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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变色,那些被强压下去的情绪再度翻涌激荡。
何廖星不是在暗恋他,不是在追他?
为什么,会有人跟他发这种消息?
他在网恋?
这一瞬的暴戾完全控制不住,像是关押在心底的凶兽挣脱而出,所有深埋欲.望尽数被放大,进而主导他的全部。
何廖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猛地扑倒。
他被压在裴宿身下,落地窗外有阳光折射进来,暖色调的光,映在裴宿身上,却与他周身气质产生强大反差。
他眼眸深邃,像是宇宙最深处的黑洞,情绪疯狂而热烈,像是所有炸.弹尽数引爆,与平日的他,截然相反。
他像是只卑鄙贪婪的野兽,终日思慕一朵玫瑰,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将玫瑰压在身下,想要一口一口,全都吞掉,一点花汁都不剩下。
少年躺在地毯上,乌发雪肤,领口敞开,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像是雪做的人,眼里充满惊惶,气息又软又甜。
——这个人是他的,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属于他,容不得旁人觊觎半分。
裴宿拎起手机,在他眼前晃了下,慢条斯理微笑:“这个人是谁?”
他虽然在笑,但笑容让人陌生极了,危险中掺着点邪气,说不出的妖冶。
何廖星紧张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察觉到海洋信息素汹涌的,疯狂的,在暴走,尽数聚集在他身侧,像是想把他整个人全都生吞。
看见屏幕上的消息,何廖星脑子一片空白,半晌,大脑恢复运转,他呆呆地回道:“……是大苟的勾引对象。”
裴宿一点点凑近他:“大苟是谁?”
何廖星分毫不敢动弹,身体僵硬极了:“是一个……朋友,他说让我帮忙参考他和女孩的聊天记录。”
那也就是说,何廖星跟这个发消息的人,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得到答案的裴宿稍稍满意,他凝视何廖星的脸,声音很轻:“以后要乖一点,一心一意,只能喜欢一个人。”
何廖星愣愣点头,但又觉不对。
什么叫一心一意只喜欢一个人?
他喜欢过人吗?陈媛,陈媛不算吧……
但此刻去纠结这些也没有没什么意义,说不准裴宿的意思是让他以后喜欢上人要专心呢。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察觉到裴宿信息素依旧在暴动,猜测他肯定很难受。
那他忽然扑倒他,是因为……想要信息素吗?
何廖星犹豫了会儿,微微仰身,轻轻抱住他:“我把我的信息素都给你,你会不会好受些?”
少年主动靠近那一瞬,无数滋生的渴望霎时破匣而出,掀起滔天巨浪。
像是玫瑰对他露出最乖最软的花蕊,邀请他一品芳泽。
仿佛有恶魔在他耳畔低语,占有他,标记他,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没有任何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但裴宿却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他才小心的,珍惜般的,回佣住他的少年,然后闭上了眼睛。
花香肆意蔓延,像是翩跹轻盈的蝶,牵引海洋,慢慢抚平海上浪辙,最后轻快与之融为一体。
何廖星虽然被裴宿压着,但一点都察觉不到重量,只能感受到裴宿的呼吸淡淡拂在他耳侧,带着暖意和好闻清香。
略一侧眸,窗外花枝蔓延,阳光在花瓣上跳跃,地毯边缘放着手机,透过落地窗折射,地上是大块光格。
不知不觉间,何廖星陷入沉睡中。
落地窗外的阳光逐渐下移,温暖的光晕透过落地窗,笼在羊绒地毯,相拥的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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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依一整天都没回去,早上裴宿隐约察觉到自己易感期要来了,让他们外出规避。
裴宿易感期一向这么度过,裴家人心疼自家孩子,向来不去医院隔离,那个地方没有温度,而且也怕伤及无辜,所以一般都是自己待在家里隔离。
反正家具什么的,在他们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破坏了就破坏了,他们临走前把那些容易伤到人的利器或危险品全都收了起来。
但在裴钰家,王依一直待得不安心,担心裴宿身体。
“爷爷发消息过来了,”裴钰看了眼家族群,禁不住叹了口气,“爷爷怕你家损失惨重,给你打了五百万。”
同样是亲孙,可其余人就没这个待遇,打钱其实只是最表面的行为,更深层,是裴老爷子在婉转地告知王依,裴宿经历场易感期,身体定然会有损耗,让王依多买点东西给他补补。
毕竟裴宿的易感期在所有Alpha中,是最难熬的那批,信息素太强,平时自控力太强,是把双刃剑。
在易感期没人能控制住自己天性,没人能跟基因中刻下的暴戾和破坏欲作斗争。
裴宿十岁那年经历过一次易感期,几乎把一整栋楼毁得面目全非,没人想象得到那居然是个十岁的Alpha能做出来的。
如今裴宿十七,离成年只一步之遥,破坏力定然只增不减。
王依倒是对那五百万一点都没在意,裴宿是她外甥,她心疼他的心不比老爷子少。
她坐立不安极了,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又看看时间。
最终熬到下午两点,终于坐不住了,说要回家看看。
临走前,她有跟楚烟说过让她帮忙照顾裴宿,如果有动静就通知她,最好是中午给他送个饭,放外面喊一声就行,不必靠近他。
但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裴钰开车送她回家,车上还载了许多易感期安抚剂,这玩意儿跟金银花露差不多,效用聊胜于无。
家族群里都在讨论这次裴宿的易感期会有多吓人,有人甚至猜测,王依一套房都没了,说不定还需要购置一套新的,甚至有人已经在帮她看新房源。
裴钰怕王依等会儿受不住,她毕竟是亲眼目睹过裴宿拆房子的,于是给她打镇定剂:“你做下心理准备,等会儿无论多可怕,都要保持淡定。”
王依幽幽看她:“这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
裴钰正色道:“每个人都叮嘱你,可见是真的可怕,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王依叹了第五百回气:“再可怕我也认,只要不是他自个儿把房子拆了吃了,随便他怎么玩,反正我家又不是只有一套房。”
裴钰眼睛滴溜一转:“咳咳,其实我家也有很多房……”
王依只要扫她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义正言辞道:“我家,有房。”
刻意咬重了有房这俩字。
当初裴父裴母出国深造,在夏城举目无亲,裴家的根在春城,于是打算把裴宿送回来。
这消息一出,整个家族的人纷纷表示他们可以,他们行,别说住了,就算是把裴宿过继给他们做儿子都成!
王依也是抢破了头,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