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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偌感觉到脚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而且疼痛已经从双脚蔓延到整个小腿,她不解地低头,看向那一只被周致远脱了袜子的脚,立即被自己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沉声道:“我的脚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诗偌,除了痛,你还有别的感觉吗?”周致远紧张地道。
“没有,就是痛,而且越来越痛。”陈诗偌秀眉紧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晶莹细密的汗珠。
“诗偌,你等着,我让人去找太医,你先上床歇一会儿。”周致远快速地为陈诗偌穿上鞋袜,然后欲扶她上床。
陈诗偌刚刚想站起来,但是双脚钻心地疼痛,而且,双脚没有一丝力气,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她站立不住瘫倒了下来。
“诗偌……”周致远及时伸手,拦腰抱住了陈诗偌,把她放到床上,然后他走到门口大叫,“管家,快点,安排人去立即进宫去太医院请太医,说这是我的命令,要张太医立即到陈府来。”
周致远的声音很急促,同时伴随着深深的焦虑,陈府上上下下都被他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
管家匆匆过来,听闻陈诗偌病了,他立即安排人进宫去太医院。
长平郡主听到周致远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致远,怎么了?”
“诗偌,你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周致远掏出手帕,擦了擦陈诗偌额头上的汗珠,他顾不上回答长平郡主的问题。
长平郡主坐到床边,紧紧地抓着陈诗偌的手,不解地问道:“诗偌,你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陈诗偌摇了摇头,此时她已经不痛了,她感觉到双腿和双脚没有一点儿知觉,好像那已经不是她的腿和脚。
陈诗偌脱掉自己的袜子,卷起裤管,她的脸上瞬间没有任何血色。
她的脚上和腿上出现了一片片清晰的鳞片,原来光滑细腻的皮肤已经不复存在。
此刻,陈诗偌反而平静了,她估计自己必定是中了什么法术或者蛊毒。
“啊……”长平郡主吓得大叫,用一种极为恐惧的眼神看着陈诗偌,她颤抖着道,“怎么会这样?”
“会不会是刚才的燕窝……”周致远转头看向长平郡主,犹豫地道,“娘,你配置的药物不会有问题吧?”
“你是说钟情药,不会的,不会的,娘二十几年前也曾经吃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长平郡主惊惧地直摆手。
“娘配置的药不会有问题,墨韵曾经看过,那种药的药性只能让我爱上用鲜血配置药丸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副作用。”陈诗偌笃定地道。
长平郡主和周致远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道:“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陈诗偌点点头,“墨韵施展法术逼出了药粉里面哥哥的血液,同时换上了他自己的血,所以,我才敢如此大胆地吃这碗燕窝。”
长平郡主闻言有些尴尬,原来女儿早就知道了她的阴谋,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戳穿而已。
“我马上派人到恋诗阁去找欧阳墨韵,也许他会有办法。”周致远站了起来。
“哥哥,墨韵回雪山了,他要明天才会回来。”陈诗偌一把拉住周致远的手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呢?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周致远快要发狂了,一向温润的双眸布满了猩红。
“啊……,不……”长平郡主尖锐的叫声划破陈府的上空,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在这一声叫声中,她晕厥了过去。
长平郡主被吓晕死过去了。
因为她看到陈诗偌的双脚和双腿凝结在一起,慢慢变形,最后形成了一条蛇尾,在床上翻动着。
“诗偌,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周致远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吓蒙了。
“啊,妖怪呀!!!”燕儿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的陈诗偌,吓得手里捧着的头饰全部掉落到地上,立即掉头逃串。
