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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她抬了抬下巴:“帮我接下电话。”
时羽伸手捞过手机一看,挑眉:“啧,是徐周衍,你确定要我接吗?”
“挂了,男人哪有姐妹重要。”阮初京眼神闪烁了一下。
晚上十一点,骤雨疏狂,树影摇曳,冷风混着火辣辣的雨滴猛烈地拍向窗户,马上要下一场大雨了。
阮初京跑去关窗,不经意地往楼下一看,江恪依然站在那里,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指尖冒着猩红的火光。
她关好窗后,看向还在哼着歌的时羽,轻声说:“羽毛,我看他还站在那里,他也站了很久了,要不你下去一趟?就算以后不见面也要说清楚。”
时羽摘到耳机,动作顿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应该说清楚。
时羽披了件外套下去,还顺带拿了一伞。
江恪倚在车旁抽烟,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黑色的手工皮鞋旁散落了一地长短不一的烟头。他正低头准备掐灭烟,眼前忽然出现一截白皙的手腕,正拿着一把伞。
“你回去吧。”时羽把伞递给他。
江恪伸手去接伞顺势一把握住她的手,哑声道:“对不起。”
“松手。”时羽的嗓音冷静,眼底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爱慕。
江恪没有松手,他的嗓音发颤:“昨天是我不对,让你等……”
时羽摇摇头,出声打断他:“你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昨天一直等你打烊,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最害怕等人了,之前在游乐园,我妈就是让我站在原地等她,结果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昨天阿姨出事,我说要一起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婚纱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结婚这件事,我知道你一点心思也没有,你有说过喜欢我吗?我们连正式在一起都没有,就连结婚戒指都是婶婶替我们挑的。”时羽眼眶发红。
时羽说的全部,江恪无法一一辩驳,对于眼前的小姑娘,他既心疼又后悔。
“羽毛,我错了。”男人的嗓音嘶哑,伸出手想要去擦她的眼泪。
时羽别开脸,躲避了他的动作,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到他手背上,烫得江恪的心脏缩了缩,很疼。
她低头用力掰开男人的手指,红着眼说:“勉强别人真的没意思,江恪,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
一个想抽回自己的手,一个想苍白着一张俊脸固执地不肯松手。两人拉扯间,暗蓝色的伞被挥到地上。
时羽趁势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管男人站在雨里多狼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喜欢
时羽说这些话, 决不是置气或是玩小孩子过家家游戏,像之前一样等着江恪来哄。时羽只是疲惫了, 追江恪的这些年像是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拉锯战, 热情消怠, 最后她把自己烧枯萎了。
时羽不想继续了, 她想要开始一段新生活。
结束一场婚约让时羽难免元气大伤, 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时羽第一站便飞去了米兰看秀, 中途遇见了一位知名的音乐大师。
两人还在斯卡拉大剧院门前合了一张影, 她随时发了条朋友圈, 获赞无数。对方临走时还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夸她是介于性感与可爱的甜心。
时羽迎风站在大剧院门前, 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至于江恪, 颓了几天后, 又恢复如常地上班。江恪情绪一向内敛,并且克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和江恪共事的人多少察觉出大老板情绪的变化。以前的江恪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是还有点人情味在。
现在, 且不说全公司上下处于一种随时会爆发的低气压中, 江恪比从前更加不近人情。技术出了一个小错误,经理微笑着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并宣布整个技术部门必须连夜加班重做一道更精准的程序。
技术部门的哀嚎直接穿破了四十二楼。
晚上,江恪同徐周衍一行人在老地方开了个包间喝酒玩乐。江恪和钱东临玩了两局桌球,江恪不费吹飞之力, 轻松一击杆,轻而易举地就把钱东临赢了。
今天在场的有几位美女在,有一位长得纯得要命,钱东临本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老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钱东临当场吐血,没过脑子地说道:“哥,你这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方才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江恪身边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他把杆搁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哥把这个运气传给你。”
钱东临乐呵呵地点头,人走远后,他才发觉一丝不对劲,这他妈是祝他的恋情半路夭折?绝了。
江恪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徐周衍拿着酒杯倚在沙发上和他碰了一杯,桃花眼带着笑意:“怎么样啊,兄弟。”
“什么怎么样?”江恪掀眸看了他一眼。
“小羽毛啊,真准备让这茬过去了,不把人追回来了?”徐周衍问道。
江恪把酒杯搁桌子上,垂眸思索了一下:“她挺好的,是我配不上她。”
她比他勇敢。
徐周衍把手机扔到他身上,似笑非笑地接话:“是吗?”
江恪接过来一看,是时羽的朋友圈。他被删了之后,点进时羽的朋友圈只能看到一条横线。
现在的时羽早已经换了头像,不再是皮卡丘仰头等捏脸的照片,而是换成了一朵小玫瑰的照片。只有江恪固执地用着原来的情侣头像,好像能留住点什么。
江恪点开一看,小姑娘难得地发了九宫格,有风景照,看秀时的照片,划船时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时羽和一位外国友人的照片。
时羽穿着绿色的复古针织小衫,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还是那张明艳的猫脸,笑容依旧明媚,眼底却沉静下来,说不出哪里不同,多了一丝动人的韵味在。
最重要的人,小姑娘旁边的外国的男人则把手放在她腰上,两人的姿态亲昵。
江恪不自觉地攥紧手机,嘴唇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直线,出神地望着屏幕。徐周衍俯下身一把讲手机抢了过来,笑道:“看一眼就行,别把我手机捏碎了。”
徐周衍转身把手机揣兜里,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就这样他还能放手?等江恪亲眼看见小羽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徐周衍不敢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江恪抬手挽起衬衫袖子,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咬着。沙发一侧里忽然凑前来一个女人。
江恪不经意地抬眼,愣了一下。这姑娘一看就挺年轻的,开着条白色露背裙,和时羽长得有点像,粉白的鹅蛋脸,红唇,眉眼轮廓也隐隐相似,长相属于娇软挂的。
女人从一开始见江恪入场开始,视线就紧黏住他不放。她就喜欢江恪这样的,高瘦,清冷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