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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一起打在他脸上,密密麻麻的,有些生疼。
江恪眼前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红衣女人站在他面前,痴痴地笑着,留下一截眼泪,最后歇斯底里地诅咒他:“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
最近这句话又时不时地回荡在耳边。
车子很快抵达希尔顿公馆,司机扶着江恪上了楼,是时羽开的门。时羽和司机一起合力的,费力地把醉熏熏的男人搬到了房间。
司机走后,时羽打了一盆热水,又走到床边,俯身给江恪解扣子和脱了鞋。时羽拿毛巾浸了热水给他擦了一下脸和水。
一切弄好之后,时羽坐在地上,累得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开始想两人关系的转变。自从江恪答应结婚后,他变得没有之前轻松了,整个人透着一种沉重感。
时羽不知道江恪在想什么,因为她问了他应该也不会说。
时羽撑着膝盖站起来,她低头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伸手轻轻地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心,然后在他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个吻。
然后时羽关了灯,她走了出去,还顺手替他关上了房门。
人走后,男人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
结婚前第二天,江恪和时羽一起去试了婚纱。奇怪的是,两人之前的不平衡状态没了,倒像相敬如宾的夫妻。
今天两人一起去试婚纱,路上,时羽靠在江恪肩膀,嫌无聊玩起了江恪的手,她发现男人的手长得真好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齐整,手背的青筋浮现,漂亮得像艺术品。
玩着玩着,时羽就把他手上的手表脱下来戴在自己手上,江恪今天戴的表恰好是他生日时,时羽送他的那块欧米伽星空表。
下午三点,时羽在一家高定婚纱店试婚纱,她一连换了好几套婚纱,最后看上了一条羽毛婚纱。
试帘拉开的时候,江恪从财经杂志里抬眼,愣了一下。
时羽穿着露肩的婚纱,收腰的设计将她的胸型衬托得饱满又不失美感,她的皮肤瓷白,层叠的羽毛形裙摆衬得她灵动又可爱,彷佛她是世界上最受宠的小公主。
江恪还没来得及说“很好看”,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他起身接听,没一会儿沉下脸,低声说:“我马上过去。”
时羽站在他身后,开口问:“怎么了?”
江恪神色严峻:“我妈在医院闹自杀,我得马上赶过去。”
时羽摇摇头,小声而坚定地说:“如果我不想你去呢?”
为什么他妈一出事,江家这么多人,就只找他?
“除非我跟你一起去。”时羽坚持道。
江恪上前两步,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安抚:“乖,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这句话后,江恪拿着外套匆匆离去,而时羽一个人被留在了婚纱店。他背对着她离开,没有看到时羽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在无数次热切期盼和主动之后,把自己渐渐烧枯萎了。
时羽留在婚纱店,从下午等到晚上,等了很久。婚纱店里来来往往的男女,都有人陪着。有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嘴角,爱意明显:“老婆,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美,下次生了宝宝,我们再来拍三人的婚纱照好不好?”
“到时我胖了你可不能先嫌弃我。”
年轻夫妻互看对方时眼睛里浓情蜜意,让一旁独自等待的时羽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直到晚上,时羽也没换下婚纱,她坐下沙发上对着镜子自拍了一张。九点,狂风骤雨,街边的灯牌被吹到路上,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整座城市被一层浓郁的雾色浸泡着。
店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赔笑着:“时小姐,我们要打烊了。”
“好。”时羽应道。
江恪一整天都被江母折磨得身形疲惫,他赶去雅山医院的时候,女人躺在浴缸里,水里全是血,吞安眠药自杀外加割腕自残。
江恪看得一阵头晕发慌,差点没控制住呕吐出来。
医生抢救了几个小时,洗胃催吐,最后将女人的病了回来。江母昏睡了几个小时,拉着江恪说了些反反复复的话。
江恪心底那些恨意,下定决心,甚至有些恶毒的话,在看到她母亲孱弱得如同纸片人一样躺在床上后,又悉数吞了回去。
一直到晚上,江恪安抚好江母,忙了一天后才想起时羽在婚纱店里等他。江恪摸出手机一看,没有看到她的未接来电。
江恪立刻赶了过去,那家婚纱店还在黑暗里亮着前厅的灯。江恪走进去,只有阿姨在那扫地。
“阿姨,这里有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的大眼睛小姑娘在这里,你见过吗?”
“早走啦。”
江恪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却发现地上躺着一枚戒指,混在垃圾堆里面,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恪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底有一种恐慌的情绪在无限扩大。
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时羽给扔了。
☆、本能
时羽主动取消订婚的消息, 很快传遍了两家,甚至于整个圈子。时羽没有露面, 是时父出面处理的。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怒气冲冲道:“这桩婚约拖了这么久, 既然江恪看不上我那女儿, 那就就此解散婚约!省得外人老说我女儿高攀你们家!“
“哎, 老时, 别生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看我能不能解决?”江正国好声好气地说道。
时父冷哼一声,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的声音, 表明了态度, 无异于煽了江正国一巴掌。
江正国挂了电话后, 寒着一张脸,猛地一拍桌子:“把那臭小子给我叫回来。”
婶婶在一旁唉声叹气:“这小两口到底发生发生了什么,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请柬才刚发出去没多久,这……要怎么收场?”
一大家人把江恪叫来轮番教训了一顿, 你言我一句全是数落, 说江家的脸面哪里搁,最后江恪甩出硬梆梆的四个字:“我会处理。”
江正国被自己儿子不冷不热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他板着一张脸,接连逼问:“你能怎么处理?这个时候我带你去时家道个歉……”
江恪掀起眼皮,眸子里的寒光迸射,语气讽刺:“这个时候知道出来管事了?”
“你——”
江恪不想再争执下去, 起身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的的江宅。那些人江恪可以不在乎,只是老爷子那里,他不能不去交待。
江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江恪站在他面前,低声说:“爷爷,对不起。”
意外的,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