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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柴韶的父兄都在朝为官,听到的消息自然不会错的。
池南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三驸马便继续大胆的猜测道:
“哼,我就知道!一定是安定侯府搞的鬼,安定侯为人奸猾,一看就是那种会暗箭伤人的人,他肯定是想为自己的儿子铲除所有对手,好让他一举上位。”
池南听了三驸马的臆测,不置可否的笑了,却将目光投向了朱富。
两对公主驸马又逗留了会儿,便双双离去,朱富送他们走了之后,回到花厅,管家嬷嬷说,媳妇去了书房,朱富便赶了过去。
进入书房之后,只见媳妇伏在案前,正写着什么,朱富走过去的时候,池南刚巧写完,将纸张对折两下之后,卷成小卷,走到南窗边上,以口哨唤来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又将小卷绑在信鸽腿上,将之放飞。
“写的什么东西啊?”朱富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飞鸽传书,心中无比好奇,于是便开口问媳妇道。
池南笑了笑,没有回答,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丫鬟们刚沏好的热茶,喝了一口后,才对朱富问道:
“武魁……你会参加吗?”
朱富在媳妇身旁坐下,觉得媳妇的表情有些奇怪,心里肯定有事,想了下才道:
“媳妇你希望我参加吗?”
池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喝了一口热茶,雾水氤氲而上,将她的黑眸映衬的雾蒙蒙的,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
“你去一趟丞相府吧。回来之后,再告诉我,你到底参加不参加。”
“去……丞相府?”朱富不解。
池南点了点头,将朱富从座位上拉起,推出了书房。
朱富虽然不知道媳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说让他去一趟丞相府,那他就去好了,正好他也想找丞相老爷子问问清楚,武魁大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府在西城,其实跟朱富从前的猪肉铺子并没有离得多远,好几次还从丞相府门前经过。
朱富向丞相府门房报了身份以后,门房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善,告诉他,丞相一早便上朝去了,还没有回府,问他是不是要进去等候。
朱富想了想,摇头谢过门房,便折回了,经过集市的时候,看到很多新奇的糖饴,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他想着媳妇肯定会喜欢的,便凑上前去买了两包,揣入怀中。
忽的,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他,朱富回头一望,只见传说中的妇男之敌,妇女之友安容安将军正笑容可掬的向他走来。
只见安容一袭薄薄的花衫,松松垮垮的穿着,却比纨绔多了几分儒雅贵气,比良家子弟多了些许倜傥逍遥,黑发如胡人般束于耳旁,原是一副很不搭调的装扮,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意外的合适。
“大驸马好兴致,竟然独自上街。”安将军在朱富面前停下脚步后,便掏出了腰间的玉骨扇,风流潇洒的扇起来,引得旁边许多姑娘家偷瞄暗赞。
朱富跟他不熟,因为媳妇的事也看他不顺眼,自然不想跟他多花,随意作揖回了句:“安将军。”
说完便想离开,却被言笑晏晏的安容以玉骨扇拦住了去路:“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难得在街上与大驸马遇见,何不找块闲适之地,一醉方休?”
朱富推开挡在身前的扇子,僵硬回道:“对不起安将军,朱富不善饮酒,内子亦不让我饮,将军美意,下官心领了。”
安容是镇边将军,级别自然比朱富要高出许多,朱富自称下官也是对的。
本想一走了之,可那安将军却着实缠得紧,拉住了朱富的胳膊便朝街道那头拉去:“哎呀,别扭扭捏捏像个娘儿们,池南不让你喝酒,那你就喝茶,你喝茶,我喝酒,不过就是想找你聊聊,大驸马总不能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
朱富被他说得无言反驳,胳膊又被他拉着向前走,他要挣脱,就得在大街上跟他拉拉扯扯,两个大男人,总是不太好,干脆随他去好了,看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可朱富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竟然被纠缠了整整一日,那安将军的缠子功当今世上他认第二,绝对无人敢认第一,从天南到海北,从大漠到黄沙,从男人到女人,从一岁到二十五岁……无所不言,言无不尽,口若悬河之下,朱富只能安静的坐在旁边充当听客。
从安将军的字里行间听来,朱富竟然莫名觉得,其实这个人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讨厌,他见识广博,懂得东西涵盖中西古今,有的事情见识,朱富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滔滔的口才叫人羡慕,再加上他近乎完美的外表,难怪能吸引成千上万的女人为之疯狂。
但他对这些好像也不以为意,按照他的话来说,纵然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迷恋他,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别人喜欢他,他又能怎么样呢?反而走到哪里都要受到注视与拥簇,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都没有。
因为安将军的健谈,朱富的忍耐,不知不觉间,两人从上午坐到下午,又从下午坐到了晚上,直到月上梢头,朱富惦记媳妇才强硬的拒绝了安将军的挽留。
唉,再不回去,难不成这位安将军还要留他过夜不成?朱富在肚中腹诽。
安将军见时间不早了,也提出跟朱富一同离开。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中央玄武大道上,惨白的月光自二人身后照射而来,拉长了背影,拉宽了距离,就在两人快要分道扬镳,各自回府的时候。
半空中忽然想起一阵骇人的清啸,抬头望去,只见一黑衣人腋下挟持一名女子正自他们身旁一掠而过。
朱富眼尖,认出了那女子的衣衫与发饰,惊呼:“是池南。”
随着他一声惊呼,安将军也认出了她,与朱富对视一眼后,两人便脚下生风,火速追了上去。
两人轻功不凡,将黑衣人追到了十里开外,进入了满是芦苇地的南郊,此时的芦苇正值茂盛,清风扫过尖尖,芦苇荡如麦田般摆起了涟漪。
追到此处之后,黑衣人便再也不见了,朱富与安容四周找了一圈均没有发现,可就在此时,半人高的芦苇丛中忽然发出了‘沙沙’作响的声音,回头一望,只见清冷如月色,雅致如兰的池南从中走出。
“媳妇,你没事吧。”朱富率先冲了过去,将媳妇前后看了两圈,确认她有