“哥哥,我不是妖,我不是。”陈诗偌无助地看着周致远,她遇事一向冷静,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是此刻,一种恐惧感弥漫了她的全身。
“诗偌,我知道你不是。”周致远紧握住陈诗偌的手,把她拥在怀里,安慰道,“你不用怕,哥哥会陪着你,太医马上就到了。”
“只怕大周皇朝的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啊!”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黑袍猎猎的孙御璟从天而降,他星眸剑目,浓眉轻佻,薄唇微翘,玉面含笑,俊逸十足的脸上带着几缕妖邪的味道,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很特别的邪魅气息。
“孙御璟,是你搞的鬼。”周致远脸色铁青,双眸冒火。
“不错,是我换了你娘的药,所以,诗偌才会变成这样。”孙御璟的声音冰冷,但是凝着陈诗偌的目光有万千宠爱,“诗偌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在我们十岁时就已经定下了婚约。她注定是我的。”
说完,孙御璟瞬间移动,黑色的身影在周致远眼前一闪,周致远都没有看到孙御璟出手,陈诗偌就已经从他的怀中转移到孙御璟的怀中。
“把诗偌还给我。”周致远抽出身后的斩妖玄剑,为了不误伤陈诗偌,他只好对着孙御璟的腿部横扫过去。
孙御璟瞬间飞升,躲过这威力十足的一剑,斩妖玄剑的剑气撞到桌子和床上,这些家具立即哗哗的碎裂开来。
陈诗偌被孙御璟抱在怀里,她感到他身上一阵阵寒气逼人,她想尽力挣脱孙御璟的桎梏,于是一掌对着孙御璟的胸膛拍了下去。
这一掌若是打在平常人身上,可能会致人于死地,可是对孙御璟来说,却只是扰痒痒一样的感觉。
陈诗偌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她的法力一点儿也施展不出来,只有武术的力量能使用。
对于冥寒宫主孙御璟来说,武术的力量根本就激不起他任何感觉。
陈诗偌低头思索,清澈的水眸里曾经的疑惑与清明渐渐荡开,她可以肯定是孙御璟的药物抑制了她的法力。
看来他是一心想要带她离开了。
不,她不能跟孙御璟走,陈诗偌很不甘心,揪住他的胳膊,又打又咬。
她明天就要嫁给欧阳墨韵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孙御璟掳走呢?
“诗偌,乖,别闹。”孙御璟感觉怀里的陈诗偌不安份,他抱着她的手臂往上抬了抬,另一只手轻轻挥动,袖口一束寒冰飞出,直袭周致远。
周致远躲避不及,被寒冰击中,他脸色苍白,紧紧捂住伤口的十指之间,缕缕红丝慢慢沁出,在他的白色锦衣之上开出朵朵妖艳血莲。
“哥哥---”陈诗偌看到周致远受伤,她内心十分惶恐,以孙御璟现在的实力,周致远若是想和他对招,无疑是以卵击石。
因为陈诗偌在孙御璟的手里,周致远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安危,他明知道不是孙御璟的对手,却拼了性命想要把陈诗偌。
他的斩妖玄剑剑势如虹,罡气逼人,舞得滴水不漏,然后却伤不了孙御璟一丝一毫。
孙御璟面沉如水,出手如电,他像是一个猎人在戏弄猎物一般,只使用了三成力,一招又一招地耍弄着周致远,直到他伤痕累累。
“孙御璟,你不要伤害我哥哥,否则,我永远都恨你,一旦我的法力恢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陈诗偌仰头看着孙御璟,横眉怒目道。
“周致远,看在诗偌的面子上,本宫今天就饶你一死。”孙御璟妖邪的面容扬起一丝诡谲的笑容,他双臂抱住陈诗偌瞬间消失在陈府上空。
“诗偌,诗偌……”
最后那一刻,周致远悲痛得近乎绝望的声音刺痛了陈诗偌的耳膜,她的眼泪落了下来,不知道哥哥的伤势怎么样,明明知道他自己不是孙御璟的对手,却还是这样拼了命的想要救她。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
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吹过,陈诗偌清澈的瞳眸中漾着深深的气愤,她挣扎着想要远离这个犹如冰山一样的男人,却听抱着她的人一声威严怒喝:“诗偌,你别闹了,越闹,你的法力消失得越快,你后面要吃的苦头就越大。”
陈诗偌果然安静了下来,她轻轻靠在孙御璟怀里,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甚至不愿去多想什么,却又不得不考虑该如何恢复自己的法力,杀了孙御璟这个妖孽。
孙御璟低头瞥了一眼怀里闭目不语的陈诗偌,他轻叹一声:唉!真是没有想到卫亦舒居然在药物里添加了这么一个功效,他这分明是想要至我于死地啊!真是够狠毒。不过,这个功效倒是让我今天的事情顺利进行。”
原来这是卫亦舒配置的药物,陈诗偌腹诽,你个卫国舅自己红袖添香,带着美人逍遥自在去了,可真是害苦了我了,我咒你被忛雪罚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