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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地一路迅速滑下,扣子全部被我解开。我在心中,和那只鬼一起“哈哈”肆意大笑。
被我给脱了!
脱了衬衫还不够,我再去抽他的裤腰带。
楚珩拉住我的手,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移开自己的脸,侧脸看我,说道:“前面全是灯。你还得回去看病。”
我不管!
我不管啊!
哪怕下一秒我就要死了,我也不管!
鬼已经不说话了,我屏蔽了他。
我现在想做的,是我心中真正所想,与鬼,与神,皆无关系。
我在他身上扭着,要抽他的裤腰带,他不让我抽,还想把我按回去,边说:“回去再说。”
我不要回去再说!
我不会跟他回去的!
我的勇气,只有这一刻。我能给予自己的自私,也只有这一份。
我着急又伤心地看他,像吃不到糖的孩童。他的心情忽然变好,他对我笑,仰头看我:“回去不行吗,几个小时都不能等?”
不能等,我点头。
“不行,得回去看病——”
我靠到他耳边,轻声说:“可是,学长,我爱你啊。”
我说完,趴在他的耳畔,不动,不再说话。
车内无声,楚珩僵住。很快,他松开按住我的手,一只手去拧车钥匙,另一只手去扶方向盘。他迅速将车往后倒,开进一片阴影中,他再掉头,火速将车子隐进附近的一片林子中。
我满意了。
我得意笑着亲他的耳垂。
他将车停下,手回来,没再按住我的手,而是再用手掌拢住我的腰。他避开我的嘴,再抬头看我:“继续脱。”
十年没被人碰过,贵妇护肤品应当也没白用,我自觉皮肤如同当年。
他的衣服没怎么脱,我被他给扒光了。我不停让他多亲亲我的身体,这样的话,哪怕下一秒我就死,最起码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
与他并于一体的时候,那只烦人还想叫嚣的鬼也被我彻底按了回去,谁也不能打扰我,无论是人还是鬼,统统给我滚。
这一刻,只能有我,和我的他。
黏腻的汗水间,我的喘息根本无法停止,最后我瘫在他身上,他往后靠在车座,双手紧紧揽住我的腰。我的脸埋进他的肩窝,他侧头看我,看一回,亲一回我,亲我的额角,亲我的鬓边,亲我的眉毛,亲我的耳廓,亲所有他能亲到的地方。
他一直在亲,我一直闭着眼,动也没动。我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他伸手过来帮我整理头发。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安静难能可贵,我们的珍惜都是那样一致。
车里是我和他共同的味道。
他整理我的头发,我听到他手腕上手表秒针转动的声音,时间从来不曾等过我。
天是不是快要亮了?
那只鬼,要回家了。
高高在上,令人生厌,却又令人惧怕的天神大人,马上就会手拿闪闪发光的神器往我冲来。
而他呢,我下巴微扬,抬起眼眸看他。
他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他见我抬头,低头来亲我,我闭眼。
他本来也不需要知道什么。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好舒服,舒服得让人想睡觉,舒服得令人再也不想走。
可是天快要亮了。
我伸手去摸索着找东西,他问:“找什么?”
“水。”
他从我身后拿来一瓶水,要帮我打开,我抢到手中,摸了摸,是那瓶,瓶盖早已拧开过。我再给他:“打开。”
他的双手穿过我的腰,在我身后打开那瓶水。
他仰头喝水,我看他,他竟然自己喝了。他又低头看我,眼含笑意,往我靠来,将水渡进我的口中,并终于笑道:“你是怕我光惦记着自己喝?”
我不得不吞下那口水,反手抢来水,仰头也是一大口,随后攀着他爬坐起来,将我口中的水喂给他。他似是玩上了瘾,还要效仿,我再也没将瓶子给他,我给他灌了半瓶水。
他没笑,声音却自己在笑:“够多了。”
是啊,半瓶了,够了。
我点头,不再强逼着他喝水。他拿走水瓶,放到他的身后,抱住我,轻声说道:“天快亮了。”
“嗯。”我双眼微合,不敢看窗外。
从前害怕天黑,如今害怕天亮。
“看完日出,天一亮,我们就回去。到家,刚好能吃早饭。”
“嗯。”
“吃完早饭,我们去医院。”
“好。”
“看医生怎么说,好好治疗。这里的事,我来帮你料理。”
“嗯。”我试图往他靠得更近,可已无法更近。我不能真的将自己化进他的身子当中。尽管徒劳,我依旧不停往他怀里钻。
他摸着我的鬓角,喃喃道:“后头有毯子,等等你去睡觉,到家了,我叫你。”
“嗯。”
“安思风。”
“嗯?”
“我只是叫一下你的名字,我有些害怕。”他自嘲地笑,“我害怕我叫了,没人应答。”
“我,在啊。”我的声音有些抖。
“你爱我吗。”他问。
我点头。
“那你告诉我。”
我睁眼,看着眼前他的怀抱,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学长,我爱你。”
他闭眼,低头吻我的额头。
我看他,又说一遍:“我爱你。”
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拥抱彼此。秒针在走,分针与时针都在走。
我知道,药效快到了。那是我常吃的安眠药,对于我这种常年吃的人,已经没有什么药性。但对于楚珩这样几乎从不吃的人而言,药性很快,很重。
我的手缓慢抚摸他,我轻声问他:“你困吗?”
他点点下巴:“有一点。”
“睡吧,睡醒了,天就亮了。”
他似乎真的困了,声音中有隐约的困意,绵绵的,好像在撒娇。他好可爱,他问我:“睡醒了,你在吗?”
“在啊。”
“你骗我呢。”
“不会。”
“我不敢睡。”
我拍着他的手背:“你睡,我一直在的。”
他喃喃说着话,并不想睡,到底敌不过药性。他就这样抱着我,渐渐睡着,下巴卡在我的肩窝里。
我仿若浑然未觉,依然抱着他,看着车内一角。
时针它们依然在走,我已能听到林中鸟叫声,天是真的快要亮了。
我艰难移开自己的身子,跪在车座旁,肩膀垂落,低头看楚珩的睡颜。
我低头虔诚亲他的眉心。
我伸手去后座将毛毯拖来,盖在他的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我再亲他的嘴唇。
我动了动僵硬而又疼痛的身体,捡起我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我的手掌穿过衬衫衣袖,张开五指。我看手指上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