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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南宫景便驾着马立刻奔回景王府。
一踏进王府大门,南宫景便一眼看见坐在大堂上发呆的古阳,南宫景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感动,古阳,我的好兄弟。
抬着脚步慢慢踏进正堂,一闻脚步声,古阳便立刻抬起头,一霎那,古阳便开心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快步跑到南宫景身边。
"爷,你回来了。"古阳兴奋地叫道。
南宫景笑着看着古阳,伸手握在古阳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是,古阳,本王回来了。"
古阳伸手接过南宫景手上的包袱,转身看了看南宫景身后,疑惑地道:"爷,王妃呢?"
南宫景心里抖动了一下,努力抑制住心里的痛,强扭出笑容回道:"没有找到瞳儿。"
古阳感到困惑极了,为何爷会这么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呢。
"爷出去一年,都没有见到王妃吗?"古阳追问着。
南宫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笑容褪出,在古阳面前,南宫景不想刻意伪装,也不必伪装。
在古阳面前,南宫景开心就笑,难过就发泄,而古阳也会真心对待着南宫景,这就是两人主仆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看着南宫景的表情,古阳就清楚了,其实南宫景心里是很痛很痛的,只是随着时间,再大的痛都已经麻痹,古阳不忍心再揭主子的伤疤,转移话题道:"爷你进宫看了芸妃娘娘了吗?"
南宫景点点头,略带悲伤地道:"母妃都是因为我,才会病得那么重,我真气自己,为什么老是要父皇和母妃他们为我担心,我真是该死。"
"不,王,你不要这样想,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拆散了你和王妃,让你饱受失去挚爱之痛。"古阳心里非常替南宫景抱不平,更多的是同情南宫景。
南宫景摇摇头:"古阳,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好在母妃她这次平安无事,否则,我南宫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说着,南宫景伸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古阳赶紧伸手阻止:"不要啊,爷,别伤了自己,你的心已经难以负荷了。"
难以负荷!南宫景轻撇唇角:"早在一年前,我的心就已经碎成了碎片,我选择自己出去找瞳儿,那根本是我在自欺欺人,我根本不敢面对现实。"
顿了一下,南宫景继而道:"而现在,母妃的病,让我完全清醒了过来,也让我明白,过去的我,是那么自私,那么可悲啊。"
听着南宫景发自肺腑说出的话,古阳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让南宫景好好地平复心情。
许久,南宫景才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看着古阳,道:"在我出门这段时间,府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古阳摇头,笑着道:"爷放心,府里一切安好。"
南宫景满意地点着头,再次拍着古阳的肩,笑着道:"古阳,把事情交给你做,我就一定可以放心的。"
古阳回视着南宫景,眼里是赤诚的忠心。
南宫景坐下,手扶着额头,想了想,道:"花菱呢?"
出门的时候都没有给花菱说过。如今回来,必然得问一下,虽然心里早已经对她不在存有一丝宠爱,但毕竟花菱也还算是纳的妾,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南宫景心里想着,对花菱村有一丝愧疚。
古阳心里了然,回答道:"她也一切安好,而且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跋扈,就只安分地守在自己的暖轩阁里。"
"哦!"南宫景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这时,门外传来女人的呼唤声:"王爷……"
声音是那么嗲气,古阳不禁浑身竖起鸡皮疙瘩,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女人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哼,这声音更是让人受不了。
没错,声音的主人便是刚才提到的花菱,伴随着嗲音,花菱搔首弄姿地摇着手绢走进来,脸上浓厚的妆,全身的脂粉味,再加上身上那套红艳的衣裙,让人不禁感到反胃。
南宫景看了看花菱,无奈地用手扶着额头,低下头不去看她。
而古阳则是用手捂着鼻子,强忍住呕吐的感觉。
当事人花菱却一点也未察觉,反倒自以为很美很惹人爱。
扭着腰臀,慢慢靠近南宫景,随手搂住南宫景的手,发嗲地说道:"王爷,你可回来了,妾身想你想得好苦啊!"
