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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传来播报员平平板板的嗓音:“欢迎您乘坐日不落列车,本次列车有去无回,由黄泉路站开往地府站,列车途径奈何桥、忘川水、三生石、善恶殿、望乡台、轮回门,上车后请您核对车票对号入座,将随身携带的物品……”
车厢内瞬间安静如坟。
旁边的小女生瞪着大得瘆人的圆眼睛,吓得不敢吱声。
徐迟瞥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满意地把下巴埋进黑色立领,调整座椅,阖上眼皮。
他身上还带着伤,容易犯困,一天恨不能睡上个二十五小时,谁吵醒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偏偏有那上赶着求死的,开车十分钟后就嗷的一嗓子打破了得来不易的片刻安宁。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惊叫。
其中尤以旁边小女生最为激动,喊出了演唱会后排望远镜粉丝的震撼高音,几乎凝成一把锥子刺痛人的耳膜:“妈呀妈呀妈呀,啊啊啊啊啊——”
边喊,还边疯狂摇晃手边的徐迟。
被一股狂力摇成一把飘荡水草的徐迟:“……”
“啊啊啊啊啊,帅哥看窗外,快看窗外!”女生全然不顾手下男人那张森冷的脸,面无人色地指着窗户,又是一叠串的魔音贯耳,“啊啊啊啊啊,帅哥你别坐着不动啊快跑丫!”
周围人皆胆战心惊地望过来,一方面是窗外一掠而过的红彤彤鬼影确实吓人,一方面是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比起鬼影不遑多让。
而那个粗线条的女生仿佛瞎了,活像个在狮子面前上蹿下跳的小羚羊。
徐迟眼角抽搐,握着女生的手腕一掰一折,相当有技巧地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
女生不觉得有多痛,只是莫名其妙地手底下就空了,轻轻咦了一声,顿时更不安了,回头又抱着椅背啊啊乱晃起来。
众人不免怀疑,此女可能有点应激障碍方面的问题。
徐迟抢回自己的肩膀,这才有空扭头看窗外。
结果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看见。
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窗外同样漆黑的隧道看了许久,反光的玻璃上映出一张冷漠寡淡的脸,不知何时,这张脸上蒙上一层惨淡的愁雾,眉间一道浅浅的纹路,似乎眉头皱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突然,“梆”地一声巨响。
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同时窗户震了震,发出破碎的呻吟,裂纹如同太阳辐射般发散开来,迅速占满整面玻璃。而裂纹扩散的源头,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印!
乘客们一声压抑的惊呼,集体潮水般后退。
“什么东西!”
“窗户,窗户撑不住了!会碎的!”
“快堵窗,不管是什么东西,别让它进来!”
话音刚落,列车另一侧的窗户又传来恐怖的撞击声。
一簇人继而闻声而逃,狭窄的车厢内施展不开手脚,没跑出几步,原先的那扇玻璃又被砸了一道,摇摇欲坠,他们于是又抱着脑袋跑回来。这些人就像是被猫叫声吓到破胆东躲西藏的老鼠,一会儿涌到这处,一会儿又赶到那处,一波接一波,好不热闹。
这时,有人提议。
“我们,我们去别的车厢看看!说不定别的车厢安全一点!”
话音刚落。
“哗啦啦——”
最先被撞击的玻璃彻底支撑不住,轰然碎裂,强风灌进来,玻璃碴子沾着不知谁的血,迸得老远,擦着徐迟身后那名尖叫女的侧脸滑出去,飙出一线血星。
女生受了点皮外伤,反而冷静下来。抽出座位下搁着的冲锋枪就是一梭子,直把那只还没从破窗里爬进来彻底亮相的东西,迎面打成了筛子。
“奶奶的,敢毁本小姐的脸!干他娘的找死!”她一掀长裙,一条细长的光腿踩在座位上,扛着冒烟的枪破口大骂。
正掉头涌向车厢门的众人:“……”
果然能挺到这一关的女人不分年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姑奶奶。
那阵喷薄欲出的杀伐气,就连徐迟都不禁侧目。
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秒,女生倨傲地一扬下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球!”
众人不约而同摸了摸眼睛。
闯进来的东西只来得及展示一下两条血糊糊的手臂就被姑奶奶击毙,列车仍照常行驶。众人刚放下悬着的心,立马又变故陡生!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啸,比起深夜狼嚎,更令人肝胆俱颤,遍体生寒。
与此同时,那东西潜伏在列车外的东西发起了密集的攻击,疯狂地拍打起窗户。
“靠,门根本打不开,我们被困在了这节车厢!”试图冲去其他的车厢的那簇人也发来噩耗。
枪战一触即发。
原先破碎的那处车窗成了突破点,不断有红色的头颅探进来,不断被一夫当关勇猛无匹的女壮士打成一滩碎肉和脑浆。
但对方人多势众,窗户一个接一个碎裂,很快,整节车厢彻底暴露在危险中。
走投无路,唯有背水一战。
人们终于看清现实,不情不愿地沉下气,纷纷拎起傍身的武器。
而他们也终于看清了匍匐在跟前的敌人。
那是一群被生生剥去皮肤,裸露着一身肌腱和红肉,翻着白眼张着大口的血尸!
它们从人演变而来,却丧失了直立行走的能力,如蜘蛛般大张着手脚,或趴在地上,或倒挂在头顶,或吸附在车壁上,所过之处,血迹蜿蜒,黏黏糊糊,整个车厢血腥味逼人。
“哒哒哒哒哒!”
“轰——砰!”
放在平时能端掉一支武装小队的炮火足足炸掉了半截车厢,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弹孔和血迹,被炮筒掀掉的车顶龇牙咧嘴地豁着口子,卷曲的钢铁里出外进,插着几具破破烂烂的血尸。
更多的血尸扒在破洞边缘,踩着同类的尸体,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像永远也杀不完。
但弹药总有用尽的时候。
一波密集的火力攻击后,枪声一停,空弹匣坠地的声响此起彼伏。
“妈的我没子弹了!谁借我点!”
“我也没了!”
“我也……”
绝望像一粒种子,入土后迅速长成铺天盖地之势,所有人的神经都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下。
那位剽悍的尖叫女是第一批烧光子弹的败家子,血尸前赴后继冲她扑过去,所有人后颈上都起了一层白毛汗,有胆小的甚至捂上眼睛,似乎马上就要看到该人被开膛破肚横尸当场的场景。
除了枪支外,那女生没选任何冷兵器,只能挥舞着没了子弹的冲锋枪拼死抵挡。
血尸的尖牙和指甲是主要的攻击武器,这也决定了他们的杀伤方式,不是挠人就是咬人。女生的衣服被挠成碎布条,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