊他一声,次数很少。
“媳妇就是媳妇啊,他的大老婆潘然。”马三漫不经心的答着。
连俊没说什么,手心紧紧的攥住电话,脑袋有一瞬间空白:他听到了什么?潘然,大老婆?
“陈林结婚了?”
“当然了,都快两个月了。”马三快人快语,话出口后,马上意识到了些许。
连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根本不知道?亦或者老大并没有把婚事告诉他?这说明什么?
“哦,老大不在,你过会儿再来电话吧。”说着果断的切掉线路。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连俊浑身无力,有些茫然的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身子一点点委顿下来,最后几乎跌坐在地面。
他吃力的晃了晃手臂,努力的攀住墙壁,堪堪站住身型。
陈林居然结婚了?那他又算什么?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结果他都为他做了什么?
勾结薛进让他为所欲为,如今又让他成为有夫之妇的第三者。
连俊是个正统的男人,原本被陈林霸占,就已经让他倍感耻辱,而如今,更深的地狱等待着自己。
青年根本不想堕落,但他的出路在哪儿?
原本以为的风光,原来以为的倚靠和情感,可笑的都是镜花水月,原来人心终究是最难琢磨的。
连俊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们本来就是情人关系,自己只是他看中的一直鸭,玩玩而已,何必跟他认真?
青年在贬低自己的同时,内心并没有好过,相反痛楚难当,这痛不同于对妹妹的亲情,似乎更为诡异伤人。
连俊呼吸困难,脸色青白,活像一只恶鬼。
周围有人经过时,不禁多看了几眼,青年发觉自己失态,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内心一再的怒吼:我是一只狗,我是陈林的一只狗,但我不可能永远当狗。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将电话收入口袋中:还打什么呢?要问什么呢?自己在他眼中不禁是一条狗,还是一直瞎狗。
连俊没有立刻回到妹妹房里,而是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