南宫景轻笑,不带痕迹地伸手推开花菱,而花菱则还是主动地黏上来,南宫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站起身,远离花菱好几步。
花菱站在原地,哀声叫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呀?难道你不想妾身吗?"
南宫景撇了撇嘴角,转身面向花菱:"这一年,在府里过得可好?"
听见南宫景的问候,花菱笑得花枝乱颤,一瞬间,立刻变成怨妇的神情,看着南宫景,道:"没有王爷你在府里,妾身真的度日如年,这一年,对妾身来说,就像是十年那么久啊。"
古阳不屑地撇嘴,眼睛鄙夷地瞪着花菱,哼,真让人恶心。
听着花菱的说辞,南宫景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嘴角轻扯:"花菱,一年前,本王就说过,让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本王是不可能会给你幸福的……"
"不,王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并不是在抱怨王爷,只是妾身想告诉王爷你,妾身很想念王爷,仅仅是这样子而已。"花菱吓得抢着解释。
南宫景摇了摇头,叹着道:"没必要的,花菱,本王不想再耽误你。自从瞳儿离开后,我的心也跟着她离开了,今生今世,本王的喜怒哀乐,只为她一人。"
花菱难受地摇头道:"她已经走了,王爷你怎么可以只为她呢。"
"我之所以出门,就是为了去找寻她。"南宫景苦笑道:"只是没有找到。"
看着南宫景丧气的模样,花菱得意地笑了:"哈哈,我就知道王爷你一定会空手回来的,不管再找多少年,都不可能找得到的。"
听见花菱的话,南宫景立即望向她,大声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花菱吓着了,差点就说溜了,要是说出来,那就死定了。花菱撇开头,不敢看南宫景。
这让南宫景心里更加怀疑,紧盯着花菱,问道:"说啊,花菱,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知道瞳儿为何会离开,而她又去了哪?你快回答我。"
花菱瑟缩了一下,想了想,看着南宫景,道:"妾身意思是说,王爷你一年都没有找到王妃,或许她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这样王爷你才会一直找不到啊。"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将错就错,把柳瞳已死说出来,好让王爷完全死心。花菱脑海中计谋着。
"住口!"南宫景大声喝道:"本王不准你这样说,瞳儿她不会有事的,她只是离开了王府,去到了一个本王找不到的地方,她一定还是平平安安的,一定是的。"
看着南宫景执迷不悟,花菱心里万分难受,走近南宫景,继而道:"王爷,不管你怎么想,你都要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要不然,王爷你认为,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得那么透彻,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只有死人,才有这个能耐啊。"
花菱咄咄说道,南宫景恼火地重重排在桌子上,桌子随即应声而碎。
"啊……"花菱着实吓得向后退。
南宫景瞪视着花菱,伸手指着门,道:"滚,你给本王滚出去,本王不想再听你在这里疯言疯语。"
花菱欲移步靠近:"王爷……"
被南宫景再次喝道:"滚!"
这一声震耳欲聋,花菱痛苦地直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咬了咬牙,扭头跑出了大门。
古阳赶紧上前安抚南宫景:"爷,你别动怒,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南宫景伸手拍了拍胸膛,稍稍平复了心情,对着古阳道:"本王刚回来,这身上很脏,脸上胡子也一撮了,该好好清理一下了,古阳,你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整理一番,还要赶紧进宫去看看母妃。"
古阳笑着直点头:"好,好,好,爷,你等着,古阳马上就准备。"
南宫景笑了笑,挥了挥手,古阳拔腿就跑出去。
待古阳走后,南宫景慢慢坐下,看着地上的桌子残骸,不禁想起了花菱刚才的话,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心里怒吼着,不可能的,花菱说得绝对不可能,瞳儿她一定还活着的,一定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