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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聪明的人往往自作聪明。”
徐迟的最后一句话让克里斯汀愣了许久,直到车门打开又关上,一阵风钻进衣领,她后颈起了一层寒毛:“你是说你伪造……怎么可能呢,当时你不过才六七岁……”
“什么六七岁?”周岐问。
“哦,你七岁的时候在我裤脚上尿尿。”徐迟说。
周岐:“……”
一天想徐迟一千次,有八百次都想直接掐死了事!
克里斯汀瞅着周岐由羞转愤的脸色,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这时,周岐腰间别着的对讲机传来声响。
“A1观察点呼叫指挥车,呼叫指挥车。目标车队出现在侦查范围内,请指示!”
“先别动。”周岐调整僵硬的面部表情,对着徐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车队抵达A3观察点,A1A5下铁马封堵前后路。其余人等候行动口令!”
“是!”
*
轰隆!!!
行驶途中后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震得窗玻璃哗哗颤动,咔咔出现裂纹。
“怎么回事?”猎鹰上尉面色一凛,刷地站起。
对讲机里传来急切的汇报:“报告上尉,有埋伏!最后一辆车失去联系!”
“什么……”
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隆巨响!
司机眼疾手快,一脚急刹,刹车片发出骇人的激烈摩擦声,车头猛地调转,差点冲出道路。
“又他娘的怎么了!”上尉狼狈稳住身形,气急败坏地吼叫。
“前,前面被封死了。”那名畏畏缩缩的二等兵伸手指向前方,神情慌张。
上尉把上身探出去察看,只见前方不知何时摆了几道拦路的铁马。
“冲,给我冲过去!”
“冲……冲不过去啊……”
“妈的废物!”
预感情况不妙,上尉跳下车厢,奔过去打开车门,掀落司机,一把夺过方向盘,刚想踩下油门,哗啦啦,有人打破玻璃钻了进来,争抢起他手中的方向盘。
上尉抬枪欲爆头,手肘却被反制向下,争夺中,他一枪崩了自己大腿,口中发出惨嚎。
车厢里的阿禄听闻惨叫,立刻赶来营救。
碰了面,啪啪啪过了几招拳脚功夫,夺车的人起了兴致,吹了个口哨:“哟,挺能打嘛。”
“阿禄,快拿枪毙了他!”上尉捧着鲜血横流的大腿躺在座椅上抽搐。
“我看你还是不够疼,要不要再挨一枪?”
那个叫阿禄的士兵被对方盛气凌人的态度激怒,瞪着凶狠的三角眼,拔枪对着来人就是一顿扫射。皮质椅背被打开了花,棉絮纷飞,一个个弹孔触目惊心。对方身手矫捷,抬着上尉做防护,不退反进,扑上来就要夺枪,阿禄及时揪住他的衣领。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对方手劲这么大,一时不慎,被掀出窗外,两人齐齐撞倒在地。
周岐没想到刚开始就遇到一个棘手的家伙。
他的人陆续与猎鹰的人打了起来,枪声不绝于耳。
周岐一手按着阿禄手里的枪,一手去绞他的脖子。对方也不甘示弱,不断用蛮力收紧他的衣领。两人拼死角力,周岐第一次遇到力量与他不相上下的对手。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一点点艰难地摸上对方扣着扳机的手——“砰砰砰砰!”
后座力使枪脱离了阿禄的手。
“操!”
他直接打空了枪里的子弹!
阿禄急了眼,蹦起来,双脚离地踹上周岐的胸膛,那一踹堪比发疯的野牛撂蹄子,周岐被踹得一声闷哼,往后飞出半米,剧烈呛咳起来。喘息间,眼前人影一晃,他急急抽枪,仓促中来不及瞄准,凭感觉开了几枪。
没打中!
那道身影鬼魅般晃到眼前,一脚踏在他持枪的手上,恶狠狠地跺了几脚。
周岐听到指骨断裂的声响,在那只脚再一次落下的时候,他一把抱住,铆足力气将人掀翻,跳起来,带着全身力量的肘击一下子击中胸膛。喀喇,阿禄的前胸恐怖地陷下去一块。周岐手拿枪托,照着他头敲了几下,阿禄昏昏沉沉地捧着头粗喘,挣扎逐渐变弱。
周岐举枪,想扣下扳机送他上路,手指却因为骨折拿不住枪。他迅速换了只手。枪口抵在对方眉心。
那人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疯了吗?”周岐擦了把额上的热汗,“你这会儿笑没用,要是投降,我还能饶你一命。”
“原来是你。你是袁启对不对?”阿禄那双充血的眼睛从指缝间看他。
周岐愣了愣。
“你还活着,那当年我杀的小孩是谁?”阿禄恶意地盯着他,咧开嘴角,“鼎鼎大名的联盟领袖?哈哈,呸!不过也是一条靠牺牲别人苟活的蛆!”
带血的唾沫星子直接喷在周岐脸上。
周岐瞬间就记起来这张脸——当年那个刽子手!
“那时候你就躲在人群里吧?是不是?哈哈哈,你怕了我很多年吧?晚上做噩梦也会梦到我吧?哈哈哈哈哈!小可怜……”
这疯子猖獗地狂笑起来。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勇气承认这个!好,很好,我敬你是条汉子!”
怒火刹那间燃烧理智,周岐扔了枪,一拳又一拳砸在那张可鄙的脸上。
人一旦被冲动裹挟,丧失冷静,就会错漏百出。
阿禄于指缝间瞅准机会,攥住周岐的拳头,一把按在他骨折的关节上,周岐疼得身体一僵。
就这一时的停顿,对方挣脱桎梏,鱼跃而起,膝盖砸在周岐下巴上,发出喀喇响声。周岐被顶得后仰,重心不稳之余,他伸腿踹向阿禄的肚子,两人同时应声倒地。
周岐躺在地上喘气。
无数记忆的碎片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女人绝望坚毅的目光,小孩困惑无助的脸,酗酒度日的周中尉,已死的瞪视他的袁百道,还有无能的卑鄙的懦弱的小小袁启——他就站在不远处嘲讽,讥笑,泪流满面。
周岐大笑着爬起来,提拳冲向刽子手。
之后便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恶斗。
直到一方断气,才能终止。
徐迟靠着车门,边看着发怒暴走的周岐,边跟哀嚎着的那位猎鹰上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哦,原来你们跟周中尉还有这样的过节。”他淡淡地道。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你们不能杀俘虏!这世上没有杀俘虏的道理!你们联盟不都是讲道理的人吗?”上尉一丝不苟往后梳的头发飘荡在额前,露出头顶丑陋的秃斑,他急声哀求,根本不敢转头看那边残酷的战况。
“好啊,我不杀你。”徐迟的嘴角弯起弧度,并脸不改色地掰断他的一根手指,“但你得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啊啊啊啊啊!”上尉抱着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