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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那是个刚好从身后把何廖星环住的姿势,他偏头,声音很轻:“是吗。”
轻浅好闻的木调香混合海洋气息在空中散开,仿佛有无数股溪流无声淌过,明明没有痕迹,但却像是一尾弯钩,勾得人心尖发颤。
“那我是你的什么?”
温热气息拂过耳侧,缓慢厮磨,绵长轻柔。
厨房的门随时可能被拉开,他们在厨房这一方小天地里,亲昵靠近。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何廖星没有说话,侧脸雪白,弧线柔软,但在裴宿注视下,像是被涂上胭脂似的,耳垂一点点变成粉色。
半晌,少年受不了似的偏头,凑过去,在裴宿唇角吻了下,小声道:“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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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廖星带裴宿上楼,他没带对方去卧室,而是带他来了摄影室,这个房间全都用来存他放的照片,是他的私人小天地,平时连楚烟跟何辉都不准进来。
房间铺了米色地板,墙纸浅蓝色,在四面墙壁上,按照年份挂了不同照片,一根根绳子把墙壁分割成数块长格,绳子上面有许多照片夹,夹子下悬着照片。
何廖星跟裴宿介绍:“这些全都是我拍的。”
语气像是在跟重要的人分享自己的宝藏。
裴宿知道何廖星喜欢拍照,他们第一次见面始于何廖星偷拍他,在夏令营时。
他仔细地从第一张照片开始看。
这些照片里拍什么的都有,先开始拍的是小动物,猫猫狗狗,还有阳光,路,花树,看得出来是随性所拍,从中能感受到拍照人的勃勃生机。
但逐渐,拍照风格在发生变化,变化节点是从两年前开始。
从前年开始,何廖星拍的大多数照片全都是海,无穷无尽的海洋,日落时分,旭日东升,午后,风和日丽,狂风暴雨,平和静谧……各式各样。
裴宿视线落在这些照片上,停留良久,最终停在一张月夜海洋上。
皎洁月光一泻千里,仿佛给海面镀上了层银白的光,海面十分平静,无波无澜,月亮浸在海水中,像是美人照镜。
何廖星也看向这张照片,犹豫会儿,开口道:“这张照片我最喜欢,有人说从这张照片能感觉到,我似乎在等人。”
裴宿无声挑了下眉,之前很多次他都误解何廖星意思,所以这回他不敢妄加揣测。
没想到何廖星偏头看向他,语气很柔和:“我肯定是在等你,说不定当时夏令营的时候我真的喜欢你,但只是我不记得了。”
那时候对裴宿应该不会是爱情的喜欢,而是单纯很喜欢这位哥哥。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不知道一切重来,他下山时没有遇上暴雨,没有翻车,他也没有失忆,那今天的一切会不会重新改写?
现实是他失忆了,两人也分开了,隔了城市和一片海洋,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能遇见彼此,然后发生那么多事,进而在一起。
所以说,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缘浅的人一面之缘,点头之交,不过尔尔,缘深之人,仿佛冥冥之中有宿命安排,无论如何终会相逢。
裴宿陷入深思,记忆仿佛飘回到两年前,他从露营帐篷中发现蜷缩成一团的何廖星,然后带他离开……
“不记得就算了,”裴宿淡淡道,“没必要刻意去想。”
何廖星不过就随口一提,噢了声,继续带他看照片。
照片到后面越来越少,因为何廖星越来越忙,也没时间再拍照片。
在最后那条绳子上,空空荡荡一片。
何廖星忽然想起裴宿来春城,两人在海边时,他偷拍了张裴宿照片,裴宿强硬要求他删照片。
他说他不喜欢拍照。
但是后来两人熟悉后,何廖星曾经问他,以后有机会能不能一起拍照,裴宿答应了。
如今看着空白照片墙,何廖星觉得惋惜,瞥了眼裴宿:“你真的不喜欢拍照?”
裴宿沉默一瞬,想起那天在海边时跟何廖星说的话。
那时的他,恼何廖星不记得他,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而且也真是稀奇,夏令营时何廖星便以偷拍他开场,自此裴宿多了条小尾巴,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这人以同样方式再度与他发生纠葛。
这次不仅是多了条小尾巴,他整个人也都赔了进去。
裴宿疑心何廖星的相机是不是有什么神奇魔力。
裴宿:“还好。”
何廖星笑了起来:“裴宿,我们约好过一起拍照,你记得吗?”
之前他答应过他。
何廖星上下看了他眼:“今天的你也很帅,要不然我们现在拍一张?”
裴宿有种不祥预感,瘫着张脸。
何廖星越瞧他这模样越觉得有意思,伸手拉住他,声音很软:“来拍一张嘛。”
往常情况下,何廖星跟裴宿撒娇时,比什么都管用,裴宿一般也很难抗拒。
这一次当然不会例外。
何廖星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兴致勃勃靠近裴宿,思绪一转,伸出右手,拇指跟食指张开,比了个爱心的一半。
裴宿沉默地看着他这个手势:……
无数词汇在他脑中呼啸而过。
非主流,中二,羞耻……
何廖星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比个爱心,证明我们很相爱,裴宿,你不配合就是不喜欢我。”
裴宿:…………
大概克服了几万吨心理包袱吧,裴宿配合地伸出手,也伸手跟他比同样手势,两人手指合在一起,形成了个完整的爱心。
但他的脸色却写满了拒绝跟自闭,像极了被迫营业。
这一幕太过于有喜感,何廖星怕自己笑出声来,半张脸抵在裴宿肩膀上,然后按下拍摄。
照片将这一瞬定格。
穿浅色高领毛衣的少年笑靥如花,闷在另一人肩头,唇角扬起,小梨涡漾开,黑眸弯弯,盛满柔和的笑。
另外一个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十分高冷,但却很反差萌地跟他一起比着爱心,眼角余光偏向肩头方向,注视着微笑少年,似乎也隐了丝无奈的笑意。
暖色灯光从两人头顶洒下,使得他们沐浴在光中,他们身后,是许多张蓝色海洋。
何廖星低头看照片,越看越想笑。
他记得刚入学时,裴宿循规守矩,严肃刻板,像个精密机器人,他那时很怀疑这种人以后会不会喜欢人,也好奇对方喜欢上人会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何廖星坐在裴宿身边,轻轻地喊:“阿宿。”
“嗯?”
“我们好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下基友的文,软科幻,正剧向,脑洞大,超好康!
《万物至理》
阮新,搞理论物理的,长得漂亮,一根筋。
车祸醒来,身患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