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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蛇?”鬼面人看着将凝露卷走的赤蟒,眼中阴挚之光更甚,“没想到逍遥岛主竟然也插手了。”
子鱼捂着腰腹间被蛇尾扫裂的伤口,椅地起身,望着卷走凝露越飞越远的赤蟒,“尊主,那蛇竟然会飞,我们可要追它?”
“不必了,螣蛇乃上古神兽岂是一般人能够追得到的,只是本尊没想到逍遥岛主会插手此事令螣蛇出来救人。”鬼面人哼声道。
“那尊主,那件事是否还要继续?”子鱼试探着望向鬼面人。
鬼面人走到子鱼身边,指尖银针在子鱼面上几个穴位飞刺,“自然要继续,那丫头中了本尊的孔雀胆,就算逍遥岛主想要救她也不是一时半会之事,足够你去完成本尊交待的事。”
看了看子鱼此时的脸,鬼面人满意地点头,“如今你就是天机子,回相府去吧,记得事成之前不得抽出你耳后的银针。”
回到相府,子鱼独坐菱花镜前,望着镜中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秀眉紧蹙……
柳国军营
“快走,你们这群没骨气的贱东西。”皮鞭落下引得一片哀嚎,“叫什么叫,投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叫这么大声?”
一群破衣烂衫的囚徒,正是柳国以峡谷俘虏的雪国兵将换回的柳国战俘。
山坡上,朱砂见到这番景象不由地皱眉,俘虏的立场向来尴尬,无论在哪边都不会得到优待,晃神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朱砂的眼眸,那样纤细单薄的身影丢在人堆她也不会认错。
皮鞭又要落下却被一只白玉般的手给拦住,领头的小兵微微一愣,抬头便见到那清俊绝伦的素颜,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不敢直视,腿上一阵哆嗦,跪地道:“督军大人。”
其他士兵也纷纷下跪,这些日子这位督军大人用兵如神,他们对他是绝对的崇敬信服。
朱砂微微点头,眼睛却依旧锁定卷曲在地上的单薄人影,那人好像害怕再被鞭打,双臂护着头,瑟瑟发抖。
“木头?”朱砂试探开口。
地上的人闻言一顿,身子倒是不抖了,护主头的手臂稍微撤开一些,惊鹿一般的眸子偷偷打量面前的人,隔着日光仍可见那谪仙一般的风姿。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无法反应,那衣裳褴褛的瘦小子已然连滚带爬地扯着他们督军大人的衣摆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公子,木头竟然还能活着见着公子……”
朱砂嘴角轻抽,看着眼前拿自己衣服檫鼻涕眼泪的玉森,又好气又好笑,“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说完便像拎小猫一般将玉森拎了起来,不知为何朱砂总觉着这小子瘦得不正常,好像随便一捏都能把他的骨头捏碎似的。
抬眼望了眼一众莫名其妙的士兵,淡淡道:“人总是求生的,换地想想,生死之间你们会如何选择,善待这些降兵吧,至少大家同为柳国子民。”
翌日
“咚咚咚”战鼓之声不绝于耳,玉森皱眉,“公子,看来敌军叫阵,凤家军在击鼓迎战呢。”
山坡上,某人一边坐在草地晒太阳,一边啃着蛋黄酥,“急什么,不是还没打起来吗?”
玉森撇撇嘴,“公子,哪有督军躲在山坡上晒太阳的,您应该在看台督战才对嘛。”
朱砂伸手轻敲玉森的脑袋,“多嘴,放心吧,交战数月,雪国将领韩岭骁勇善战,为人却是一根筋,如此,凤元刚那老狐狸应付绰绰有余。”
一根筋?老狐狸?真不知公子这是夸人还是损人。玉森一阵郁闷,正欲再开口却被蛋黄酥塞满嘴巴,回头想要控诉,却见公子已然起身,双眸聚精会神地盯着战场。
只见战场之上雪国一方忽然横插入一对骑兵,以三角阵型扎入柳国步兵防守线,犹如一柄利剑将柳国军队阵型打乱,原本对峙不分上下的局面被打破,柳国军队的步兵被生生划出一道裂口,之后骑兵亦是慌忙应战,乱作一团。
朱砂轻咦了一声,“雪国换将了吗?”
玉森吞下蛋黄酥见朱砂若有所思,于是轻唤道:“公子?”
朱砂回过神,眸间精芒大闪,满是兴趣,“木头,我们去看台。”
只见一白衣公子若一朵浮云缓缓走上柳国兵阵的看台之上,绣着血色云纹的衣摆随风轻摇,仪容秀雅,风姿卓绝,不似凡尘人物。
雪国的韩岭不由皱眉,因为就在白衣公子现身的那一刻,柳国的士兵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明明狼狈却精神振奋,数月交手,他自然领教过这少年的厉害,也明白这些凤家军为何如此崇敬此人。
就在韩岭皱眉的同时,便听身后犹如雷动,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心中掠过一丝轻松,柳国有他们尊崇之人,雪国照样有他们不败的战神。
朱砂凝望前方,见雪国军阵中韩岭退居次位,嘴角勾起,就知道雪国军阵中必是换了将帅,临阵换将看来换上来的这位必是非同寻常,然而就在朱砂看清了黑马之上的男子时,笑意便凝固在了嘴角,“他来了,他竟然亲自来了?”
独孤玥静静望着对面看台上的朱砂,眼眸浩瀚如海不辨喜怒,伸手抽出腰间长剑,指向朱砂,“玉十一,看来孤王要重新认识你。”
朱砂微微一愣,他认出自己了?心中苦涩蔓延,然而她却不愿示弱,既然他发出挑战,那么她便应战,而且非战不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认输,银扇轻摇,微微躬身,淡淡一笑,算是还礼。
两人的目光抵死纠缠,嘴角的笑意如出一辙。
朱砂回头对玉森道:“木头,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