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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的风光。
陶苍林垂在一旁的手动了动,不知道是想将裙摆往上还是往下拉,最后却干脆整个握住她的手臂,一下子用力将她扯得半坐了起来。
应白不堪其扰地睁了眼,颇有些愤怒地瞪着他,脸睡得有些红,眸中也带着水色,偏偏要耍狠,就越发像混了点撒娇的意味。
陶苍林避开她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别在这碍事,回自己房间睡去。”
应白这下反倒不瞪他了,唇角弯了起来,半含着气半含着笑,“林林弟弟是嫌我麻烦,还是担心我啊?”
陶苍林干脆不答了,一下放了手,自己上楼去了,剩下应白砰地倒回凉席上,也不知道是该先高兴自己整他百发百中,还是生气这小子太粗手粗脚。
陶苍林回了房间,下意识要摔门,可眼瞅着门沿就要狠狠搭上门框,他又猛地伸手止住了动势。
他不想也不会让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陶苍林虽然年纪不大,平时却算老成持重,他自矜的性格不允许自己被这样愚蠢而明显地干预。
他冲了个澡,等出来时,满身的凉爽,只是走了几步,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最近凉水澡洗得实在频繁了些。
这倒还好,只是打完球还口渴得很,但那混世魔王还在楼下,陶苍林忍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毕竟如果特意避开她,也算被影响了。
他下了楼,却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只是他能安静,混世魔王安静不了,他刚走到客厅,便听见了碎碎念。
“化合物A、B、C都只含有两种元素,且A,B均含X元素,已知一定条件下可发生反应;A+B--X+C,X是一种单质,由此可得X???”她越念越虚,到最后和念经一样重复念起了几个选项,“A、一定是金属元素,B、一定是非金属元素,C、可能是金属元素,也可能是非金属元素,D、无法确定”,好像念得够勤,就能自动从中找出答案一样。
陶苍林瞥了她一眼,进厨房倒水去了。
等他咕咚咕咚喝完一大杯出来时,应白还在那念经,精神虽可嘉,效果却磨人,最后决定孤注一掷,选看起来最圆滑最不出错的C。
陶苍林默默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将她摊开的本子一下拉了过来,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划去她写的答案。
应白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这神情不知道为什么让陶苍林有些尴尬,却并不觉得生气与后悔,开始讲解起来:“从题干可以推断出这是归中型氧化还原反应,而金属元素在化合物中不可能有负价态,所以X不可能是金属元素,只可能是正负价态都有的非金属元素,所以选B。”
应白的眼神明明白白写了她没懂。
陶苍林抿一抿唇,打算继续讲解得更浅显些,“归中反应需要化合价达到零,也就是......”
“停,我不懂,也不打算懂,知道答案是B就行。”应白伸手,指尖拂过他手背,让她轻巧地从他手中拿回笔,然后闲闲写下B,噙着闲适得很的笑容,继续问道:“下一题呢?”
陶苍林脸色又变得严肃了些,他没打算帮她弄巧作怪,当即就起身打算走了,却被她一把拉住,硬生生借着身体的重量将他拖得下坠。
“做什么!”他半撑着,刚刚几乎要跌到她身上,这让陶苍林忍不住冒邪火。
“帮我写作业。”应白眼神亮亮地望着他,让人实在遭不住。
陶苍林唇角拉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激她道:“凭什么?”
应白眼睛转了下,然后笑靥如花,轻轻说道:“林林弟弟,你帮我的话,我就亲亲你,好不好呀?”
陶苍林撑在她身上几寸,俯视着她,眼神有些莫测,然后突然改为一只手撑住,另一只手抬了起来,伸向应白。
应白大约是没想到这茬的,颇有些意外地望着他,却也硬是没动弹,就这么等在那里。
他的手靠近了,然后,从她的唇角取了一粒西瓜籽下来。
陶苍林站了起来,举起那西瓜籽,就这么静静看着她,颇有些嘲讽的意味,最后轻轻一扔,那颗黑色的西瓜籽在空中划出弧度,落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他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应白愣在那里,然后轻轻抬手摸了摸唇角,笑起来。
“有意思。”她眼里闪动着恶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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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之后,当应白知道这便宜弟弟是跳级读书的,和她居然同一个年级,还是想办法弄到了他的作业,把数理化全抄了个痛快。
奇怪的是,陶苍林也没阻止她。等到开学时,应白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老实。
高二文理分科了,理科作业根本不用交,她熬了整夜抄完的答案,全是白瞎。
这是后话了。
十七、伏诛
上午就得去剧组,应白的车昨天没开来,所以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顶着宿醉的脸,去大街上打车,二是搭应苍林的车。
她找了个由头去洗手间检视了下自己,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非给黑粉和营销号一个高潮的机会,毕竟路人隔着几米、用座机像素拍人时,一般只是想在朋友圈分享下碰到明星的巧遇,并在无意间挑选到一些让人窒息的死亡角度。
所以,她不算太费力地就决定了搭应苍林的车,将丢人的范围局限在剧组人员内部。
同时在心里检讨自己,再也不能重复前一天晚上火锅与酒,第二天早上吃高碳水的热粥这种死亡搭配。
她出房门时戴上了墨镜,一脸严肃地出了门,知道的晓得是去剧组,不知道的以为去上坟。
但尽管表情已经如此肃穆,应苍林见到她还是被她那马上就要三鞠躬致哀的作态逗得够呛,好容易才压制下来,用出席的是同一个葬礼的正经脸,问道:“捎你一段?”
应白表现了一个演员该有的专业素质和职业修养,平淡而有礼地嗯了一声,然后一马当先地出了门。
剩下应苍林落在后面,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晃了下钥匙圈,追了上去。
车上那节路,应白还打算维持那副大姨妈脸,无奈应苍林没打算当那大姨夫,开了音乐。
应白做好了准备,要听一整张布鲁赫或舒曼或勃拉姆斯以及其他一切她记不住名字的古典音乐,应苍林从小就爱听这些催眠乐,她曾经就是通过这个分辨他是不是在学习,专门挑他用功的时候去打扰她。
或许是现世报,如今她就困在这小小的天地里,被迫听一路交响乐,并努力让自己的眼皮能撑久一些。
但从音响里流出来的歌,欢快活泼极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